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亦是帶回了費曜正在苦思不定,遲遲無法做出決定的消息。
“啟稟將軍,據在下差人往南麵不斷的深入刺探下,發現蜀軍各部果真是率部退走了。”
“現在正向望城穀已西的大道逼近。”
“他們將會與白馬羌各部落間予以彙合,然後在羌人的協助下,安穩退回羌道。”
一席席的話音落罷。
此言一出。
臨時軍寨之中。
兩側緊緊挺拔屹立著的眾將校聽聞了此番話再度是來了精神。
隨即不由各自拱手高聲請戰道:“費將軍,照此看來,敵軍還當真是全線撤離了。”
“那現今間局勢已經徹底明朗了。”
“敵眾就是畏懼來馳援我方的涼州眾家族合力,因此倉皇逃竄。”
“我軍此刻萬不可猶豫而錯失剿滅重創蜀賊的良機。”
“是呀,是呀!”
“若一旦令蜀賊與白馬羌各部彙聚一齊,那我軍可就當真沒有大好殲滅的機會了。”
一席席的話音道落。
此時的費曜不由是抬首,目光飄向四周,環顧一圈,心下的擔憂方才是漸漸緩解下來。
“諸位所言有理!”
“此番敵寇以區區數千餘眾就膽敢進犯我涼州諸郡。”
“若是我軍放任其逃離,那日後敵眾的氣焰豈不是將愈發囂張。”
“值此之際,我涼州邊地將斷無寧靜的日子。”
“此戰,的確該打,重創敵軍。”
一席話落。
費曜似乎是在心下沉吟了許久的這一則決議,此時才厲聲的吩咐著。
但他也並未盲目相信斥候的說辭。
忽然間,他忽是腦瓜靈光一想,說道:“對了,汝等探查之時,可否於蜀軍陣間發現那主將趙統的身影乎?”
此話一出,哨騎似是細細回想了一陣,隨即邊想邊道:費將軍,在下與其他人先前冒險逼近敵行軍打探。”
“但似乎並未發現主將趙統的蹤影。”
一言一語間,斥候亦不敢絕對保證,隻是猜測性的予以回應著。
畢竟,敵方行軍也不能太靠得太近。
隻能是遠距離大致的觀察。
但就是這一情報吐落。
令原本已經有些意動的主將費曜準備攜部大舉追擊漢軍的想法又不由猶豫了下來。
“嗯?”
“趙統未親自領眾撤離?”
“此人既為主將,若不跟隨主力,那他如今居於何處?”
一瞬間的功夫。
憑著他的直覺,費曜覺得此事並非那麼簡單。
但思忖了一番,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趙統究竟是心下打的何等算盤。
據哨騎的回報稱,蜀軍主力已經是徐徐撤離了。
那就基本杜絕了予以設伏的可能。
況且,龍桑城周邊一帶幾乎都是平地,沒有絕佳的設伏地點。
即便心有餘力也及不足!
那趙統的算計是什麼呢?
一時,費曜又在細細的沉思起來。
等待良久,瞧著自家將軍尚且還未下達全軍進攻的指令。
周遭所屹立著的眾將校各自麵上都不由有些心急如焚,著急起來。
“將軍,此事拖延不得呀!”
“若讓敵眾穿過了望城穀,那就算是徹底脫離了我軍的圍剿之中呢。”
此一瞬間,麵對著麾下眾將無不是立功心切或是胸間積攢下一肚子的怒火正無從發泄。
要是此番不能追而重創之,恐麾下眾將士都會或多或少心生怨言。
繼而影響到軍心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環伺一州,瞧著諸將間求戰的神情以及渴望,外加上自身思索許久,也沒有窺破趙統究竟是有何陰謀。
細細一思,就沉聲說道:“既如此,那就全軍準備進發吧!”
“盡量趕在望城穀已東之地,重創賊眾。”
一言而落。
聽聞著主將的這席話語,諸將方才是各自紛紛喜笑顏開著。
不過,話音剛落,費曜卻也遂快速說道:“不過,在追擊之前,我軍還得先解決掉後方的後患。”
“先遣第一線的部眾遣軍徐徐入駐蜀營探查一番,看看是否有何異常。”
“若一切相安無事,則將營壘付之一炬,以免敵眾暗藏某處,伺機在我軍追擊之時,從後方襲擾。”
一言落定。
隻見費曜即便是手握著巨大的優勢兵力,此刻滿麵的神情上都流露著濃濃的冷靜。
他與趙統對壘了不下於多次戰鬥。
可卻沒有一次從其手中占得便宜的。
以致於現在即便是當真飛龍騎臉,他也不敢對其等閑視之!
雖說諸將都有些不屑於趙統這區區兵力。
但自家將軍已是宣布了追擊的指令,倒也並未繼續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