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才的兒子馬六跪在自己父親床前,年輕力壯,鐵打的漢子似的他,眼淚啪嗒啪嗒的落著。
馬德才的妻子臉色煞白,坐在床沿上,嗚嗚的哭著。
“娘,我爹他真的偷賬上的錢財了嗎?”
馬六死死的握著拳頭,臉上滿是不相信。
馬德才的妻子慘笑一聲。
“傻孩子,你看我家這家徒四壁的樣子,你父親可能去貪墨賬上的錢財嗎?”
“若不是你父親過於忠厚,他當著管事的肥缺,我家有何故還是這番模樣。”
環顧四周,僅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椅子,都是些普通木料的玩意。
床上的被子也都打著不定,屋子裏光線昏暗,油燈的燈火騰騰跳動,忽明忽暗的,棉芯估計有段時間沒換過了……
府上一般的丫鬟廝屋子,陳設都比這裏要好。
“那老爺為何要冤枉我爹?”
馬六聲音中滿是委屈。
馬德才的妻子開口道。
“賬上短了銀子,整個馬家怎麼多人,有幾個能去賬上支取銀子,不用馬老爺同意?”
“也就幾位少爺了吧!”
“前段時間我聽三少爺在外邊欠了賭債,不多不少就正好是五百兩。”
“這麼長時間了,為何還沒有人來上門催債?三少爺的月例銀可還不起這五百兩的賭債!”
馬六眼睛一亮道。
“既然是三少爺偷的,老爺肯定知道。”
“那為何還要冤枉我爹?!”
馬德才的妻子開口道。
“傻孩子啊,馬老爺是不願三少爺背上一個偷盜的惡名啊!相比於三少爺的名聲,打死一個奴婢,算得上什麼事情!”
馬六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拳頭握緊,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
馬老爺的書房,馬老爺黑著臉,馬家三少爺跪在書房中間,鼻涕一把淚一把,看起來異常的可憐。
“混賬東西,那賬上的五百兩,是不是你支取了的?”
馬老爺開口怒喝道。
馬家三少爺死不承認,開口狡辯道。
“哪有的事情,兒子最近都在用功讀書,專心準備新朝科舉,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再了,父親不是已經查出來了,是馬德才偷的,何故再來問我!”
馬老爺氣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馬老爺不傻,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心中肯定是有數的。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性,他心裏一清二楚!
“嗬嗬嗬嗬!”
馬老爺冷笑一聲,開口嗬斥道。
“混賬東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外邊欠了賭債!”
“若不是看你馬上要去考新朝的科舉,怕壞了你的名聲,今日在外邊挨仗責的,就不是馬德才,而是你了!”
馬家三少爺見自己被父親揭穿,再不敢狡辯,跪在地上,開口認錯道。
“父親,是兒子錯了,兒子錯了啊!”
“嗚嗚嗚……兒子也不想的,可人一上了賭桌,便像是被迷了魂,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
“等悔悟過來,已然是欠了五百兩,兒子也不想的啊!”
“可兒子要是還不上,賭坊的人便要打斷兒子的腿,還要將事情宣揚出去,汙了兒子我的名聲。”
“嗚嗚嗚……”
“父親,父親,您要幫幫兒子啊!這事情不能傳出去啊,兒子還要去科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