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建安二十四年,初夏。
四月末,奉命援助武都郡的漢軍抵達首府下辯城。
然後,張飛、馬超各攜本部步、騎精銳分兵增援祁山、臨洮防線。
特別是祁山方麵,當張郃聽聞蜀軍的援軍已經進逼而來,領頭之將甚至還是曾在長阪坡一聲吼震碎虎豹騎追擊的猛張飛,他心下亦是不自覺流露著數分忌憚!
“傳令下去,命各部收縮戰圈,集結軍力。”
張郃遂也是迅速傳達了作戰指令,把分散包圍祁山各寨的部眾給聚集了起來,予以與來援的漢軍主力決戰。
也正是如此,張飛率部過來也很輕易的就與祁山上的趙統所部成功會師。
“三伯父!”
趙統領眾將迎接到張飛後,麵色間亦是流露十分恭敬之色,拱手拜道。
話落,張飛哂笑一聲,瞧其安然無恙心裏別提多高興,但麵上卻是佯裝不樂道,“臭小子,還叫伯父是吧?”
“俺閨女都被你這小子拐跑了,還不改口?”
“哈哈哈。”
此言一出,趙統也由衷笑了起來。
他才思敏捷,自然是一瞬間就明悟了過來,所說的事就是之前張星彩以及一眾二代將領們奔赴千裏來投奔自己的事。
“嗨。這不還沒正式成親嗎?”
“三伯父放心,等統跟星彩成婚之日,定然改口。”
趙統麵色也莊重了起來承諾道,隨即似乎又是察覺到了張飛臉色間浮現的絲絲擔憂之色,他遂又快速補充了一句,
“還請三伯父放心,星彩她們我已經差人護送回漢中了。”
聽聞此話,心憂閨女的張飛神色方才又重新恢複正常。
一番絮叨。
兩軍合力後,亦是開始商討反擊的事宜。
回到主帳。
待張飛入坐主席後,趙統以及眾將位列兩側屹立。
等其將馬超攜本部西涼鐵騎支援臨洮的情況言明後,趙統懸著的心方才是安心下來,遂才拱手道:
“三伯父,既然孟起將軍已經奔赴臨洮。”
“那照此看來,我軍也該到了反擊的時刻也!”
說罷,此時寨中不僅趙統神情嚴肅,其餘柳隱等將校亦是神色間無不掛著濃濃的戰意。
“阿統,此話何意?”
言語落下,從旁的張飛似乎是有些沒理解趙統話中之語,連忙詢問著。
現在祁山下的張郃主力部眾在人數上也絲毫不落下風。
即便他率步卒來援,也遠遠還沒到能夠反擊的情況吧?
正是聯想著種種,張飛有此一問!
麵對著來自未來嶽父的滿臉疑惑,趙統絲毫不慌,麵浮笑容,拱手微微說道,“三伯父您有所不知!”
“小侄在之前聽聞您與孟起將軍率部來援的軍情後,就已經是差人奔赴羌道西邊的白馬、參狼羌麵見羌王了。”
“憑借統與白馬羌王子楊千萬以及參狼羌王倪氏的交情,說服他們起兵響應我方攻伐曹氏可謂是十拿九穩之事!”
“何況,馬將軍還率本部西涼鐵騎重出江湖,待其領軍進駐臨洮以後,憑其昔日的威名定然能令周邊羌人部族無往而不利,紛紛起兵助戰或是震懾部分受曹氏蠱惑的宵小部族從而不敢輕舉妄動!”
趙統一席話落,聲音亦是越發洪亮,神色更是愈發自信。
他遂是頓了頓,喜笑顏開道,“待我方糾集起涼州周邊西羌各部族一同攻擊諸郡時,僅憑張郃區區數萬軍馬能禦乎?”
“好,好啊!”
張飛一聽,銅鈴般的雙眼無疑是蹬得更大,隨即麵色間也流露著滿腔的笑容,走近到身旁拍了拍其肩膀,高聲讚許道:
“阿統,看來大王命你駐防武都二郡果真是慧眼識英!”
“汝的表現,沒讓我等失望矣!”
“三伯父過譽了。”
話落,趙統也是保持著自謙的麵容,拱手回應著。
“算算時間,我派出的使者估計也快抵達白馬,參狼羌部落王庭了。”
“我軍得該提前讓麾下部眾養精蓄銳,好隨時發起對祁山下的曹軍反攻呢。”
“阿統所言不錯!”
“張達,傳令下去,命諸部接替阿統麾下部眾駐防的防線,讓他們早做歇息。”
“喏!”
張飛亦是對趙統的建議很言聽計從,迅速就下達了指令。
但忽然間,一旁的趙統聽聞“張達”的名諱突然間麵色一變,有些凝重起來。
他遂是抬首細細打量起來。
接令的張達生得魁梧不已,長相粗狂,顯然是勇健之人,於軍旅中被提拔起來。
張飛旁邊還屹立著另一將同樣是高大威猛。
不出所料,就是範強了。
“張達,範強這兩人被提拔成了親衛將,這有點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