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幼稚,我說的很認真!
我瞧著他沒有說話,他倒也支起身子,吃了我手裏的藥。其實看他把藥吃下去,我心裏還是有些哀怨的,真的。我內心深處其實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是他會說一句,那我不吃了,然後我也不走了。
他大約一直沒有喝水,一整杯開水都被他一股腦的喝完了,“滿意了?”
我點了點頭,“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將空杯子放在櫃子上,我就打算起身離開。
他隻‘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在我起身的時候拉住我的手,將我拽進被窩裏什麼的。
我起身看了他兩眼,稍稍等了一會,見他躺在床上不動,也沒有出聲的意思,隻得就這麼走了,可走了兩步,我又繞了回來,“反正下午我也不上班了,我看也沒有人來照顧你,那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等你醒過來,我想跟你聊一下。”
他沒有說話,既不拒絕,也沒有說答應。然後,我也就厚臉皮的真的留了下來,在他房間裏坐了一會之後,就下樓陪外婆說說話,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就去廚房裏跟李姨一塊熬了點清粥。
李姨告訴我,這幾天梁景一直都很忙的樣子,早出晚歸的,雖然每天都住在一個屋子裏,但幾乎都見不著人。今天中午還是他自己下來,讓李姨幫著找點退燒藥給他,說自己感冒了不舒服。她們才知道這人在家的。
然後,就是李姨在我耳邊的念叨,說我們年輕人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折騰個沒完,等老了以後有苦頭吃。
我也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等熬完粥,我才端著清粥小菜上去。此時,他倒是醒了,也起床了,房間裏的窗簾也都拉開了,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團丟在那裏,人在衛生間裏洗漱。
我將東西端到茶幾前放了下來,他約莫是洗了臉出來,臉頰上還帶著水漬,下巴也是幹幹淨淨的,之前看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下巴的胡渣很是明顯。“李姨煮的。”
見他過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清粥,我連忙解釋道,免得他說不吃我的煮的東西。他笑笑,卻責怪我,“這麼簡單的東西,你自己不會嗎?還要讓李姨動手?”
我微微一頓,垂了眼眸,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先是喝了水,再喝粥,喝了兩口,就問:“你要跟我說什麼?”
沒想到他還沒有燒糊塗,我深深想了一下,看他平靜的臉,忽然就又不想說了,想想還是算了吧,“除了合作夥伴,我們還能做朋友嘛?”
他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揚了下唇,“你覺得呢?顧清城,你是不是向來就是這麼一個隨便的人?”
“隻是,我這人也有個習慣,不喜歡跟EX做朋友,點頭之交都不可以,很有可能連交易都要取消。你自己想好。”
我沉默了一會,又低了頭,撇了撇嘴,真不知道這人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思忖了一下,便說:“是你先不理我的,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你來找我,我趕你走了嗎?”
“那我主動找你說話,你不也冷冰冰的麼,誰喜歡熱臉貼冷屁股。”我依舊小聲的說。
他卻哼了一聲,“顧清城,我不會因為喜歡你,而失了做人的準則,你錯了就是錯了,不將我說的話放在心裏,我生氣,不想跟你說話,很正常。人家廉頗還給藺相如負荊請罪,你做什麼了?就衝著我笑一笑,就以為沒事了?碰了兩次釘子,就甩臉了?”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難不成還要我裸著上半身,背著荊棘上門給他請罪麼?不過,他剛剛說了什麼?我忍不住抬眸去看他,他似乎並沒有察覺道什麼,我就不由的問:“你……剛才說什麼了?”
“什麼說什麼?你有沒有仔細聽我說話?”
我點點頭,“剛剛第一句話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他停頓了一下,側目斜了我一眼,“注意重點。”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你再全部重新說一遍,我都沒聽清楚。”
結果梁景就是不說,我追問,他就把整盤子小菜都塞進了我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