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嘴角的一抹笑意頓時凝住,撅起的嘴角緩緩放平,濃密的睫毛緩緩垂下,語氣帶著一絲嗔怒與嫌怨,“她不是我娘。”
姚穀子麵色不變,背到身後的手卻慢慢握緊,平靜的語氣之下隱藏著一絲漣漪,“那你的娘親是誰?”
穆之昱仔仔細細盯著兩人,墨黑色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不停地遊走,慢慢變得複雜些許。
莫寒溪見姚穀子追問不休,心裏起了疑惑,微微蹙眉,眼神驟然變成一把銳利的刀子,隻要確定一件事,眼前慈祥的老人頓時就會被這目光之中的銳利刮割成碎片。
“詹台夫人,叫的可真是親切,怎麼,先生您認識家母?”
姚穀子見莫寒溪警惕心這麼中,臉上卻是多了一絲笑意,任著她的語氣滿是不尊不敬,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惱怒的意思,“哈哈哈”老人擼擼胡須,仰頭笑出聲音,“有過一麵之緣,不能稱作相識,不過,你跟她可不像。”
鬼才要像那個蛇蠍婦人。莫寒溪心裏麵咒罵道,臉上卻還是不悅,“先生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要問,小女就回去了。”
莫寒溪說完扭頭就要走,以為她是那麼好得罪的嗎?姚穀子雖是無意,卻也令她心裏麵極其不舒服,若是普通人,估計她十天半月都不會理睬,看在姚穀子替穆之昱療傷的份上,她已經是放低姿態。
“慢著。”姚穀子眼裏滿是複雜,擼著胡須輕聲笑著,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好脾氣。
莫寒溪停住腳步,轉回頭來看著姚穀子,眼睛裏麵已是多了三分敵意,“怎麼,先生還有什麼事情,要問趕緊問。”
姚穀子抿著唇,這孩子的語氣,分明就不像是在跟一個長輩說話的樣子,他看著這一張驚為天人的麵孔下藏著的堅韌,心甘情願將那口氣咽下去,用眉梢指了指穆之昱,語氣滿是戲謔。
“你們兩個,成親了嗎?”
莫寒溪打開水壺,仰起頭剛喝了一口水,聽到姚穀子的話,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噴出來,“咳咳咳”女子的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堵塞住,實在是疼得厲害,咳嗽的將一張慘白的小臉脹紅。
這個老頑童,問的什麼話,真看不出,他還有打聽人家私事的癖好……莫寒溪揚起眉頭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不正常的人一樣,“先生原來好這口。”
姚穀子見莫寒溪有意回避,追的緊,“看你這丫頭平日裏麵也是豪爽脆快,怎麼,害羞了?我看你們倒也是般配,若是你們兩願意,我一個老頭子待在這忘憂穀裏麵也是孤獨,不如你們就陪在我身邊,也好熱鬧熱鬧。”
莫寒溪冷眼看著姚穀子臉上的笑意,白了他一眼,嘴裏喃喃道,“為老不尊。”做夢吧你,老頭子。
“快成親了。”穆之昱向前跨了幾步,一雙黑濯石般的眼睛裏麵有些許星辰在閃亮,看得出他心裏麵的欣喜,不過常人到喜形於色,這位穆世子可正是相反,他將所有的情緒都演在肚子裏麵,若是在不懂他的人眼裏,就是一張冰塊臉,沒有多少表情。
女子嘴角的一抹笑意頓時凝住,撅起的嘴角緩緩放平,濃密的睫毛緩緩垂下,語氣帶著一絲嗔怒與嫌怨,“她不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