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2 / 3)

李聞持眼中一寒,正待發火,楚雙廷忽又跪地上前,倉惶道:“王爺,此事與羅家兄弟無關,都是屬下的錯。羅家兄弟本不願去酒樓,是屬下硬拉著他們去,還把他們灌醉,這全是屬下的過失,王爺要罰就罰我一人。”

那羅家兄弟也是講義氣之人,忙上前請罪,將責任攔在自己身上,一時七嘴八舌,好不熱鬧。李聞持臉色越來越差,眼中愈見陰沉。一旁的侍衛劉鏡中甚是乖覺,見氣氛不對,忙不迭地拉了拉他們的衣角,阻止他們再說下來。書房複又恢複寧靜,隻是空氣中那份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李聞持終於開口說話:“瀆職之罪我會追查到底,你們該罰的一個都跑不了。”語氣雖嚴厲,但眼神總算不複冰冷。楚雙廷等人這才稍稍放鬆了些,“現在緊要的是如何調整訓練王府的侍衛,我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人,僅僅是一個人,就把你們打得潰不成軍,我要你們何用!”李聞持說到這裏聲音又高了不少,眾人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門眼。

“羅文羅武,訓練之事就全部交給你們負責,一個月後,我要看到全新的隊伍。”

“楚雙廷,你且去調查從飛的來曆,如此身手,怎會籍籍無名。”雖然答應過不再追究此事,但以李聞持的性格,又怎麼會放心讓這麼一個武功高強卻來曆不明的人侍立身側。

“當日從飛到王府的時候屬下已經派人查過了。”楚雙廷忙應道:“這個從飛乃是今年三月才到的大興城,操山越和吳國口音,在宏城客棧住了兩晚。三月初三那天在路上碰到了肅王爺,肅王對他十分熱絡,有收歸己用之意。不想在西嶽樓遇到了陸侯爺,更沒想到他竟與流雲姑娘是表兄妹。經過陸侯爺首肯後,從飛就以侍衛身份住進了櫻園。

據屬下打聽,這從飛平時不愛說話,也不與別人交往,府中上下誰的話都不聽,隻對流雲姑娘言聽計從。屬下已經派人去路上查過,他是日夜兼程趕來大興城,風餐露宿,線索很少,所以暫時還沒有查到他的真正身份。”

李聞持一雙虎目暮地寒光大盛,馬上又恢複常態,目光在屋裏轉了轉,最後又落到了楚雙廷身上,冷冷的眸子看得他遍體生寒。一旁的劉鏡中跟隨李聞持時間最長,也最了解他的脾性,方才楚雙廷提到流雲時神色頗有些不自然,顯然讓他動了疑心,忙接口道:“王爺可是懷疑從飛跟流雲姑娘與肅王爺有關聯?”

李聞持斜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從飛身份的確引人懷疑,但我並不認為他是那邊派來的奸細。我觀察過此人,並非心計深沉之輩,喜怒皆顯於色,誰也不放在眼裏。”他想起方才寺中從飛對他的視而不見,不由得一陣好笑。“我懷疑的是流雲的身份。”李聞持望著楚雙廷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楚雙廷臉上頓時刷地變得慘白,倉惶低頭,不敢對視。

“她一個弱質女流,自稱身世淒苦,身份卑微,言談舉止卻灑脫大氣,不說一般人家的女子,就是出身官宦的大家閨秀也不見這樣的。但談吐說話又不像江湖中人的匪氣,身手靈活卻不像有武功,我思索許久也無從猜測她到底是何人。但是,單從從飛對她畢恭畢敬的態度就知道,他們絕非表兄妹這麼簡單。如今她與子澹關係越來越密切,若不清楚她的底細,我實在不放心。”李聞持緩緩說出心中疑慮,最後看定了楚雙廷,道,“一個月內,你若是查不出流雲和從飛的身份,就不用再回王府了。”楚雙廷臉色一凜,心中一時無著,隻得領命退下。

屋裏隻剩李聞持和劉鏡中兩人。李聞持揮揮手讓劉鏡中起身,道:“我若是問羅文羅武,他們礙於義氣肯定不會說,但鏡中你從小跟著我,最得我心,相信你不會瞞我。最近雙廷頗不尋常,你可知所為何事?”

劉鏡中麵有難色,猶豫道:“王爺不是早已猜到了嗎?”話未說完,又見李聞持臉上一寒,趕緊躬身道,“屬下這就說,唉,還不都是為了梅園裏那個流雲。去年王爺您派雙廷到碼頭去接陸侯爺,就是那日見到了流雲姑娘,雙廷就像著了魔,終日神不守舍。那姑娘我一直沒見著,聽說美得跟天仙一般的人兒,又和氣,雙廷雖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卻又放不下,每天左思右想的,哪怕跟她說上一句話,回來也得高興半天,若是幾天見不著她的麵,就魂不守舍。昨兒晚上也不知從哪裏聽說陸侯爺跟那姑娘關係不一般,他心裏不好受,就邀了我們兄弟幾個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