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然這下徹底驚呆了,愣了一會兒後,她連忙起身去拉他,但剛豎起身子,想到自己現在一絲不掛,又手忙腳亂地去扯被子。
“舒亦然,嫁給我吧。”嚴爵握住她的手,眼睛灼灼地放著光。
嫁給他?舒亦然單手拉著被子,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枚戒指,眼巴巴地看著她,就像一個對公主獻上珍寶的臣民。
他漂亮的鳳眼裏是藏不住的緊張,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緊張越來越無法掩飾。而後知後覺的舒亦然也紅了眼眶。
她愛的那個人正在向她求婚,正在等著她的答案。
“哪有人這樣求婚的?”她小聲地嘀咕,嬌豔的臉上既有喜悅、忐忑和期待,也有一些扭捏。
嚴爵自嘲地笑了笑,這的確不是一個好時機,可是,他不想再等了。
她白嫩的手指如同最精致的蔥白,柔軟細膩,他輕輕地拉著,顫抖地將那枚鑽戒套了進去。
花型的粉鑽在她手上熠熠生輝,仿佛最美的星光。
“謝謝你。”嚴爵的眼底漸漸有了濕意,他起身抱住舒亦然,輕聲道,“舒亦然,謝謝你答應,我會給你幸福的。”
他整個人都在發抖,透過緊密無間的擁抱,她能感受到他快速搏動的心跳。
“我相信你。”在他火熱的注視下,舒亦然了然一笑,主動吻上他的唇。
嚴爵眼底一亮,就像捕捉到了獵物的鷹,他的溫柔與深情很快讓她迷失了。
這個甜蜜的吻又點燃了一場繾綣的親熱。
舒亦然和嚴爵的婚訊就像一枚炸彈似的,在公司帶來了轟動的效應。
舒亦然深有體會,雖然她明智地拉開了和嚴爵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後出現,但她作為事件的女主角還是被觀眾圍住了。
從她踏進辦公室開始,整整半個小時,已經有無數的人對她進行了轟炸式提問。
“天啊,你和嚴總真的要結婚了?”
“這鑽戒是嚴總送的啊?好漂亮哦!”
“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麼勾搭上嚴總的,傳授幾招絕技嘛。”
“原來嚴總不是gay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主動出擊了,哎,肯定是我太矜持了。”
聽著周圍的議論或感歎,舒亦然正一個頭兩個大,洪紅興奮地撥開那些人,兩眼賊亮賊亮地,痞笑道:“我就想知道,嚴總那啥,是不是生龍活虎啊?”
周圍的小姑娘們都紛紛捂著嘴笑,彼此擠眉弄眼,表情十分曖昧。
舒亦然慢了一拍,等明白洪紅的意思後,立即漲紅了臉,沒好氣地說道:“反正下星期訂婚宴,你們有空就來喝杯酒,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再問我要生氣了。”
“我懂了。”洪紅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笑得不懷好意。
舒亦然臉皮薄,瞪了她一眼,惱羞成怒地溜了。
下午去給嚴爵送文件時,她忍不住小小地抱怨了一下。如果不是嚴爵非要大張旗鼓地辦什麼訂婚宴,公司裏的同事也不會有這麼大反映,畢竟,一個冰山總裁和一個俏秘書的故事,很多人都熱衷於想象。
“我都說了,我們偷偷去領證。”舒亦然仍舊不死心地遊說他,“大不了,我們就辦一場婚禮嘛,沒有必要辦什麼訂婚宴。”
他明明是恨不得立刻娶她進門的,還偏偏要走一套煩瑣的流程。
辦公室隻有他們兩個人,鎖著門,他眼底含了笑,衝她揮揮手,示意她走近。舒亦然以為他要跟自己談什麼要緊的事,連忙上前了兩步,剛要開口,卻被他一把拉到了懷裏。
“你幹什麼啊?”她一聲驚呼,整個人跌坐在他的雙膝上。
嚴爵從背後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顯得極為放鬆,一掃工作帶來的陰鬱。
他偏過臉,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鬢角和耳邊,低聲地呢喃道:“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嫁給我了。”
她是他視為珍寶的人,再煩瑣的儀式他也願意,隻為了向所有人證明他的愛。
舒亦然的嘴角忍不住上翹,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他這樣的鄭重其事和大張旗鼓並沒有讓她覺得反感,反倒讓她感到異常的舒心。
試問,哪個女孩沒有幻想過自己有一場無與倫比的盛大婚禮呢?
“好,那我都聽你的。”舒亦然順從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雙手不時地把玩著他的領結。
嚴爵默許了她的小動作,他揉著她的頭發,低聲問:“你通知家裏人了嗎?”
舒亦然點點頭,大哥接到她的電話,已經火急火燎地訂了回來的機票,而養父母那邊,她是直接告訴他們婚期,反正婚禮就在訂婚宴之後半個月。
她悄悄瞥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說:“我想請我親生父母過來。”
嚴爵的手頓了一下,但他很快笑著說道:“這是應該的,我會安排人去K市接她們。”
“不用啦。”一抹喜色染上舒亦然的眉頭,她原本想說自己回去一趟就可以了,想想接下來幾天她會很忙,於是她笑道,“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就好了。”
“那也好。”嚴爵繃緊的神色微微鬆了下來,他並不希望她再回到那個地方。
舒亦然在他胸前蹭了蹭,小聲地說道:“我該出去啦。”
她已經進來半個小時了,指不定外麵這會兒都議論成什麼樣了呢。隻是,她話雖然這麼說,但卻舍不得離開,一直賴在嚴爵身上沒動。
嚴爵緊緊地摟住她,發出一聲滿足地喟歎,能得此刻溫情,他心滿意足。
“我有時候覺得這像做夢一樣。”舒亦然抬起頭,笑盈盈地看著他,神色中混雜著甜蜜和困惑。她伸出手,親昵地順著他臉部的線條摩挲,著迷似的低聲道,“你說,這不會是夢吧?”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這美好得就像一個夢。
嚴爵無聲地笑了,他低下頭,一口咬在她下巴上,不輕不重地啃噬著,纏綿入骨。她輕呼,卻也不大力推開他。
“我也害怕這是一場夢。”他喑啞的聲音就像一種酒,喝多了會讓人微醺,“如果這是一場黃粱美夢,那還是不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