第25章 一線天(2 / 3)

“前麵有風(前麵有別人)。”

眾人一一轉告,各自小心起來,手裏都提著刀撥草,又把戴在頭上的草帽背在後心上。

又往前走了一裏多地,見依山而建一座茅草屋,屋前柴垛東倒西歪,屋後有一口井。

這屋子門窗大開,屋裏幾乎沒有什麼行囊。

葛謹風看到井就有點難過,想起和自己最貼心的玉童,歎了口氣:“這是供路人歇腳的地方麼?”

文蜀微微皺眉,在屋外灶台上抹了一把:“這是鹿鳴派弟子看守養藥地的居所。不應該沒有人啊。四處找找,或許有痕跡。瓜田李下,出了什麼事都不好說。”

葛謹風端詳了一會,見眾人一無所得:“這屋裏應當有桌子吧?即便他能蹲著吃飯,難道蹲著讀書麼?”

文蜀仔細一看,地上果然有桌子腿的淺淺痕跡,卻沒有桌子:“說下去。”

葛謹風笑問:“又讓我說了?”

文蜀微微皺眉,心說你跟我撒什麼嬌啊。雖說‘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但我隻是打熬筋骨不近男色:“這是何意,我從沒叫你閉嘴。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罷了,要我三請四請的逼你說嗎?”

葛謹風火往上撞:“道難,那就怪我太有眼色了?你不說,難道我不明白嗎。”

文蜀似笑非笑的端詳他:“你明白什麼?你才多大歲數?我混跡江湖十餘年,能被你這樣的年輕人一眼識破心事嗎?人家說學成文武藝,賣給識貨的。你得吆喝出來,我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自然敬重幾分。你什麼都不說,要我拿你當隱士高人,三顧茅廬?風郎,你知道那些隱士高人為了揚名立萬廢了多少心思嗎?”

少年郎一身火氣,雖然沒有憤世嫉俗,也總是覺得委屈憤怒,真好笑。

葛謹風認為這是歪理,但還挺有道理的:“你今年貴庚?”

老鄔忽然在遠處學起鳥叫。

文蜀趕過去,撂下一句:“我出生那年燕末帝登基。”

葛謹風:“你才二十歲??”隻比我大了三歲?

草叢中倒著一具屍首,穿的藍染花布上衣上染著小鹿,眼珠和舌頭都在臉上耷拉著,渾身紫漲、手足處微微有些肉綻,一些蛆蟲還沒來得及長大成蠅,就悲慘的死在屍體上。

文蜀拿拐杖戳了戳,煩躁道:“真不吉利。結陣。”

五名黑衣騎士立刻結成步戰陣法,張大手持□□在前,其他人各持刀、藤盾。

文蜀衝古大丟了個眼色。

古大:“什麼意思?”

文蜀好氣又好笑:“你躲到上方去,等他們靠近。”

殺人藏屍就是為了不被人發現,躲起來的七個人再躲也沒有意義了,紛紛從不遠處冒出頭來,躥房越脊快若老鼠,直奔商隊一行人而來。

這七個人具是灰衣,灰布蒙麵,身材矮小肥胖,異常靈巧。

古大順著古藤攀到高處,剛要躲起來,正撞見一把刀攮到心口來,要不是在臥虎寨裏新買了一口護心鏡,就要死在這裏。嚇得他心口都疼,高聲叫道:“直娘賊!吃老子一刀!”

文蜀攥著石頭並不意外,抬頭一看卻有些驚訝。

見一個獐頭鼠目的中年漢子,手持一雙寬而短的快刀,和古大沿著老藤如履平地的鬥了起來。

古大輕功好,跳躍之後也要一隻手需要抓住藤蔓穩一穩腳步,那雙刀漢子一腳蹬一腳勾,就在樹幹一樣的古藤上橫站著,一雙短刀盡是刀光,幾乎沒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