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河再次指給雲息庭看桌上書頁:“你讀一讀第九頁,便知曉其中關竅了。”
直接翻至第九頁,這是一頁類似於心得隨筆的記敘類小記。
小記的內容記載著前教主在修煉瀲情絕之後,身體會出現怎樣的改變。
“我們以為的瀲情絕不會與人心動,其實是自我催眠的一種心理暗示,自封情脈不假,可擋不住去喜歡愛慕一個人,其後果是情脈被衝,逆脈而行,造成內傷和走火入魔都是不可控製的。”
陶星河總結著書頁中所記載的概要,歎了口氣,繼而說道:“你可以忍受內傷之苦,可溫鬱呢?前教主在書頁中寫得很清楚,不單隻是內功心法,它有著自己的防禦體係,能分辨你為誰逆脈而行,進而攻擊讓你心動的人!”
這太不可思議,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溫鬱兩次因瀲情絕生病,竟然是瀲情絕感知到雲息庭正為其心動,為防止衝破情脈,修煉之人會逆脈受傷,而產生防守反擊的自衛係統,讓為之心動的那個人受邪風入體,提醒她遠離雲息庭。
這哪是內功心法,明明是個有生命有思想的人存活在雲息庭的體內,保護自己的同時,也保護雲息庭不為情所困,內傷而亡。
“所以,隻要我和鬱兒在一起,即便經脈逆轉,也無法用瀲情絕護體,會讓她生病更甚受傷。”雲息庭合上書頁,心裏有了些底。
“若是沒有瀲情絕護體,你的內傷隻會越來越重,甚至經脈盡斷,或是成為廢人,或是不治身亡,而且隨時會走火入魔。”
雲息庭聽後淡淡一笑:“我不怕死。”
“那你怕不怕不死不活,不人不鬼?你若成魔,思想便會被瀲情絕完全控製,到時你在無意識下傷了溫鬱……”
搭在書頁上的手瞬間一抖,隻是這微妙的舉動,被陶星河一覽無餘。
他害怕了。
在陶星河說到他會被瀲情絕完全控製思想,會無意識傷害溫鬱的時候,他真的害怕了。
就算沒成魔前,瀲情絕都會通過內力勁風,去攻擊讓雲息庭心動的人。
若雲息庭走火入魔,完全被瀲情絕控製,那麼第一個傷害的人,肯定是溫鬱無疑。
沉默片刻,雲息庭默默開口:“這一切,還都隻是猜測而已……”
“猜測?這還用猜測麼?”陶星河真要被他氣死了,“溫鬱第一次受邪風入體,隻高燒一天,便可痊愈,第二次呢,你自己想想我給她治了多久!”
陶星河還未說完,拍著桌子,指向雲息庭:“還有你,難道沒發覺你內傷吐血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從你第一次吐血受傷到現在,你內傷可曾好過一天?”
“我……”雲息庭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你非要弄得你倆一死一傷,或者雙雙去世你才滿意?情啊愛的,真比命還重要?到底是你的命不值錢,還是溫鬱的命賤呢!”
雲息庭噌地一下站起身:“行了,你別說了!”
陶星河突然被凶,頓時暴跳如雷:“雲息庭,你別不識好歹,我這是在幫你們,你若執意如此,我無話可說,你倆愛死不死,別怪我沒提醒你!”
之後,便是陶星河摔門而去的聲音。
空蕩的屋子裏,唯有雲息庭的歎息。
昨日,就在昨日的這個時間,雲息庭鄭重其事和溫鬱承諾。
三個月後,若溫鬱不離不棄,他們便成親,相愛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