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自然不曾注意到在他們身後的浮島上,一位年輕的師妹看著這一幕,聽著這話語,捏碎了手中二長老剛淘來不久的一對手玩核桃。
可是二長老也不敢開口,他也怕此時點了火藥桶。
至於借著趙皇靈鏡同看此處的小公主,也是不小心摔翻了一些果盤,撕開了兩張大家的古畫,又拔了幾根湖筆上的鬃毛,才在趙皇的安撫下止了動作。
畢竟那青衣身後的淨臉,可是小師妹的師兄,是小公主的緋聞駙馬啊。
枯玄和尚也沒有感知到這般多的細節,畢竟此刻幾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湖心這二人的身上。
此刻他也算是承了這二人的一些恩情,所以也自然要給他們些緣法。
“老衲也沒有什麼可以贈予二位施主的,但我佛門的禪印也算有些玄奧,老衲願與二位結上兩道。”
枯玄和尚結起佛門手印,引動自身的道境法力凝作兩朵金色的蓮花,慢慢地落章兩位角兒的眉心。
“你這老和尚還真下了血本,耗費自己修為給他二人結印。”
碧青上人他們自然也是為枯玄和尚的決定感到吃驚,這禪印可不是那般好結的,必然得耗損自身的道境與修為才能夠結出。
得此禪印的人可受佛門庇護,諸邪不侵,這可不是天靈仙子那小小的幾張符籙可以比擬的。
隻是他們不知那禪印蓮花雖是自然而然地落入了青衣梅硯秋的眉心,化作了一點紅砂。但那近淨臉魏莊的蓮花卻在他們無法探知的情況下給他以手接了下來。
他將蓮花輕輕一拈,注入點點佛門道境。
其他人無從看到,但那枯玄和尚卻仿佛見到了一座大佛在湖心中盤坐,麵含微笑,手中護持著一朵小小的金色蓮花。
枯玄忽然心境一動,雙手合十,也是一陣輕笑。
佛祖拈花,迦葉微笑。
眾人隻見枯玄和尚身上金光大盛,點點蓮花自生,佛法修行更是精進三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浮屠寺所屬弟子盡皆興奮,對著再入道境的枯玄清念佛號,各自行禮。
“這老禿驢怎地又是悟道了?”
其他人怎知為何贈禮他人也能升了境界,此刻對枯玄已經不是豔羨了,而是有些嫉妒了。
此刻便是枯玄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已經心境會突然一動,道心也是進了三分。
他直覺這一切的變化與眼前的這位青衣背後的年輕人逃不了幹係,但此刻看去,那淨臉卻是沒有半分的變化,隻是持槍靜立。
枯玄老和尚無法將魏莊與剛才心中突現的佛祖印照,但還是起身對著麵前的二人行了佛門合十之禮。
秦班主與梅硯秋自然是捉摸不透,而魏莊也隻是將頭稍稍低了那麼一點,算是受了和尚的禮,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那枯玄心中的佛祖自然是他,雖說他前世不曾修佛,但與那小雷音的老和尚算是關係甚篤的好友,平時也是會一起談論辯駁佛道之理。
雖然誰也說不服誰,但他的佛法造詣也是水漲船高,便是那小雷音也找不出什麼可以與他對辯佛法的。
若不是後來他不小心勾搭上了一位女菩薩,他和小雷音的關係應該還是相當不錯的,至少不至於被老和尚用掃帚趕出了山門……
也不知道那女菩薩如何了……
他還在想著心中那位沒了煩惱絲的女子,此次戲台一曲的最後一道賞賜也是來了。
隻見一位剛從皇宮內極速而來的秉旨太監入得趙全老王爺的浮島,向王爺行禮後展開了一道明晃晃的聖旨高聲喧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和春戲班技藝精巧,深得祖宗千年之傳,賜其為京班,其戲可稱京戲,賜天下第一牌匾。欽此!”
“庶民謝主隆恩!”
秦班主得此之喜,急忙叩謝天恩。
那藍星之京戲,竟也在此異次元而生!
梅硯秋裝扮在身,隻施了半禮,魏莊隻是頭稍微動了動,做了最基本的應答禮節。
趙全老王爺本來對和春班子站在皇家這邊很是高興,但魏莊這反應卻令他有些不滿,但當知曉魏莊身份的秉旨太監附耳向王爺報告以後,趙全卻是立馬轉陰為晴,大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