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命懸一線(3 / 3)

唐魚兒心驚膽戰,不由得站起身來,隻是,重傷難愈的她嚐試了許多次之後還是失敗了,她不由得大聲叫了起來:“呆子,你在哪?呆子?呆子!”

可是,聲音在四周回蕩,哪裏有人回答?

唐魚兒心驚膽顫,蘇白齊是他一生都要抓著的東西,即使他命懸一線,甚至於僅僅隻是理論上的一息尚存,唐魚兒都沒想過要放手,在她的心中,蘇白齊現在是比唐門都要重要的東西,在她從密道之中衝出去的那一刻,在她交代了姥姥照顧管理唐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在蘇白齊和唐門之間做了選擇,這一生一世,她隻是為了蘇白齊而活,雖然僅僅她連與蘇白齊相識才隻有不到一個月。

可是,現在,就因為自己的暈倒,就因為自己的體力不支,蘇白齊竟然不見了,醒來之後蘇白齊竟然不見了!

唐魚兒痛苦的捶打著自己的身體,她無比的後悔,如果,昨晚,如果自己不要暈倒,也許,就算是救不活蘇白齊,自己也可以跟他死在一起,可是現在,自己連他的身體去了哪都不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了,自己的魂魄又怎麼能找到他的魂魄呢?

就這麼連自己都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襲遍唐魚兒的整個身體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還沒有注意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沒有疑問自己怎麼會到了這裏。

唐魚兒勉強壓製住自己痛不yu生的情緒,緩緩睜開一雙妙目,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子裏,而自己睡的這張床雖是簡陋,用茅草涼席堆搭而出,但是很幹淨,而整個屋子的規置雖然簡單,但是卻有條不紊,極為整齊,顯然是有人住過的地方。

那麼,自己是被人救到這裏來的麼?救自己的是什麼人呢?那麼,呆子呢?他也被救了麼?

唐魚兒滿心的疑問不解,可是此刻,她身子虛弱,難以起身,而視線可及之內更沒有一個可以問話的存在,可是,jing神中支持著讓唐魚兒尋找蘇白齊的衝動還是讓她奮力的叫了最後一聲:“有沒有人在?”

喊完這句話,唐魚兒整個人如同脫力一般躺在了床上,除了睜開眼睛看著這陌生的一切,再沒有任何力氣起身亦或是呼喊。

如果這一聲再沒有回應,唐魚兒真的就是萬念俱灰了。

而那扇木門卻恰在這時“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身著苗寨服裝的年輕女子款款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唐魚兒歇息的床榻邊才停住,而此時,唐魚兒定定的看著這個清秀的如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雖然比不上林語軒或者是易水寒的驚豔,但是,也是一個極為俊秀的姑娘。

那姑娘一雙眸子如同會話一般,略含羞澀的看著這個父親救回來的生人,嘴角囁囁,總算憋出一句話:“你醒了?”

唐魚兒沒有力氣話,隻能點點頭,可她的眼神中分明透出了想知道一切尤其是蘇白齊消息的渴望。

那個姑娘卻是沒有給唐魚兒釋惑的打算。她進來隻是確認一下這個女子是否蘇醒。然後去告訴父親。救人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事,如同那個救回來的公子,那麼一個英俊的滄桑的男人,自己是多麼的想救他,可是爹爹卻從不讓自己插手,每次看到爹爹緊皺的眉頭,她就知道這個公子的傷勢到底有多麼重,記得爹爹剛把這兩個人帶回來的時候。自己看到那個公子身上的血跡,那觸目驚心的滿身的血跡時,差點驚叫出聲。

這一對情侶還是兄妹,究竟是遇上了多麼殘忍的強盜!

那姑娘整整思緒,剛要起身走開,唐魚兒卻是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伸出手拉住了那姑娘的裙角,她知道,如果這個姑娘離開了,自己又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一個可以詢問的人。或者,在那之前。自己就要再次暈倒吧。

那姑娘被拽住裙角,驚訝的轉過身,問道:“你怎麼了?”

唐魚兒拚命的搖著頭,再沒有一絲力氣話,她多麼想讓這個女子知道她是想要知道那個公子的消息。他到底是生是死,人在哪裏?

那姑娘在唐魚兒看來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想要走,唐魚兒不讓,留在這裏,她又實在不知道唐魚兒到底想幹什麼,或者是想問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半響,唐魚兒想話卻沒有力氣,那個姑娘能話卻不知道什麼,這種情形,還真的不多見。

唐魚兒心中暗自焦急,終於聽到那個一直不話的女子吐出來在唐魚兒聽來如同的聲音:“你是想問那個公子麼?”

唐魚兒見她隔了這麼久,終於猜到自己要問什麼,神sè一喜,趕忙點頭。

那個女子舒一口氣,旋即皺眉。

唐魚兒心一緊,難道蘇,那個呆子已經死了?

那個女子依舊皺著眉頭,也不理唐魚兒的反應,自顧自的著:“你醒了,可他還沒醒呢!爹爹還在看著他,這次是我過來看看你醒沒醒,我還要回去告訴爹爹你醒了呢!”

她也許是久不與外人交際,言語間沒有邏輯,有點語無倫次,可是唐魚兒總算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不管如何,那個公子和自己一起就好了,至於醫治他?唐魚兒雖然昨晚還極為激動的抱著蘇白齊狂奔,可是如今她心裏也自然清楚,蘇白齊能活下去的可能真的是微乎及微,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恢複氣力,然後去陪在他的身邊,反正他死了,自己也絕不活著!

她本來就極為無力,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雙手鬆開了那女子的裙角,那女子見唐魚兒臉sè越來越白,也是極為驚懼,趕忙奔出門外去找自己的爹爹了。

唐魚兒長舒一口氣,雙眼沉沉,再次昏睡了過去!

……

又不知過了多久,唐魚兒睜開雙眼,發現sè都已經黑了下來,自己的身邊還是空空蕩蕩,可是桌子上卻放著一碗素粥,熱氣還在。

唐魚兒心中一暖,這自然是剛才那個連話都不清楚的女子放的了,她掙紮著起身,走到桌邊之時感覺到自己實在是餓了,雖然平ri裏自己養尊處優,可是如今為了去找蘇白齊,為了讓自己有點力氣,唐魚兒還是捏著鼻子喝盡了桌上那晚難以下咽的素粥。

走出房門外,唐魚兒才發現這裏竟是一座高山的山穀之處,前麵有潺潺流水,四周寂寂寥寥,除了自己住的這間屋子,竟然隻有另一間比這還要上幾分的茅草屋,唐魚兒心中詫異,難道自己是遇上什麼隱居高人?

她打定jing神,緩緩的向另一間相隔不過數十步的茅屋走去,她心裏知道,那個屋裏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公子。

一步兩步,雖然喝完那晚粥,可是唐魚兒的身子還是沒有多少氣力,這幾十步的距離如同塹一般難以逾越,可是,為了見到蘇白齊,唐魚兒願意用自己的腳步丈量這兩間茅屋這兩顆心這兩個身子的距離。

掙紮著,希冀著,唐魚兒終於走到了另一個茅屋的門外,可是,她不敢去推開那扇虛掩著的木門。她害怕。她怕打開門之後屋裏沒有那個她靈繞在心的公子……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對話聲。

“爹爹,他還能不能好?”唐魚兒聽出這個聲音正是和自己話的那個女子,那個把粥放在自己房間桌上的女子,他?唐魚兒一陣欣喜,那呆子真的就在裏麵。

接著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男子的歎氣聲:“難啊,他傷的實在是很重,你看這,這一枝直接穿過了他的肺葉。隻差一點就shè中心髒了,如果shè中了心髒,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難以就他半分了。”

唐魚兒長吸一口氣,難道這人真的有救活那呆子的本事?就算有一線希望,唐魚兒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隻是,唐魚兒驀然想到,見到那個女子之時她穿的是一身苗寨服裝,隻是這個男人話口氣用詞和漢人沒有什麼區別,她搖搖頭,覺得自己不該懷疑這父女倆。畢竟把她和蘇白齊救回來,她已經很感激他的恩德了。就算是隱居在苗寨偽裝成苗人的漢人那又如何?

唐魚兒感覺自己不能在偷聽人家父女倆的對話。趕忙輕咳了一聲。

“你起來了,爹爹你身子還很虛弱,不能隨意走動!”開門的是那個穿著苗寨服裝的女子。

唐魚兒友善的一笑,看著屋內,果然發現了蘇白齊,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嘴唇發白,隻是,終究還是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唐魚兒的身體慢慢顫抖,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真的還沒死,唐魚兒心中的興奮難以言表,原來不放棄,真的會有奇跡。

隻是,那個女子的父親終究沒有能救得活蘇白齊,唐魚兒是不是高興的有點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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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紫月的話語,易水寒大驚失sè,寧悠悠的病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不死丹都無法奏效?

紫月的臉sè蒼白,剛剛那一陣妙手不下於自己這一生任何一次醫治病人的勞累,可是費盡心機,蘇白齊都可能搭上了ing命,奪回的不死丹,終究不如自己想的那麼有效。

寧悠悠自昏迷中醒來,看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同樣風華絕代似乎有著相同過去的女子,見到師傅臉上的不安和易水寒臉上的不可思議,自然也知道了不死丹並沒有救好自己的病,自己終究還是要死了的,這個八歲的姑娘幽幽的歎口氣,也許,這就是命吧,老不讓自己陪著玄哥哥走遍下,又能怎麼樣呢?

紫月這時才注意到寧悠悠睜開的雙眼,她愛憐的走過來,撫摸著寧悠悠的臉頰,道:“醒了。感覺怎麼樣?”語氣中的悲傷難以抑製。

寧悠悠趕忙臉露出微笑,安慰師傅:“悠悠感覺不錯,謝謝師傅!悠悠的病好了麼?”直到現在,寧悠悠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一絲幻想,希望與那個少年一起看江南美景,幻想著與那個少年一起浪跡涯。

隻是,紫月的搖頭還是打碎了寧悠悠的期冀,紫月的語氣都開始發澀:“對不起,師傅沒用,師傅救不好你!”

果然如此,寧悠悠心如死水,可是看著紫月臉上痛苦的表情,她還是強顏歡笑道:“師傅,沒關係的,是悠悠病的太重了,不怪師父,我能多活這麼多,都要謝謝師傅。”

紫月雙目含霧,眼前漸漸模糊。

這時,寧悠悠轉向易水寒道:“易姑姑,你這次去泉城,告訴雨玄,悠悠不能陪他了,讓他不要在泉城等我了!”

寧悠悠的真切,易水寒又想起蘇白齊,神情隨著她一起傷感。

寧悠悠完這兩句話,這才問紫月;“師傅,悠悠還能活多少?”

“什麼?”紫月一驚,“誰你要死了?”

寧悠悠一陣詫異,難道不是師傅你的治不好我的病麼?

紫月看寧悠悠表情,知她會錯了意,趕忙解釋道:“師傅本以為,有了不死丹,你的病能及時痊愈,然後師傅帶你去泉城,可是現在,你哪裏都不能去,因為不死丹的功效沒有師傅想的那麼好,你要在這落花穀呆上十年,等到你成年的時候,這個病才會根除!”(未完待續。。)

ps:顯然,最後讓蘇白齊死了大家都不開心,所以,多更一,給大家一點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