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李宰相調兵遣將(1 / 2)

白有餘回到相府,向宰相稟報了西輔之行,沒能抓到刺殺兒子的凶犯,李邦彥怒氣滿腹,恨意難平。但總算打探出凶犯姓名為張坷垃,在天息山落草為寇,他要派兵圍剿天息山,把張坷垃碎屍萬段。

白有餘又向李宰相回報了西輔城的近況,極力讚揚徐布仁追查凶犯竭盡全力,對宰相忠心耿耿,肱骨良才也。他屬下的左少尹趙元郎知識淵博,足智多謀,棟梁之才也。西輔地界繁榮富足,子民安居樂業,應歸於徐布仁的治理。白有餘不遺餘力地吹捧了一通徐布仁及趙元郎,李宰相對他們印象頗深。

宰相進一步詢問:“此行可有‘傳國玉璽’的消息?”

“玉璽確實存在,而且是在徐布仁的書房失竊的。”

李邦彥萬分驚詫,急切地問:“徐布仁藏有玉璽?”

“多年前,徐布仁剿滅匪徒時,繳得一枚機關石盒,因無法打開,實不知盒內為何物,將石盒順便放在了書房裏,原打算找匠人開啟,不料被飛賊侯三盜走,西輔郡一直在通緝侯三。直到奴才到那兒以後,徐布仁才恍然明白,推測石盒裏藏的應該是玉璽。張坷垃或是侯三的結拜兄弟,綜合推斷,侯三死後,玉璽就在張坷垃手中。”

“玉璽的事不許再提,到此為止。”

“奴才明白。”

為了“傳國玉璽”,兒子李衙內斃命,李邦彥心力交瘁,坐臥不寧。身為一品宰相,兒子竟然被土匪戕害,不殺光天息山的匪徒,怎立於世?他信誓旦旦,不但要為兒子雪恨,“傳國玉璽”也必須據為己有。

話說張天師已老去,在宋徽宗為其修建的道觀裏“離境坐忘”。這日,李邦彥沐浴更衣後,著便裝來訪。當朝宰相光臨道觀,張天師在觀門迎接:“福生無量天尊,恭迎宰相進觀。”

“張天師鶴發童顏,仙氣飄飄,道觀猶如仙境。”

李宰相進觀坐定,童子沏茶款待。

“宰相日理萬機,難得親臨道觀,貧道有何效力之處?”

“仙師慈悲,本相有事求問。”

“宰相求問,貧道知無不言。”

“小兒無辜被人刺殺,求仙師長指明追凶之路。”

張天師起身,手持浮塵在觀裏上下拂試一番,接著麵對祖師雙手合一,澄心存神,全身放鬆,兩目平視,雙臂再自然下垂,從香案上取出三炷香,左手包著右手,舉於額前,三炷香平列並攏插入香爐中間,行道家一揖三扣再一揖禮。

行完拜祖師禮,他取出八卦圖推算,一番推算後,張天師皺眉,掐指再算,神色略有凝重道:“汴京城西南有座山,此山乃風水寶地也,藏有寶物,凶犯現藏於其中。”

“吾欲出兵捉拿凶犯,為民除害,為小兒報仇,還望仙師指點。”

“卦象為將軍外行鳴金功成,霸王遇水則入凶。若凶犯離開此山,則生。留在此山,則凶。天機難測,宰相自行把握。”

張天師不願多言,宰相起身告辭。回到相府,李邦彥反複思量,張天師的卦象與白有餘從西輔打探來的消息驚人的相似,凶犯就是天息山賊寇張坷垃,道長說山中藏有寶物,就應該是“傳國玉璽”。

李邦彥邊思慮如何剿滅天息山,邊差人請太尉梁師成進相府議事,梁師成本為宋徽宗趙佶奴仆,因善於逢迎,自稱蘇軾之子,皇上提拔他為近臣,深得宋徽宗賞識。李邦彥被重新起用後,與王黼不和,夥同蔡攸、梁師成誣陷王黼使其被罷免。李邦彥扶持梁師成為太尉,執掌天下軍政事務,統帥天下兵馬大權。

李衙內被刺時,梁師成派兩千禁軍搜查整片原始森林,未抓到凶犯。他意識到李邦彥決不會善罷甘休,此番請他進相府,不知又要采取何等行動。他與李邦彥、蔡攸三人攜手穩站朝堂之上,李邦彥雖毫無建樹,但梁師成隻能仰其鼻息,與其沆瀣一氣。

梁師成走進相府,會見了李邦彥,對李衙內慘遭刺殺表示憤慨,對宰相的失子之痛深表同情,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並表示:“衙內身遭不測,老夫怎能坐視不顧,不知宰相意欲如何?”

“現已探明,凶犯乃天息山賊寇張坷垃,此賊流竄到汴京,偷襲了我兒衙內,又返回了老巢。天息山聚集了百多名強盜,依仗山勢險要,四方打家劫舍,危害黎民百姓,對抗朝廷,早年丟失的皇糧就是他們劫去。天息山乃國之大患也,必須派兵殲滅之。”

梁師成深知北方戰事不斷,為了收複燕雲故地,大宋朝與金國訂立盟約,共同進攻遼國。朝廷這些年不堪重負,為了百餘名匪徒就派兵去征討,實為不合時宜。然而,李邦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己隻有聽從。他附和道:“宰相所慮為國為民,老夫即派五千鐵騎,踏破天息山!”

李邦彥卻是沉吟未答,有頃抬頭道:“天息山蜿蜒數十裏,若那些賊寇藏於山中,不易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