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已接近射程。”
“火銃準備!”雲息庭抬手,趙林立刻舉起火銃旗幟。
就在這時,雲息庭看見鄭軍站在戰車上的人有些異動。
那人自參戰以來,麵帶麵具,神秘得很,臨場指揮從未把麵具摘下來,倒有些幾年前雲息庭的風姿。
北望戰神自十八歲首戰毀容,從此麵著麵具,再無人見過他的麵目。
如今鄭軍也來了這麼一號人物,殊不知是無意之為,還是故意嘲諷雲息庭,而有意為之。
雲息庭注意到他,也是因為他突然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他真實麵貌。
這人是……
雲息庭攥緊拳頭,後槽牙幾乎都快要咬碎。
“將軍,敵軍戰車上的是墨錦晟!”
雲息庭何嚐沒有看見,叛國投敵,枉為人!
“傳我命令,就算隻剩一個人,也要把墨錦晟的頭砍下來!”
“得令!”
兩軍交戰,一觸即發。
鄭軍戰鼓敲響,隨著長號令,數以萬計的鄭軍奔騰而來。
“火銃!”雲息庭抬手落下,緊接著趙林手中的火銃旗搖晃下落。
炮火連天打在鄭軍隊伍中,前麵的人倒下,後麵的人緊跟著撲上來,前仆後繼,沒有停歇。
又是幾聲火銃發生的聲音,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後,火銃攻擊被叫停。
鄭軍越來越近。
“投石器!”
又是一波帶勁的攻勢,鄭軍死傷無數,怎奈他們人多。
“弓箭手!”
一波一波的攻擊,一波一波的抗敵。
毒箭和火油攻勢讓鄭軍苦不堪言,可軍令如山,即便身在火海,依然擋不住他們的攻勢。
撞擊城門的戰車已被火油燒的劈啪作響,攀爬城牆的長梯已經搭上,不是被巨石砸落,就是被弓箭手射殺。
好在燭九陰搞的破壞起到了作用,搭在巨型木樁的戰車車軸被輕易壓斷,撞擊城門無望,除非他們靠梯子爬上來或者城門自己打開,否則再無攻入城門的可能。
鄭軍吹響了休戰號,奮殺在前線的鄭人屁滾尿流地退回去,傷亡慘重。
第一波攻勢算是頂下來了。
鄭軍損兵,錦軍亦不可能全身而退,立馬組織人搶救傷員。
所有武器用度已過半,而鄭軍卻隻采用了人海戰術,他們的重型武器還沒有用上,切不可掉以輕心。
讓雲息庭沒想到的是,第二波攻勢竟來得如此迅速。
不是他們保存實力沒用重型武器,而是戰車和戰馬被燭九陰破壞,他們靠人力把戰車推來。
軍鼓和長號再一次劃破短暫的寧靜,錦國軍隊被迫迎戰。
衝天的炮火聲直打錦軍麵門,雲息庭讓所有人以城牆隱蔽,頂住鄭軍的連環炮火攻擊。
盡管如此,不少人被火銃和弓箭手射中,難逃一死,鄭軍所有人幾乎壓境城牆之下,衝撞城門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擲石!火油!”
雲息庭臨危不亂,計算著鄭軍的火銃炮彈以及弓箭手還會持續多久。
兩軍交戰已經數十次,即便鄭國再準備完善,幾十萬人來犯,糧草和兵器用度總歸有限。
不過全是殊死一搏罷了。
城牆下形成火海,鄭人暫時無法靠近,隻得遠攻。
漸漸地火銃炮彈的聲音不再頻繁,鄭軍的弓箭也幾近耗盡,兩軍境況如此,再下一波便是強攻了。
“能用的還有嗎?”雲息庭詢問趙林。
“幾乎沒了。”
一顆炮彈打上城牆,在他們不遠處爆炸,炸飛了幾個錦兵。
雲息庭趴上城牆去看,眼下鄭軍衝撞城門的戰車完全報廢,他們正在搭梯子攀爬城牆。
再看看己方投石用的石碓,已經所剩無幾。
這樣下去,即便城門攻不破,也會被爬上來的鄭人攻破城樓,開城門放敵軍。
雲息庭咬咬牙:“清點五千人,跟我殺出去!”
“將軍,你不能去!”趙林大喊,又一顆炮彈飛來,打中了城樓頂端,碎石落下,掀起層層塵埃,“剩下的人不能沒有將軍指揮,還是屬下帶兵殺出去!”
“不行,此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若五千人全軍覆沒,延州不保。”雲息庭喊來另一邊依然投入戰爭中的燭九陰一人,“兵符交給你,如果我們五千人有去無回,即便拚到隻剩最後一人,也要守住延州。”
“上將軍!”燭九陰一人手拿兵符,單膝下跪。
“準備戰馬,趙林還有另外四個燭九陰跟我殺出去,擒賊先擒王,即便是死,也要把墨錦晟的頭給我砍下來!”
捏緊手裏的刀,趙林攜燭九陰四人,跪地抱拳領命:“是,謹遵上將軍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