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安二十二年【217】正月。
積雪交融,春季悄然無聲的慢慢來臨。
剛聽聞著曹軍各路主力已經沿邊境接踵而至。
江東方麵。
吳主孫權亦是在積極的組織著備戰。
當瞧著曹軍前部已先行沿巢湖一線進駐到居巢。
他亦是再與文武諸人一番商議過後。
頓時間就意識到曹軍的主攻方向將是江北的濡須渡口一帶。
他隨之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連是命廬江太守呂蒙進駐濡須鄔。
隨著呂蒙接令,攜本部初一抵達此後,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就召集人手開始日以繼夜的加固著城防。
而就在腹地建業吳軍還在努力備戰時。
江東各地之間,亦是傳來了一陣陣的惡耗。
丹陽郡內,陵陽、始安及涇縣等地,無一例外的都傳來了山越各部族暴亂,起兵襲擾的軍情。
受曹氏一方的挑動下起事響應。
而規模亦是急劇擴大。
短短十餘日間,山越諸部已是基本達數萬餘眾。
聲勢愈發浩大起來!
聽聞著這一則消息的孫權,麵色間頓時是大感驚愕,似乎差點立不住腳了般,往後仰去。
索性從旁的部將周泰眼疾手快,將之穩穩攙扶住。
“什麼情況?”
“山越人為何會於此危急關頭作亂乎?”
一瞬間,他的心緒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緊張不已。
概因目前曹軍大舉進犯,他除卻駐於西線的部眾無法動用以外,幾乎都將能夠調集的主力盡數齊聚於此,準備開赴江北一線抵禦曹氏方麵的進攻。
但山越突然爆發內亂,卻是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時也不知從何處抽調軍馬前去平叛。
眼瞧著其主麵露些許慌亂,有些難以接受。
立於從側的一年過三旬多,身席著華貴錦衣,頭戴著冠,麵相俊郎的中年快速站了出來,麵露嚴肅之色,拱手說道:
“主公,若遜所料不錯,此番山越忽起叛亂,必是背後受曹氏所驅使。”
“伯言所說山越起兵是受那曹操指使乎?”
此一言方落,孫權的調整能力自然不差,在陸遜的一席話語間,也漸漸的恢複了過來,麵色緩緩恢複鎮定之色,徐徐相問道。
“沒錯,主公您命前線將士加固濡須鄔堡防禦一事,想來是瞞不過曹軍耳目的,他們定然也知曉,若想於江麵上與我方水師直麵其纓,勝負難料!”
“故而就生出了欲挑動山越各部族作亂,以此來分散我軍注意力,自顧不暇江北的防線,好令各路主力趁機突破濡須防線。”
一席席的話音緩緩道落。
眼見著陸遜言語道斷的分析著目前時局。
孫權亦是接連不斷的點頭附和。
緊隨著,他沉吟了半響,遂麵露期許的目光看向陸遜,問詢道:“卻不知伯言可有何良策來應對山越之亂乎?”
一言落的。
陸遜似是沉吟了好一陣,方才拱手鄭重回應著:“主公,依遜之見,山越叛亂不過是皮蘚之疾,並無大礙,我軍不可因小失大。”
“若是陳兵大部前去征討山越,將注意力注視於此,忽略江北防線,反是落入到了曹氏的圈套之中。”
說罷,他言語間的語調亦不由越發的高昂而起,錚錚高聲道:“方今之計,主公應當是差遣一部精銳往江北支援呂將軍,命其堅守濡須鄔,防止曹軍趁機大舉進犯。”
“另一麵,則派遣部眾前往丹陽郡內予以平叛。”
“待解決山越此後顧之憂,再度征集主力大軍渡江進發江北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