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擔心和憂慮終於應驗了,直到黃昏時分,還不見兒子張小柱的音影。他把隨身攜帶的燒酒早已喝幹了,也無法抵禦越來越冷的惡劣環境。天黑之後,他凍得實在撐不住了,就用隨身攜帶的繩索把母狼的嘴牢牢的紮住,然後緊緊地把它抱在懷裏。他慶幸自己沒有把母狼打死,現在才有了取暖求生的伴兒。後半夜裏,母狼好像是恢複了神智和體能,掙紮著想掙脫他的懷抱。他又把它的四條腿綁了起來。直到天亮,張老杆一直緊緊的、死死的摟著那條母狼。

第二天上午,張老杆把懷裏揣的半塊餅也吃光了。他又渴又餓又冷,仍然死死的擁抱著那條五花大綁的母狼,聊以取暖和依偎。可他感覺,母狼的身體越來越涼了,就想到它可能是要餓死了。這時,他又想起掛在腰間的那兩隻野兔來。於是,他把母狼的嘴解開了,並把野兔放到它的嘴邊。可是,母狼隻是愣愣地看著,就是不吃。他又掏出匕首,把已經凍得硬梆梆的野兔非常吃力的切開,一塊一塊的把紅栩栩的兔肉塞到母狼的嘴裏(此時此刻,他是真的不希望母狼死啊),母狼猶豫、遲疑了一陣之後,就饕餮的吃起來。張老杆的臉上就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大約又到中午了,雪仍然飄飄揚揚的下著。張老杆撫摸著母狼的脊背,長歎一聲__心想,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打了一輩子的獵,這次卻與獵物一同身陷圇圄。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母狼托出深洞,放它一條生路。自己想脫離險境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想到這裏,張老杆就對母狼說,夥計,看來我是沒救了,我把你托上去,你就尋條活路吧。

當張老杆解開母狼的兩條前腿(他不敢把母狼的腿全都解開,怕它反撲自己,相信母狼爬上洞口後自會咬開後腿上的繩索的),然後抓住它的後腿、托住它的屁股,把它舉向高高的洞口時,它似乎明白張老杆的用意,不但不反抗,還努力地配合著往上爬。張老杆就想,這家夥真的通人性噯。便嘟嚕著,你小子要是有良心,可要想法子回來救我啊。

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把那條母狼托出了洞口。它在爬出洞口的過程中,扒進來好多的雪,有幾次差點兒又滑下來。張老杆就想,這家夥肯定也是不小心才滑落洞底的,早知道斜坡下邊是深洞,從另一方向、從斜坡的下端走近它,不就滑不下來了嗎?他後悔莫及。

母狼真的像張老杆想的那樣,爬上洞口後很快就咬斷了它後腿上的繩索。它嘰嘰的叫著,圍著斜坡的下半邊來回地走動著,淡灰色的眼底流露一種能讓張老杆讀懂的焦慮。就連張老杆擲出洞口的那剩下的半撇子兔肉,它也叼起來丟進洞底,然後愣愣的凝視著張老杆,似乎盼望著他趕快吃點兒兔肉——它不知道人是不能吃生肉的啊。張老杆對它的舉動心知肚明,感激之餘甚至後悔起自己的狩獵生涯來。

他的擔心和憂慮終於應驗了,直到黃昏時分,還不見兒子張小柱的音影。他把隨身攜帶的燒酒早已喝幹了,也無法抵禦越來越冷的惡劣環境。天黑之後,他凍得實在撐不住了,就用隨身攜帶的繩索把母狼的嘴牢牢的紮住,然後緊緊地把它抱在懷裏。他慶幸自己沒有把母狼打死,現在才有了取暖求生的伴兒。後半夜裏,母狼好像是恢複了神智和體能,掙紮著想掙脫他的懷抱。他又把它的四條腿綁了起來。直到天亮,張老杆一直緊緊的、死死的摟著那條母狼。

第二天上午,張老杆把懷裏揣的半塊餅也吃光了。他又渴又餓又冷,仍然死死的擁抱著那條五花大綁的母狼,聊以取暖和依偎。可他感覺,母狼的身體越來越涼了,就想到它可能是要餓死了。這時,他又想起掛在腰間的那兩隻野兔來。於是,他把母狼的嘴解開了,並把野兔放到它的嘴邊。可是,母狼隻是愣愣地看著,就是不吃。他又掏出匕首,把已經凍得硬梆梆的野兔非常吃力的切開,一塊一塊的把紅栩栩的兔肉塞到母狼的嘴裏(此時此刻,他是真的不希望母狼死啊),母狼猶豫、遲疑了一陣之後,就饕餮的吃起來。張老杆的臉上就露出了些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