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雲息庭大吼一聲,已把溫鬱拉至身後。
眾人抬頭之際,隻見無數的長箭朝他們飛來,如同密集的雨點頃刻已到麵前。
強風瞬間四起,擋住飛來的長箭,下一秒長箭調轉,又朝四麵八方飛去。
山中豎起無數盾牌,抵擋住一波後,另一波的箭又飛射開來。
三麵環繞而來的攻擊,若隻是防守,讓雲息庭疲於應對。
於是他扭頭衝尹孤晨大喊一聲:“你們快回去,以防教中被人偷襲。”
“好,這裏交給你,教中若有情況,我會以信號彈為號。”
溫鬱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弄得措手不及,才從地上爬起來,又想著報仇的事:“先殺了墨錦晟!”
所有人這才想起他這號人物,忙四下去看,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人不見了!”陸銀大喊一聲,左右去看,依然沒發現他的身影。
“媽的!”溫鬱火衝腦門,就想跑出去再仔細去找,卻被雲息庭一把抓回來,“放開我,我要去殺了墨錦晟。”
雲息庭抓起溫鬱直接丟給陸銀:“先回教中,解決了這些人,我會去找!”
以雲息庭一人之力,解決山上的人還不成問題。
陸銀扛著溫鬱,其他幾人在燭一言和尹孤晨的護送下,安全回到教中。
教中無事,隻有山上季涼謙的墳前有人埋伏,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救人行動。
溫鬱幾乎要爆炸了,在漣殤教大殿上躥下跳喊打喊殺,情緒激動得幾乎把房頂都要掀了。
“墨錦晟那個畜生,居然還有人大費周折地來救他,他奶奶的殺千刀的,當時就應該一刀把他宰了,以絕後患。”
溫鬱是真的氣瘋了,踹倒幾把椅子後,又想衝出去。
可她哪跑得出去,燭一言和陸銀一人一條胳膊,又把她架回來。
被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溫鬱連蹬帶踹,直至耗費所有力氣。
尹孤晨也氣得一拳錘在桌子上:“隻能寄希望於息庭能找他回來。”
“既然他能逃跑,肯定是做了完全準備,燭九陰這幾年一直打探他的動向,未能發現他有如此精兵隊伍,效忠於他。”燭一言說出他的想法,不知會是誰能來救人。
“是黑衣人!”溫鬱大吼一聲。
燭一言點點頭:“很有可能。”
溫鬱頓時麵如死灰,癱倒在椅子上。
她要後悔死了。
真就該直接殺了他,然後把人頭帶回來祭給師父,不也一樣達到效果。
親口答應皇帝會殺了墨錦晟,還動用全部燭九陰押送回襄城,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瞎折騰麼。
一炷香的時間,尹孤晨有些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教中應該無事,我上山看看,你們留在這,哪都不要去。”
“我也去!”溫鬱也跟著站起來。
“不用去了。”門口傳來雲息庭清冷的聲音,他灰頭土臉地走來,身上落了一層灰。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尤其是喻歡,忙跑過去幫他拍掉身上的土:“夫君,你沒事吧?為何落得如此狼狽?”
雲息庭微微製止喻歡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很難讓人琢磨,憤恨,自責,悲傷,絕望,幾乎不好的情緒全寫在臉上。
單看他緊緊攥著拳頭,不難猜出應該是發生什麼極為難以接受的事。
眼睛看向其他眾人,雲息庭用略顯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們跟我上山,溫鬱,你若是能冷靜不哭不鬧,也跟著一起去吧。”
“什麼意思?你先告訴我畜生殺了沒有。”溫鬱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息庭搖搖頭,轉身首先出去。
……
誰也沒有想到,季涼謙的墳竟然塌了。
溫鬱跑到塌陷的地方,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片刻之間,淚水奪眶而出。
可以看到有挖掘的痕跡,像是有人徒手扒開了一些地方,待眾人把目光集中到雲息庭的手上時,這才察覺到應該是他所為。
“墓穴後麵,有人挖開了一條通道,待我解決了山上的人仔細查看,這才發覺不對。”
雲息庭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向眾人敘述著他剛剛的經曆:“我追了進去,才走了兩步,便有人炸毀了通道,我隻能先退出來,可墓穴……”
完全能看得出當時雲息庭有多懊惱了,不甘心墨錦晟跑了,季涼謙的墓穴被毀,氣得用手去挖磚石。
若不是他有異於常人的冷靜,他定要用瀲情絕掀了這塊地方,把墨錦晟找到為止。
隻是這樣,季涼謙連最後一塊淨土也會蕩然無存。
艾歌跪在地上痛苦,溫鬱也好不到哪去,她一口鮮血吐出來,直接不省人事。
她慪著一口氣,終於把自己氣出了內傷,也好在陶星河跟著,立刻切脈查看,讓人把她送到老藥罐子緊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