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利用你,你以為他真心喜歡你嗎?”蕭燁看著莫寒溪這副沉醉於其中的模樣,恨不得抓著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她,讓她清醒過來。
莫寒溪愣住,眼神迷離恍惚,看著搖曳的燭火不住地在她眼前跳動著,她從燭火的光環裏麵看到那個高傲冷漠的男子朝著她笑著。
你以為他真心喜歡你嗎?!
蕭燁的聲音在她耳邊不住地回蕩著,女子嘴角的笑容凍住,都說醉酒的人最不清醒,人醉了,便忘記所有的不快,逍遙快活似神仙,可她清醒著的時候不曾察覺到的事情,現在喝的醉醺醺的,卻再也無法逃避。
蕭燁趁著這個功夫走到她跟前,將她手裏還剩半瓶的酒瓶奪過,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怕她摔倒,“別喝了。”
“寒溪,今日是你的生辰。”蕭燁眼底盡是深情,緩緩抬起手,並攏的五指慢慢張開,莫寒溪抬起胳膊將蕭燁拖著她後腦勺的手打開,轉回身子去,不經意間碰掉蕭燁手裏的瓔珞耳墜,全然不覺,聲音像是灑在地上的一層雪,結冰凝結,變得格外清冷。
“我知道了,你走吧。”
蕭燁看著莫寒溪的背影,這些日子跟莫寒溪呆了那麼長時間,他雖然不敢說自己走進了這個謎一樣的女子的心裏,卻也多少了解她的性情,表麵上看起來的冷靜,實則是死亡宣判書,若是此時他再去招惹她,恐怕連最後一絲情緣也保留不住了。
男子無奈又淒涼地垂下頭,彎下腰溫柔仔細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靜靜地放在案幾上麵,剛走沒幾步,他抬起頭來,眼神迷離恍惚,聲音酸酸的,“寒溪,你喜歡過我對吧?”
莫寒溪沒有回答,他卻分明感受到她在無言的哭泣,一滴滴淚順著她那秀致的輪廓滑下。他聲音有些嘶啞,“若是沒有喜歡過我,現在便不會這般傷心。”
男子輕抬起腳步,全身無力,心裏更是虛弱,空虛無助,像是走到了路盡頭,若是沒有當初那個從痛苦墮落中將他喚醒的女子,那個在他孤獨無助之時給了他希望的女子,這條路這麼黑,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下去。
“我的確喜歡過你,在斷崖上,你舍命救我的時候,我喜歡過你。因為如此,我在忘憂穀墜崖的時候,滿腦子想的是我不能死,我要報恩,我要幫你。回到營帳,我拖著重病,想的還是利用忘憂穀的地勢幫你安置那三千精兵。你忽視我疏遠我不信任我,我還是裝作什麼都無所謂。我盡心竭力撮合你和索達雅的婚事,我苦心謀劃從穆之昱那裏打探消息,我拉攏著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能站到你的陣營,我徹夜未眠習以為常,分析天下形勢,為你覓得立足之法。我包容著你的背叛,你的忽視……”
莫寒溪的聲音是醉著的,卻極其真實,她從未在他麵前提及這些事情,以致於他從不敢奢想他竟然真的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可他知道的太晚了,如今,她今日敞開心扉,將深埋在心底的話告訴他,便意味著她看開了放棄了,他沒有轉身,心針紮捶砸一般的疼痛,他寧願從未聽過這些話。
“可是蕭燁,我的情誼不是隨你任意踐踏的,我從不願意虧欠別人,哪怕一分一毫,我欠你的,我已經加倍還給你了,接下來日子,我對你沒有任何包袱,我們,兩斷了。”
“若不是為了利用你,你以為他真心喜歡你嗎?”蕭燁看著莫寒溪這副沉醉於其中的模樣,恨不得抓著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她,讓她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