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不過吾等探查到一則消息,不知是否對戰局有用乎?”
斥候眼見著其在查閱軍報內容後,就忽然是沉默了下來,閉口不言。
他沉吟了半響,徑直說道。
“哦?是何軍情,還請速速道來。”
一語而落, 現下的馬忠正逢尋不到有利的防守策略,既聽聞眼前傳令兵提起,不願放過絲毫的蛛絲馬跡,遂麵色間頓時來了精神,高聲回應道。
“將軍,據查探,這支敵軍偏師似乎在軍陣上並未有那般嚴謹,且所席的甲胄也五花八門, 並不統一。”
“吾等猜測或許此並非是曹軍職業化軍團呢。”
“此言當真?”
這一語剛出落, 馬忠的神情就好似從絕望之中找到了一盞明燈般,瞬息間就令他群情激奮起來,激動的相問著。
“將軍,此事的確屬實。”
耳聞著斥候的確切回複,他的麵色似乎也是重新恢複了鎮定自若的神色。
原本有些極為凝重的麵容及目光也變得通透不已。
他的腦海裏似是亦重新活躍開來。
“哦,按先前將軍所傳回的軍情來觀,敵軍似乎是為了對付我軍,曾在涼州大肆號召眾豪族意圖一齊起兵對抗。”
“照這麼說,這支曹軍偏師不出意外就是諸豪族的私兵部曲或是新近征召的鄉士?”
他內心裏再度是暗自沉思了一番。
緊隨著,就徐徐得出了結論。
既然不是正規化的職業軍團,那戰力大概率是有限的。
聯想於此,他對於此番能夠守住羌道又多了數分信心。
要真是曹軍訓練有素的職業化兵士,或許他還會感受到有所棘手。
得知到此種種軍情戰報。
馬忠遂麵色上快速恢複鄭重之色,沉思起來。
他在腦海間思慮著各項能抵禦敵軍攻勢的可行對策。
“照前番將軍所傳回的軍報來觀,目前要在望城穀一帶與敵數萬主力予以抗衡,恐非一時半會能夠回防。”
“那我此番所能用以防守的也就隻有麾下這千餘銳士了。”
越發聯想, 思路倒也逐步清晰開來。
“不過敵軍此番來犯的雖是以豪族部曲為主, 但卻占據軍力優勢,據城而拚恐非上策。”
似乎是頭腦間的思緒湧動了許久,馬忠方才漸漸流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胸間已有初步的既定方略。
隨之,他迅速做出決議,並毫不猶豫地下達著各項指令。
將羌道已北十裏堡所布防軍力予以調離,並集結於軍間,以擴充整體實力。
概因現在己方趙統攜部尚且還在北麵對抗曹軍主力。
若當真敗陣下來,那僅憑這點微弱兵力,防線亦將是形同虛設。
反之也是一樣的道理。
故而,此刻十裏堡的防守已經是並非那麼重要。
與其繼續派遣一部於此駐軍。
倒不如全權集結起來,以加強各部間的整體力量。
且由於事出緊急。
此時馬忠也顧不得回返羌道大營主持大局。
他先是領著軍眾棄守十裏堡,往東北麵奔行。
然後並差人回返羌道集結各部來援。
雖說祁山堡在先前的漢中之戰中,也趁勢被趙雲所奪。
但在趙統攜部入駐重鎮羌道過後。
礙於祁山此處地勢無比重要,北接隴右諸地,南連漢中,可己方因兵力不足的難題,而無法在此地屯有相對應的駐軍。
也考慮到或許會發生的種種變故。
也是在參軍馬謖的建議下,趙統為防萬一,他也是在緊急號召當地民眾於羌道與祁山之間,依險要構造了數道營壘。
以防範某一刻祁山失守後, 羌道無有絲毫的緩衝餘地。
可就連馬忠也未預料到, 就東北麵的數道防線才竣工完畢,便當真的就能派上用場了。
敵軍果不其然的就意圖以祁山此己方薄弱地帶為突破口來襲。
哨騎此番快速趕赴回大營,征召留守兵士。
馬忠則是先行領一部眾不辭勞苦的快馬加鞭奔赴著,欲第一時間趕到至羌道外距離祁山界的第一道地名為“武山界”的防線。
他此刻心底下也清楚,自己身間究竟是背負著多麼大的壓力。
目前,這方圓四周都盡是戰火連綿不絕。
而主將趙統卻將守衛大本營此等重任交於了他。
這可謂說是,不僅僅是對其的親待。
更是對他能力的一種肯定。
相信自己能夠安然保羌道無恙。
每每念頭裏透著類似的想法,馬忠心間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從此番他方一聽聞曹軍動向,就馬不停蹄往最前線奔去。
以圖主持戰局就可看出一二。
且目前己方居於武都、陰平二地的兵力本就相較於曹氏而言就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