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成魔,何須再忍。
當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雲息庭抬起頭,緩緩站起身體。
他們都沒看錯,雲息庭雙眼通紅,連眼仁的顏色都變成血紅色。
“息庭你……”尹孤晨欲言又止,眼前的雲息庭帶著邪魅的笑容,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本教是漣殤教教主,尹長老,你身為下屬,以後請尊稱本教為教主。”雲息庭看著手中的息庭笛,突然揮笛指向他的脖子,“記住了嗎?”
攝人心魄的目光,那血紅色的眼睛,襯得他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妖氣。
笛子指向尹孤晨的喉嚨,語氣沒有絲毫的質疑,尹孤晨在看到他眼睛的同時,渾身像是被凍住一般,忍不住顫抖起來。
那雙眼睛,太過滲人,尹孤晨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不自覺後退了兩步:“是,教主,屬下記住了。”
“很好。”雲息庭收回玉笛,轉頭向千人大軍看去。
目光落在站在囚籠旁邊的喻歡身上,隻一刹那,她便被吸到半空中:“你剛剛好像很囂張啊。”
喻歡惶恐地在半空中掙紮,與之前囂張的神色,形成極大反差。
她在看到雲息庭的眼睛後,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連本能的反抗,幾乎都快要忘記了。
“主公,救我,主公……”
“你以為你的主公還能救你嗎?”雲息庭微微收手,喻歡就像被牽引一般,吸到他的麵前,“他現在不逃,恐怕會自身難保。”
“雲息庭,你受了重傷,能耐主公如何。”她也隻是強撐著,見錢茂沒有下一步動作,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雲息庭突然變了一個人,他臉上的笑,絕不是裝腔作勢演出來的。
扯著嘴角,眼底劃過危險的精光,雲息庭的笑,仿佛來自地獄:“拖延時間,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剛才扯了鐵鏈幾下啊?”
喻歡不敢說話了。
“一下,兩下,三下……”他說的如此輕鬆,每數一下,都會傳來喻歡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直至數到第五下的時候,她的鎖骨突然斷裂了向外翻出來,在她疼得失去知覺時,雲息庭嫌惡地一揮,緊接著喻歡像是一件垃圾被甩在地上:“抱歉,用力過猛,弄斷了。”
“雲息庭,你是不是忘了,溫鬱還握在我手上。”錢茂眼見情況不對,忙拉起鐵鏈就要對溫鬱下狠手。
雲息庭縱身一跳飛到半空,依然是捉摸不透的笑容,他居高臨下,傲視著看向錢茂:“本教自然沒忘,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抓了溫鬱,也不能成就如今的雲息庭。”
手執玉笛放於麵前,笛聲不再悠揚淒涼,變成一曲說不出的詭異曲調。
刹那間鐵鏈碎成一段一段,嘩啦啦全掉在地上,順帶著連手握鐵鏈的錢茂也震飛出去。
同一時間關著溫鬱的牢籠毫無預兆地碎裂開來,無數的鐵條朝周圍飛射,有的掉在十幾米外的地上,有的刺入守在一旁的黑袍人身上。
頓時周圍倒成一片,有幸存活下來的黑袍人連滾帶爬地朝後撤退。
詭異的笛聲仍在繼續,像是被笛聲掌控的眼鏡蛇,溫鬱晃晃悠悠騰空而起,落入雲息庭的懷中。
“到頭來還是走到這一步……”雲息庭放下玉笛,低頭看著懷中,已被鮮血染紅衣衫的溫鬱,突然輕柔一笑,“鬱兒,如果事與願違,必定另有安排,不如試著接受吧。”
黑影閃現,深情的目光驟然褪變,雲息庭微微轉頭,看向黑影襲來的一處,抬手瞬間黑影仿佛成了慢動作,妖異的邪風吹得錢茂無法動彈,而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百倍功力的瀲情絕,錢茂又如何與之對抗。
雲息庭不慌不忙,抱著失去知覺的溫鬱回到陶星河身邊,把人交給他們照料:“別讓她死了。”
“放心,隻要人沒死透,我都能給她救活。”
“雲教主……”燭一言看著眼前這陌生的人,“你……你沒事吧?”
“本教好得很。”雲息庭說罷,轉身朝黑色大軍走去,“現在才剛開始。”
雲息庭每向前走一步,黑色大軍便向後退一步,站在最前排的人甚至退得急了,連連摔倒,又馬上爬起來,向後退去。
錢茂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又想朝雲息庭衝來,白色衣袖一揮,他又連退著倒在地上。
若錢茂的羅王神訣能與成魔前的雲息庭不分上下,如今的瀲情絕功力大增,殺了錢茂,就像踩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至於沒立刻殺他的原因,不過是想踩在腳下慢慢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