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留下遺訓的那個老祖宗,慕容雪兒(2 / 3)

願,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

憶,賭書消得潑茶香,隻道尋常。

展,美人如玉劍如虹,破碎虛空。

惜,飛鴻過盡字字愁,情難思量。

鏡花水月,彈指間,千年如昨,他,笑飲孟婆湯,她,不掬美人淚,和雨煙雨兩不勝,上人間一樣愁,他是,她生命中逃不脫的一場煙羅。

若有來生,下輩子,為君傾城!”

多情之苦,又有人能夠真的了解呢?

易水寒,慕雪兒,不一樣的人生軌跡,去有著相同的結局!

待到慕雪兒從思緒中醒過來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別人的屋子裏,自己麵對著的是和那個自己一世都不會忘了的男人早就兩情相悅的女子,易水寒。

易水寒此刻正在細細的打量眼前這個女子,沁香樓的頭牌麼?在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心計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李宗才究竟是安排了多少人來套自己的話?先是李淺陌,再是這位慕雪兒,十年前的事真的就那麼重要麼?你們想知道的,不過是十年前魔醫穀一役背後的事吧,我告訴你又如何?十年前的真相不過是信王弑君,蘇白齊是先皇唯一皇子,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告知下,讓信王失去民心?百姓會相信你們麼?蘇白齊已經死了,他才是最重要的一份子,有他在,你們的起義才名正言順,而你們,卻因為一個區區的泉城不去救他,現在卻又費盡心機的想要知道十年前的真相,可笑,真是可笑。

想著想著,易水寒真的笑出聲來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痛徹心扉,笑著世人的可笑,笑著世事的無常,笑著笑著,易水寒的眼淚落了下來。

慕雪兒看著眼前這個注定讓自己妒忌一輩子的女人,瘋狂的笑著,卻最終變成了哭腔,她似乎感覺到自己此刻仿佛能夠了解這個女人的一切心思一般,與她同笑同哭。

笑,自己這一生遇到了對的人,已然無悔了。

哭,終究還是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多麼無助。

易水寒瘋狂之後,表情竟然變得出奇的平靜,隻是眸子裏那絲不似平時的光亮還能看出這個女子現在的不正常,她盯著慕雪兒,聲音清冷而洪亮:“李宗才讓你來,不過去讓你知道十年前的事罷了,好,現在我便告訴你,十年前的真相隻有一個,如你們所想,信王才是弑君之人,蘇白齊不是!”

什麼?慕雪兒一陣驚奇,什麼李宗才派我來的,什麼十年前的真相,對自己來,十年前的事除了你和他的分別還有什麼對自己重要的呢?易水寒,你在些什麼?

慕雪兒茫然不解,易水寒麵目猙獰。冷冷笑著。

十年前魔醫穀那場戰役,慕雪兒自然知道。這些年也挺許多人起過,就是在那裏,蘇白齊和易水寒有情人生離死別,可是,慕雪兒知道的也隻有這些,至於易水寒的信王才是弑君之主,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並不知道,這個事實是李宗才多麼想知道的事情。會對下造成多麼大的影響,掀起一場多麼大的風波。

下與她,根本比不得那個男人的一雙眸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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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曆了一場灰頭土臉最後靠江白城恐懼大將軍炮下令撤退才結尾的泉城守城戰,李宗才早已是一身疲憊,明知道易水寒的身上有著自己猜想了多年的那件事的真相,自己都心力交瘁到沒有經曆再去設法得知,匆匆的交代幾個侍衛嚴密看守易水寒。免得她趁亂離開泉城,李宗才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安歇。

隻是,剛剛睡下,便有看守易水寒的侍衛前來稟報,大姐去找易水寒了!

淺陌這個丫頭,她想做什麼?李宗才滿心的擔憂和生氣。她還添什麼亂?萬一易水寒以她為質怎麼辦?雖然想著見到李淺陌一定要好好訓斥一番,但如今也不得不先去易水寒處把她帶回來,也許,易水寒還沒有劫持李淺陌的心呢。

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李宗才就向著易水寒的住處奔去。終於到了易水寒的房間門外,李宗才剛要敲門。突然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十年前的真相隻有一個,如你們所想,信王才是弑君之人,蘇白齊不是!”。

李宗才一怔,她怎麼會出來?白日裏她為了這段真相不惜和自己翻臉,如今怎麼會主動出來?淺陌這個孩子難道有魔法不成?

轉念,李宗才便大喜,此時這裏隻有自己和淺陌,讓易水寒出那段往事再好不過。果然如自己所想,當年弑君的人是信王,是當今的聖上,不是蘇白齊,那麼,然後呢?

屏退左右跟隨自己而來的侍衛。李宗才豎起耳朵,想要繼續聽下去。下與他,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隻是接下裏,李宗才卻聽到了一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語,屋內易水寒的聲音:“慕雪兒姑娘,你何必再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李宗才讓你來我這,不就是想知道這些的麼?”

慕雪兒?李宗才四下打量,屋外哪有慕雪兒的身影?而屋裏的那個女子,不是淺陌麼?我讓她來?我什麼時候讓人來找過易水寒?

李宗才一陣不解,屋內又傳來聲音:“易姑娘你在什麼?什麼李將軍讓我來的?雪兒不知道你在什麼?我來,是想看看他喜歡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聲音是,李宗才心中一驚,慕雪兒?是她!怪不得剛才易水寒的是她的名字,那麼,屋裏和易水寒話的是慕雪兒了,可是,淺陌呢?李宗才心底湧起擔憂,再怎麼,淺陌也是他的親生女兒,雖然他萬分的想明白今晚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淺陌慕雪兒都來找易水寒了,怎麼易水寒認為慕雪兒是我派來的,可是,終究還是心中那份父女之情做了主,李宗才一把推開門,走進屋子。

屋子裏的兩個人聽到聲音,一起向門口看去,看到是李宗才,慕雪兒一陣緊張,心底略帶些恐懼,而易水寒卻是毫不驚訝,也不理會破門而入的李宗才,看著慕雪兒,聲音中滿是諷刺:“慕雪兒,正主都來了,你還要再裝麼?什麼想看看他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子的,何必再偽裝成一個癡情的樣子,真的,我還真不信你喜歡他呢!”

慕雪兒聞言一愣,她什麼,她,她懷疑我對蘇白齊的感情?慕雪兒心中好笑,難道我看上去是那麼假的女人麼?難道,在你,他的紅顏心裏,我這麼不堪麼?她神色淒慘,對李宗才突然來到的恐懼都消失不見,也不想解釋什麼自己的癡情,隻是淡淡的站在那,不言不語。

李宗才卻是向前一步,向易水寒道:“淺陌呢?”

易水寒冷笑一聲:“你自己派來的人去了哪,你還要問我麼?”

李宗才眉頭緊皺。道:“我派來的人?我什麼時候派人來了,我想知道我的女兒現在去了哪裏?”

易水寒聽他否認。表情霎時僵住,片刻之後又恢複那冷冷的笑容,道:“好一個李宗才,我本以為你獨霸魯東,是一個英雄好漢,雖然白日裏一言不合翻臉無情,可我也隻當你是為了追求你想要的東西不得已而為之,並不怎麼看不起你。可是現在,我不得不,你真讓我不屑,有必要在我麵前如此做戲麼?你那個女兒,一來到我這便百般的想要套出十年前的舊事,不是你教的又會是誰?她不成功,你還不死心。還派一個慕雪兒來,讓她假裝對蘇白齊癡情一片,想要騙取我的同情,現在,被我識破了,你反而不承認。原來名震下的李宗才是這個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李宗才聽她再次辱罵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嗬斥道:“姓易的,你什麼?我看在你十年前的身份上,給你麵子。白的事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反而對我一再惡意中傷。李某自問從未做過針對你易大門主的事情,就是不去救蘇大公子,也隻是泉城城如今形勢危急,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已,你再這麼下去,休怪李某翻臉無情!”

易水寒不氣反笑,嫣然如畫,道:“翻臉無情便翻臉無情,我還怕你不成,白你們那麼多人我都不怕,今晚就你一個,你想嚇住我?惡意中傷,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心裏清楚!”

李宗才聽易水寒還口口聲聲的自己做過什麼事,更是氣極,聲音已然變得發顫:“姓易的,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對我,你淺陌是我派來的,好,我是想要知道十年前的事,可我有必要讓我的獨生愛女孤身犯險麼?”

易水寒眼珠一轉,還是不信,接著道:“所以你接著派出了慕雪兒,雙管齊下,自然再無失手了!何況,你這種狼子野心的人,還會在乎自己女兒的死活,在你的心裏,隻有權勢地位!虎毒不食子,你李宗才竟然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工具,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李宗才見自己怎麼解釋她都不聽,而旁邊的慕雪兒神神叨叨好像中邪了一般在那喃喃自語,也不替自己證明,頓時暴跳如雷,平日裏李宗才涵養甚好,因此常被人稱為儒雅書生,可是今日是真的生平未有之冤枉,讓他把自己平時的氣度都丟到一邊,虎目大張,濃眉倒豎,李宗才喝道:“姓易的,你一再侮辱冤枉李某,我忍無可忍,得罪了!”

話音未落,李宗才的身子如一隻鴿子一般飛到空中,張開雙臂,左手做爪,右手成拳,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著易水寒攻去,帶動著一股疾風,吹得旁邊的慕雪兒衣裙亂動。

易水寒站在原地,微笑一聲,“來的好,我就見識見識你李家的高招!”罷,她雙手作掌,絲毫不讓,氣勢不弱於李宗才。

李宗才見易水寒絲毫不躲避自己的第一招攻勢,試圖硬碰硬,心中一笑,你易水寒再了得也是個女人,難道氣力能大過我?

他也不變招,一爪一拳直直打向易水寒,易水寒右手一引,卸掉李宗才一抓之力,左手硬接下李宗才的鐵拳,隻聽砰的一聲,拳掌相交,伴隨著屋內那張紫檀木桌子的碎裂。

慕雪兒啊了一聲,被兩個人強勁的功力震到,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撞到屋內的牆壁上,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臉色頓時毫無血色,卻還是不曾看向兩人一眼,心中還在想著自己的事情。似乎這麼重的傷並不是傷在自己身上一般。

易水寒硬接下李宗才一拳,竟然站在原地不動,臉上一絲冷笑道:“李家拳,不過爾爾!”

李宗才被剛才易水寒的一掌逼退了三步,接著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淒然抬起頭,嘴角猶然掛著血珠,他讚了一聲:“好一個易水寒,果然不愧是當年妖月教的聽雨精靈,李某人領教了!”吧,李宗才知道今夜再難討得便宜,去找別人幫忙又未免有失身份,歎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栽了,不但救不出淺陌。連自己都差點搭上,隻是這畢竟是泉城。是自己的地盤,但不怕易水寒會對淺陌亂來,想到這,李宗才安心,拱手道:“今日李某人認栽了,來日再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