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6章 大結局(3)(2 / 3)

王青山以為龍霜話裏有話,便笑了笑說道:“其實這條路縣裏已經列了計劃了,今年就修繕一下,確實不太好走。”

剛說完,一陣顛簸,讓王青山心裏五味雜陳。

龍霜看著窗外,臉色凝重,王青山感覺氣憤有點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便跟龍霜開了個玩笑,道:“我說丫頭,不至於因為車壞了悶悶不樂吧?”

其實這話完全就是玩笑話,憑著龍霜的心性,別說是車壞了,就算是車丟了她也不會當回事,無非就是再買一輛而已。況且,她又不缺這幾個錢,這次車壞了去市裏找修車師傅,到底是她想跟王青山多呆一會,還是真想修修車,或許隻有龍霜自己知道了。

不過龍霜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用語言來克住王青山,而是回過頭看了一眼王青山,然後把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遲疑了幾十秒。

張繼鬆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用手抹了一把臉,笑著問她:“怎麼了?我臉上還有飯粒麼?”

龍霜還是沒笑,表情有些凝重地說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會有事情發生。”

龍霜的武道修為在王青山之上,雖然年齡小,但道行卻已不是王青山所能揣摩透的。人都是有第六感的,而有功夫在身或者混江湖的老手,第六感往往比常人要強烈得多。

這並不是說這世上存在命運預知一說,但有些事情用我們常人的思維也是沒法解釋清楚的。就像是六七十年代流行一股算命風一樣,當人,這種算命信則有,不信則無,但並不代表著這就是科學的。

龍霜的武道修行已經到了“秋風未動蟬先覺”的境界,到了這種境界的人,往往都能夠在危險到來之前就有所感覺。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她能算到即將會發生什麼,而是她覺得,跟她的安危有關的事,她會有所預感,就像是她跟王青山說會有事發生,但具體什麼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王青山對於龍霜的話其實是不反對的,他明白龍霜的道行比自己深,所以有時候龍霜的一些想法,王青山隻是想不通,但也不會去反對。他看了看龍霜,從氣色上排除了身體不舒服的因素,便安慰她道:“這路走了無數遍了,能有什麼事啊?再過一會兒,就上了大公路了,別瞎想。”

車子又走了五分鍾,龍霜突然對司機道:“靠邊停車,我來開。”

縣政府的車在管理上雖然有嚴格的規定,但這些紙上的東西並不代表著就能嚴格去落實,加之車上坐的是縣長,龍霜雖不是政府方麵的人,但她跟王青山的關係已經到了她發號施令就等於王青山做出的指示一個效力,司機聽了龍霜的話趕緊減速,身後的王青山插了一句,對龍霜道:“不至於吧?”

龍霜沒說什麼話,而是看了王青山一眼,眼神裏透露著不確定的神情。這種神情讓王青山很緊張,他跟龍霜接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的緊張,而且表情嚴肅得有些嚇人。

王青山無奈,隻能吩咐司機停車。

龍霜坐到駕駛座,把座椅稍微一調整,又吩咐眾人紮好安全帶,這才緩緩的往前行駛。

新奉鎮通往燃翼縣城的路,有一半是山路,而且是那種繞行的山路。九曲十八彎,雖不如傳說中的318國道險,但一般人也不怎麼會開。如果說山路彎道多,平整度好也就罷了,難走就難走在,這條路不但彎路多,而且路況差,十幾年前修好的路,如今已經是坑坑窪窪,車能開到四十公裏每小時,就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路的一側是山體,另一側則是一條小溪。說是小溪,其實水不深,而且溪水中布滿了鵝卵石,一些大點的石頭零星的矗立在河床中間,像是一尊尊的雕塑,成年累月的接受者流水的侵蝕,這樣的風景如果是置身其中,會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但現在這個時候,龍霜緩緩的開著車,車裏另外三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有心去欣賞風景,一股沉悶的氣息布滿整個車廂。

王青山怕龍霜過度緊張,在駕駛座後麵跟龍霜聊天,卻因為龍霜的不搭話而告終。

其實在王青山看來,這地方山高路險,人煙稀少,加之又是鄉鎮,如果車速不快,出事都難。半天出現不了一輛車,而且路上每隔一段都會設計出一個避讓的地方,為的就是怕兩輛車會車的時候錯不開,雖然路況差了點,但也不至於提心吊膽。

龍霜走這條路也不是走了一趟兩趟了,平日裏把她那輛進口的皮卡車開到四十多公裏,也是玩得團團轉,如今自己這輛公家的帕薩特時速還不到三十碼,能發生什麼事?

雖然心裏這麼想著,可他愈發的感覺到龍霜的精神以經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遇到彎路,她會提前按喇叭示意,而且還不停的換擋,保持車速,王青山不敢再打擾她,也不跟秘書和司機搭話,任憑龍霜默默的駕駛著車子。

事情往往會在不經意間發生。

就像是龍霜說的,她感覺有事,也許是巧合,也許龍霜真的修到了一定的境界,車子在經過一段連續彎路的時候,前邊突然出現了一輛紅色的斯太爾大貨車。

即便龍霜已經把喇叭按得連續響,但斯太爾還是沒有減速的意思,在這條寬不到三米的山路上,一輛斯太爾和一輛帕薩特那是絕對不可能同時經過的,況且龍霜就算是立即刹車,斯太爾的速度也不可能馬上停下來。

王青山驚呆了,嘴巴裏還沒說出什麼注意之類的話,斯太爾已經衝到了帕薩特跟前。

路窄,車長,如果帕薩特不打方向,接著就會鑽到斯太爾的車下麵,那樣後果就不僅是撞一下這麼簡單了,搞不好帕薩塔就會像是一個打足了氣的氣球,瞬間粉身碎骨。就在千鈞一發之計,龍霜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盤,帕薩特直直地衝下了小溪。

公路一般沿河而修,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開采出的石頭能很方便的投入到河中,節約運輸成本,不像是平原地帶,修路需要土石方,山路卻是解決掉土石方的。

這條小溪原來是條河,日積月累上遊衝刷下來的石頭越來越多,加之修路的時候回填的亂石,導致河床逐漸升高,汛期的時候,河水一般會超過兩米,但平時河水無非也就是一米左右,而且因為河水的衝刷,河兩岸不斷的增寬,非汛期的時候,也隻有河床的中間部分有水流,其餘的地方則是裸露出來的大片鵝卵石。

河底距離路邊有兩米左右,帕薩特衝下小溪的時候是頭朝下的。兩米的落差,加上因為車速帶來的慣性,車子在一瞬間便衝到了河中間,車頭浸在水裏,而車尾則歪在了鵝卵石上。

王青山這個時候才反應到發生了什麼,在一陣劇烈的撞擊和震動以後,他睜開眼看了看車裏。龍霜在解安全帶,而秘書和司機臉上和胳膊上不同程度的在流血,他趕緊喊了一聲:“快,快出去,車子會爆炸的。”

司機和秘書雖然受了傷,但並不嚴重,而王青山也沒發覺自己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說到底,不愧是練武之人,他跟龍霜其實都沒有受傷,在這種強烈的撞擊下,一般人就算是命大不骨折,也免不了皮外傷,掛點紅,就像是他的秘書和司機。但王青山和龍霜,渾身上下卻連點皮肉傷都沒有。

王青山喊完,秘書和手機這才反應過來,齜牙咧嘴地解開安全帶,連滾帶爬的從破碎的車窗戶裏鑽了出來,跑出去十幾步,倒在河床和馬路的交接處。

龍霜和王青山爬出車子後,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問對方:“沒事吧?”

接著兩人又一起搖了搖頭,相視一笑,徑直朝司機和秘書走了過去。

在確定了司機和秘書並無大礙後,龍霜的怒氣這才衝了出來,王青山也把目光投向了那輛肇事的斯太爾。

龍霜心裏最清楚,這起車禍明顯的就是人為。斯太爾如果再見到帕薩特時就減速,肯定不會發生相撞,但斯太爾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目標和目的很明確,就是撞上這輛王青山的帕薩特。

龍霜還沒爬到路上,隻見斯太爾上下來三個人,而且個個體型壯大,滿臉橫肉。有一個xxxx著上身,一條巨大的黑色龍形紋身刺在胸前,不用多說,此人往你臉前一站,一股陰風就會撲麵而來。

而且這三位大汗下車以後二話不說,開始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怎麼開車的?害得老子嚇出一身汗,賠,賠老子錢。”

“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說一聲,爺爺馬上成全你們。”另一位大漢也罵道,而且罵完竟然從駕駛室裏摸出三把長刀。

龍霜見勢不妙,但她根本就不怕這三個人,指著其中一個人的鼻子,大罵道:“我看你們才不想活了,姑奶奶今天就先成全你們。”

身為一名堂堂的大縣長,王青山不想這麼跟人打架,但這事他發現並沒有那麼簡單。很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別說是手裏的砍刀,就看這三個人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他就發覺出這些人就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龍霜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三個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王青山的方向挪步的,隻是她這麼一喊,三人才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個人陰森森地笑道:“吆喝,還有個妞。”說完,奸笑兩聲,對另外兩人道:“你倆先去解決姓張的,這妞交給我玩玩。”

龍霜根本就不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裏,即便他們拿著刀,也不是她的對手,加之她跟王青山兩個人合力的話,二對三根本不是問題。

龍霜練武,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保護自己,如今危險就在眼前,她正想試試身手,加上朝自己走來的那個大漢的語言刺激,龍霜不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鎮定下來。

三個大漢跳下河,其中一個大漢留著哈喇子離龍霜五米的時候,龍霜一個箭步衝上去,沒等大漢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手裏的刀就飛到了一旁,打在一塊石頭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哎呦,小娘們有兩下子啊!”大漢一個勾拳衝著龍霜的頭部打來,速度之快,讓龍霜額頭的發絲微微飄動了起來。

好在龍霜早已識破了大漢的招式,借力用力,順著大漢拳頭的方向往後一倒,先是躲過了他的拳頭,接著龍霜伸出手,一把抓住大漢的拳頭,瞬時一拉,可憐的二百多斤的大漢猛地往前一撲,趴在了龍霜的腳下,接著便是“啊”的一聲慘叫。

兩外兩個人見同夥被一個娘們給撂倒了,其中一人提著刀改變了攻擊對象,朝著龍霜衝了過來。

王青山自己心裏也清楚,憑著龍霜自己的功力,打發這兩個大漢是根本沒有問題的,自己對付一個,也是綽綽有餘,雖然自己功力不及龍霜,但搞定一個持刀大漢,他信心十足。

王青山跟龍霜的策略有所不同,他不是選擇主動出擊,而是等大漢先出招。那樣雖然他占據不了主動,但依然可以借力用力,而且最有效的一點就是,對方一旦出招,他會瞬間找到對方致命的弱點。

雖然王青山不怕對方,但在他心裏卻一直盤旋著一個疑問,如果說單單是因為一起車禍,這幾個也不至於這麼拚命,或許這起事故是事先準備好的,而目標,就是把自己置於死地。這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王青山不得不把問題的根源想到自己前不久的打擊高利貸和非法奪取土石方上麵來,或許就是因為傷及到了這些人的利益,現在才導致被對方鋌而走險。

王青山一邊盤算著,一邊注意著對方。大漢根本不給王青山思考的時間,離王青山一米多的時候,他瞪著眼,拿到指著王青山的臉,怒道:“縣長就了不起啊,老子今天就是來奪你的烏紗帽,拿你的人頭的。”

王青山不慌不忙,淡定地說道:“英雄是哪一路的,能否報個家門?”

大漢往前一步,道:“少他們的廢話!”

說著,便提起砍刀,朝著王青山的腦門砍過來。

王青山眼疾手快,把脖子往左一歪,刀順著他的身體一側五厘米處,徑直劈到了他膝蓋旁的位置,接著大漢一個回轉,刀鋒朝裏往上,斜著朝他的脖子揮舞過來。

王青山就地一蹲,接著便是一個掃腿,大漢不但砍了個空,而且腿部被王青山一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龍霜那邊兩個大漢對付她一個人,由於龍霜身輕如燕,靈活自如,大漢也是費勁了力氣,累的氣喘籲籲,卻沒有傷及到他一根毫毛,似乎這個武丫頭還略有興致的逗這個兩個大漢一番,隻是防守,而沒有進攻。

不一會的功夫,另外一個大漢手裏的刀也被龍霜搶了過去。但她並沒有用刀,而是把刀扔到了一邊。就這麼著,兩個赤手空拳的大男人,跟一個赤手空拳的柔弱女子,開始了兩對一的博弈。

王青山一腿沒把大漢放到,他心裏稍微緊了一下,看來這個人不是使的蠻力,而且憑架勢以前肯定是個練家子。隻是半路出家,練得不是很到家罷了,不過他的體重實在是太重,少說也有二百七八十斤,但動作卻相當靈活,王青山不敢小看,擺出了進攻的架子。

幾個回合下來,大漢雖然屢次沒有得手,但在動作上也急劇殺傷力,幾乎是招招斃命。王青山倒也防的輕鬆,進攻的有度,但要短時間致勝,也有難度。

倒在一旁的秘書和司機卻不知道王青山到底有幾下子,他們從來沒見識過這種陣勢,雖然膽戰心驚,但也有著同樣的向心力,那就是絕對不能讓王青山有事。兩個年輕人活力正旺的時候,這種情況下,他們隻有一種選擇,那就是幫著王青山打敗對方。

兩個人雖然都受了點傷,但是並無大礙,彼此一個眼神,便努力的爬起來,衝到了王青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