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他的手不放,我想梁景跟於嘉禾是不一樣的,我喜歡於嘉禾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喜歡顧唯一了,所以即便是我傾盡所有去喜歡他,對他好,也隻能換回他的一絲愧疚而已。可梁景不同啊,我揪著他的衣服,仰著頭看了他一會,才說:“可你之前說今天沒事,再過兩天就競標了,你不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嘛?為什麼忽然變卦?你要去做什麼?”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默了一會,才轉過了身子,回握住了我的手,說:“你放心,不會發生你不想發生的事情,我不是於嘉禾,也不會成為於嘉禾。”
我看著他,好一會之後,便也隻是笑了一下,鬆開了手,然後收回了視線,隻自顧自的整理東西,沒再去看他。梁景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又回來,敲了敲我的桌麵,我抬頭,便看到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頓了一會才說:“別忘記喂可樂了。”
我說:“好的。”
“我九點就回來。”
“嗯。”
“八點半。”
“你還不走?”我抬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別開了臉,然後說了一句走了,就真的走了。
梁景走後,我就給於嘉茹打了電話,最近一直跟梁景一起,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跟她見過麵了,順道還能打聽看看於嘉禾現在在做什麼,自從他辭職離開公司,就再沒有露過麵。
晚上,我問起來,於嘉茹就涼涼的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媽已經心軟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是,可我哥就是不回去,現在在城西那邊租了個房子住,至於工作麼,倒是容易找,可我也是好奇,他曾經一個堂堂正源副總,竟然能在一家小公司做個普通的職員。我媽本想讓他去銀行幫忙的,我也去跟他聊過,但他也挺偏執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東西。”
於嘉禾的腦子裏在想什麼,有幾個人能懂,不過我想他大概也是有點愧對自己的老媽吧,畢竟當初為了個顧唯一都要鬧到決裂的程度了,可父母和兒女之間哪裏會有隔夜的仇。
“你知不知道,顧唯一有沒有去找過他?”
“不知道,他也不跟我說顧唯一的事情,我也不會問,怎麼了?我想顧唯一要真有那麼一點喜歡過他,總該去看看他的吧,不然之前說的天花亂墜的也太假了。”於嘉茹說著,便忍不住撇了撇嘴。
說來也巧了,我跟於嘉茹在這家新開的泰國菜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竟然看到於嘉禾跟幾個人一塊進來了,他整個人跟之前相交變了許多,那張臉倒是沒怎麼變,就是感覺好像變了。跟他一塊的應該是現在的同事,他在交際方麵不是問題,所以就算到了新的地方也不怕沒有朋友。
他起初沒有看到我們,臉上的笑容也算正常,可偏偏這店新開張,無論從店麵裝修,和新店開張必有的活動,還有價格方麵,都十分吸引人過來嚐試。
再者這個時間點本就是飯點,客人很多,一波接這一波,正好有一張桌子的人吃完走人,就與我們這桌隔了兩桌,很近,所以服務員將他們往這邊一引,於嘉禾立馬就看到了我,再怎麼說,我們之間也是互相恨過對方的,一般愛恨也就一線之間,很愛的人你能一眼認不出來,恨過的人也一樣。
他一下就看到了我,我倒是很坦然,衝著他微微笑了笑,其實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我有一個不太好的想法,就是把他帶回公司去,來整治一下顧唯一那個不要臉的東西!我想讓於嘉禾去整她,比我親自收拾她,這種感覺大抵應該會更好吧,畢竟這兩個人以前那樣對我,還自詡相愛的不行,然後現在看他們兩個互相撕臉皮,倒也是大快人心的很。
這樣一來,她顧唯一總也沒有臉皮過來勾搭梁景了吧!
他倒是也有自知之明,說過我們見麵也不再是朋友,也真的隻是把我當做了陌生人對待,隻看了一眼也就轉開了目光。
後來,我向於嘉茹問了於嘉禾的住址,原本打算去看看的,但跟於嘉茹扯了些有的沒的,一頓飯完了,都快八點了,家裏還有一條蠢狗要喂,再加上梁景說他八點半就會回來,所以也絕了念頭,直接開車回去了。
但很可惜,梁景騙了我,八點半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有回來的跡象,九點也沒有,一直到十點,門口才傳來開門的聲音。看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麼異樣,就是有點倦意,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看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像是想到了什麼,跟我解釋:“我確實八點的時候就要回來了,但外婆生病了,李姨給我打電話急急忙忙的,所以我就過去了。對不起,沒有提前給你打電話,等了很久?晚上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