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安二十一年【216】,秋九月。
正值金秋時節,田間莊稼成熟,秋收的十分。
大漢丞相曹操卻是攜精銳之師從魏公國都鄴城渡河南下,進駐許都。
遂是欲為南征江東一是做足準備。
所籌措的糧草等後勤軍械物資優先由戰船輸送走水路,經渦水轉入淮水,運抵重鎮壽春。
而各方軍力亦是在彙聚著。
調令發往各方。
青州刺史孫觀,徐州刺史臧霸都不敢有所怠慢,連忙集結麾下部曲,做好隨時開赴戰前的準備。
而為了保證秋收照常進行。
曹操亦是命鍾繇全權負責此事。
他本人則攜部前往譙郡,以待隨時沿水道南下。
而隨著伐吳的聲勢逐漸擴大。
許都城內亦是愈發暗流湧動。
特別是以董昭為首的一批謀臣,更是心生野望,意圖再度逼宮天子劉協封賜丞相為王。
不過,此事卻是被董昭所阻止。
隻見他相繼向諸人予以解釋著:“諸位,稍安勿躁,此刻並不是一致推舉丞相為王的良機。”
“區區吳地而已,不足為慮!”
“去歲那吳主孫權聽聞親率十餘萬眾來犯,卻被張文遠等合肥守將大敗而歸,其更是差點被擒獲。”
“若欲滅吳,又何須丞相親自出馬,隻須派遣一上將足以!”
此言方落。
其中一人麵露疑慮,隨之拱手相問道:“那不知丞相此舉為何會決議親征乎?不知是否有何深意?”
“哈哈。”聽罷,董昭麵色間浮現濃濃暢笑,遂是回應著:“其實丞相心下亦有進位稱王之心。”
“若不然,他亦不會方才班師歸來,就欲征伐江東。”
“此一是為了重振軍心,二也是丞相為了重塑自身威勢。”
“若不然,初遇漢中之敗,那賊子劉備已是於漢中僭越稱王,丞相不親征伐吳建功,重拾威信,即便令天子封賜王爵,又焉能令天下之人信服乎?”
一記記的言語徐徐落定。
諸人聞之方才是如夢初醒。
他們這才明白,自家主上的用意。
原來是有那麼一層深意在,反倒是他們感覺自己有些膚淺了。
就在許都暗流湧動之時。
其餘各郡駐軍調動頻繁,軍械物資亦是此起彼伏的輸往前線。
中原各大水係上,此刻船隻無數。
源源不斷的滿載著物資彙入淮水,抵達重鎮壽春。
北方在調集各路兵馬。
江東一隅。
石頭城(建業),吳主府。
此刻,關乎於中原之地調動而起欲南征如此之大的規模,孫氏一方自是早已了然於胸。
吳主孫權深居府間,不斷從探報的回報中了解訊息。
他再與群臣商議如何布置防禦等事項。
待徹底確定了曹氏用兵的舉動。
此刻的府間。
孫權身席赤紅色錦衣,身長八餘尺,身長下短的他,腰懸著利劍,麵上一雙碧眼炯炯有神,鄂下蓄著一縷縷的紫色長髯。
他高高立於案桌前,俯視著兩側文武。
單論氣勢,亦別有一番風味。
“諸位,據線報稱,現曹氏欲吞並我江東之心已決,中原各州間駐軍不斷頻繁調動,糧草等軍械後勤物資亦在源源不斷的往壽春所聚集。”
“此種種跡象都將表明,我方此番已是不能有所退縮。”
“唯有奮起餘力,與曹軍一戰。”
一語擲地有聲的吐落,就見孫權渾身氣勢恢宏的高呼著。
即便去歲有合肥之恥。
他心下也烙印著對曹氏步騎的戰力心懷些許的畏懼之色。
但此番,此戰卻事關孫氏的生死存亡。
縱使不願再度麵對曹軍主力,可他身為主君,自當得率先站出來以做鼓舞,來喚醒起麾下眾將的鬥誌。
若不然,連他他流露出忌憚之色。
那豈不是未戰先怯乎?
又如何令麾下兵將拚死奮戰。
此一席話方出。
麾下一眾將領頓時就紛紛拱手高喝道。
“請主公務必令末將為先鋒,末將定將禦敵於長江以北,決不令一人渡過江來。”
“沒錯,俺也一樣。”
“軍情緊急,還望主公勿要猶豫,速速下令吧。”
一連數語。
江東眾將各自拱手請戰著,言語之間展露出鬥誌昂揚的戰意。
前歲進犯合肥失利。
十餘萬眾反被敵區區數千人殺得大敗而歸,令全軍軍心動搖,以至於江東之地間提起張遼之名,就聞之色變。
諸將心下懷著一腔怒火。
正愁無法發泄,現聽聞曹軍即將來犯,瞬息間氣勢就攀升了下來。
特別是一側的部將淩統,麵目之上猙獰不已,眼神裏似是因仇怨的聚集而顯露凶意,他直直拱手行禮著:
“主公,此番若要提兵抵禦,務必還令末將為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