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臉色漆黑,他主動降低身份打商量,這些個粗鄙的農村人竟然敢頂撞他,還拿著列祖列宗出來說事。
以為他真會怕嗎?
今天不管莊家的人答不答應,他的女兒都不允許受半點委屈。
“來人,將小姐扶起來。”
他捧在手心的女兒,縱然做錯事了,也絕對不允許在外人,還是一群鄉野村夫麵前下跪,那無疑是在打他的臉,丟他的麵子!
“是。”幾個下人聽聞,紛紛上前一步。
胖墩幾人看著裏正,鄭乾的身份擺在這裏,鄭乾要是想動手,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老莊家有恩於他們,他們很感激,深知這輩子估計都還不清楚了。
但要是得罪了鄭家,對他們三代都沒有好處。
父母之愛子,則之計為深遠。
哪怕他們不怕,可不得不為後代考慮,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得罪了一個在縣城做官的鄭乾,那日後的日子必定寸步難行了。
李語琴瞄了一眼他們,知道他們為難,也不再繼續端著。
走到鄭如焉麵前,目光冷冽居高臨下的的盯了一眼鄭如焉跟鄭乾,嘲諷一笑:“鄭主薄的耳朵不好使啊,看來這幾年主薄當得不怎麼樣;在各位列祖列宗麵前,竟敢大不敬。”
宗堂前無小事。
無論大多的官,進入宗堂都得看在各位列祖列宗的麵子,不敢放肆。
更不要說鄭乾本就是落雅村土生土長,深知這裏的規矩,還敢在這裏挑事,無疑是把各位列祖列宗不放在眼裏!
鄭乾眉頭皺在一起,三番五次被人阻攔,不準扶鄭如焉,此時一團火氣在他胸間熊熊燃燒。
“那依照李嬸娘的意思,我閨女合著就應該繼續跪下去?”
從白天收到消息,距離現在已經有一天的時間了。
“跪著怎麼了?”李語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這輩子她什麼世麵沒見過?哼,以為她跟她孫女是個軟柿子嗎?
鄭如焉有殺她孫女的心,跪七天七夜又何妨?
就這,她心中的那口氣都無法咽下去!
鄭乾臉色陰霾的看了一眼手下,手下見狀,立馬明白他的意思。
幾名手下眼神凶狠的看向李語琴,伸手就要推搡李語琴在地上,他家老爺是縣城主薄,小姐是千金之軀,不是一個鄉村小老太能欺負得了的!
莊靜初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火更甚幾分。
“欺人太甚!”
鄭如焉的事還沒處理,眼下就想欺負她奶,沒門!
她身手矯捷的來到李語琴身邊,目光冰冷的盯了眼地上跪著的鄭如焉,一手緊抓住那名手下的手。
“啊!”
咯吱一聲,那人的手腕瞬間脫臼,眾人聽聲頭皮發麻。
鄭如焉感受到冰冷的目光,身體忍不住打顫,害怕的縮成一團。
常年跟在鄭乾身邊的下人都是狠角色,見狀,立馬給彼此使眼色,同一時間動手,他們就不相信莊靜初能應付得過來。
莊靜初冷哼一聲,將脫臼的人一腳踢開,手腳狠厲的對付幾人。
“靜初!”褚南玹怒了。
這些根本就不配做人,先前他顧及原主不會武功,所以他一直沒動手,怕引來大夥的側目,可靜初身上帶著傷,這一刻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保護自家媳婦,本來就是一個男人的天性跟責任。
有了他的加入,莊靜初輕鬆了許多,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兩人身手很好,褚南玹前世便是幾樣功夫傍身的人。
幾名下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沒一會兒幾人就不行了。
在宗堂的眾人聽聲,紛紛回過神。
這一幕他們也怒了,欺負一個老人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