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童看起來還是很擔憂的樣子,但梁景臉上的表情暗示,我倒是看懂了,他大抵是不想讓趙倩童再繼續追問下去,可人家不管,偏偏就是要拉他的手看,我站在旁邊,感覺有些多餘,想想今天出來一天,給可樂喂飯的時間都過了,也就不在旁邊欣賞他們兩個打情罵俏了。
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插了句嘴,道:“那什麼,既然都結束了,那我先回去了。”
梁景的眼神一下子掃了過來,怎麼看都感覺他在說你真是個沒良心的鵪鶉蛋,就在我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趙倩童倒是適時的出聲了,她說:“梁景剛才喝酒了,清城你跟梁景不是住的近嗎?你就順道送他回去,我晚上要回部隊裏。”
她說著,又忍不住看了梁景的手一眼,“雖然你是個男人,但有傷也別憋著,這種事情,做好事,還是留名比較好,不然也真是白挨那麼一下了。你也真是我見過最別扭的男人,奇奇怪怪的,小子,爽朗點行嗎!”隨即,她就一拳砸在了梁景的胸膛上。
後來我才知道,趙倩童帶著吳揚來的時候在門口被攔,而正好她學過武功,打打幾個保安還是很簡單的,所以他們才得以進來的。我沒辦法猜測到顧唯一那繞繞彎彎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幸好我很明智的將那視頻給於嘉禾看了,由此才沒有被她反將一軍,這大概也是運氣。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時不時的會側頭看一看梁景的表情,其他倒是沒什麼發現,就是看他總時不時的皺眉,沒事還揉揉手腕,想想之前趙倩童說過的話,正好車子遇上紅燈,停了下來,我便轉頭看向了他,又將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問:“剛才你是不是幫我擋酒瓶子了?顧唯一是不是想砸死我?”
他瞥了我一眼,沒說話。
他不說,我可以自己動手看,便自作主張的伸手去扯他的右手,可還沒有靠近,就被他給拍開了,還冷冷的命令我說:“開你的車。”
不過我很執著,也是有點逆反心理,他不讓我看,我偏看,頓了幾秒,在他轉開視線的時候,迅速的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我的力氣有點大,畢竟剛才的動作太快,我轉頭過去,睜開眼睛的時候,就隻看見狼狽的顧唯一。這會將所有的事情聯係起來一想,我想當時他肯定是給我擋了一下,那會顧唯一肯定是恨慘了我的,下手肯定很重,紅酒酒瓶的質量向來好,這麼砸下去,嚴重一點會不會傷著骨頭。
這麼一掐,我就聽到很明顯的一聲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梁景一下子就皺了眉頭,很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說:“有病,是不是!綠燈了,開車!”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確實已經綠燈了,等在後麵的車子也開始不耐的摁喇叭了。我趕忙啟動了車子,但也是不聲不響的轉了方向,徑直去了醫院。
然而,梁景的方向感好,他似乎一下就看出了路線不對,“你去哪兒?”
我沒理他,隻顧自己開車,反正他不肯說,我也可以選擇不告訴他。不過等我將車子開進醫院,他倒是笑了,說:“眼力勁不錯,也不枉費我冒著手殘的風險,給你擋著。”
他一邊說,還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我哼哼了兩聲,學著趙倩童剛才說的話,“小子,爽朗點行嗎?下次再這麼幹,我就真當做不知道,疼死你也活該。”
“哼,還有下次?要再有下次,我就看著你的腦花四濺。”
我白了他一眼,沒再跟他耍嘴皮子,就陪著他進了醫院。幸好隻傷了筋骨,貼貼藥膏,揉揉藥酒就好了。這樣子,我倒也是鬆了口氣。
第二天上班,於嘉禾中午的時候上來找了梁景,手裏拿著封信,他進去的時候,我眼尖的看到了是辭呈,他竟然要辭職!那他的位置豈不是空缺?
不知道梁景跟他說了什麼,他在裏麵呆了很久才出來。
到了傍晚下班的時候,我就看到他拿著自己所有的東西出了公司,我跟他沒什麼可說的,碰到的時候也隻是相互看了一眼,誰知道出了公司的門,他卻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我,說:“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這會我是跟梁景一起下來的,他今天一早上就給我打電話說,他手受傷不方便開車,在受傷期間,要麻煩我送他上下班。我想想也沒什麼,反正他的手也是為了不讓我腦漿四濺,才受傷的,也就應承了下來。
我看了一下站在旁邊壓根沒有想要鳥我的梁景,就將車鑰匙遞給了他,讓他先去車子上坐著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