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了禪且念得幾句佛號,念道幾聲往生咒,念道幾卷地藏經,算是一視同仁地將這幾名魔修超度了。
魏莊負手向前走去,嘴中卻繼續發問:
“那善人修行一生都不得佛法青睞,惡人隻需要放下屠刀就能成佛,如何說?”
魏莊其實對了禪的回答還是頗為滿意的。
畢竟其他眾人認為所謂的放下屠刀,就是不再行殺戮暴虐之事,但真正的放下屠刀應當是放去心中的貪嗔癡念,斬卻三屍,悟得眾生之道,方可成佛。
隻是他還想繼續考究考究這個麵皮頗為白淨的小和尚。
“嗯……還請施主賜教。”
“唉,你隻不過是有些思維定勢,刻板反應了。你竟然已經知道了所謂屠刀乃眾人貪嗔癡念,自然也該知道所謂的放下屠刀並非是針對於惡人,而是對於眾生的。隻是一般人能夠控製心中的惡,我們一般任其因果際會,到了緣分到時再去度化,而惡人已至深淵之側,必得施以獅子吼才能夠叫的醒。”
魏莊又走到了一處小溪邊,拿手向水中隨意撥動,不消片刻,水麵便被染紅了。
他又隨手甩了甩水,又向前走去。
了禪沉默了,他身後的兩位師弟已經有些畏懼。
他們前麵的這個男人,雖說佛法修得如此精深,但為何這麼不到幾步的功夫,便又殺了幾人?
隻見那溪水中,浮起了幾具屍殍,他們的脖頸處都有一處細痕,不深不淺,正好沒入動脈半分,但沒過多久就奪了性命。
“怎麼?怕了?”
魏莊卻是回頭笑笑,麵色並沒有一絲變化。
他自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隻是那樹林中與這處溪流裏隱藏的人,雖然壓抑了殺機,但明顯是把他們幾人當成了獵物,想要襲殺眾人。
他此刻不過算是正當防衛,當然,就算是他們不來惹他,魏莊隻要對他們有了對錯的判斷,就可以殺人了。
更甚者,到了某種時候。對錯歸對錯,做與不做就是另外一種事情了。
魏莊不愛甚至厭惡殺戮,但該殺的時候他也絕不留情。
“並未,隻是震驚而已。雖說施主與我浮屠寺的作法有些差別,但並無對錯之分,既然是他們惡意在先,落入輪回也是因果報應。阿彌陀佛。”
了禪並未沉默得太久,蹙了半分的眉頭送開,很快就從其中看開了。
畢竟為了護法衛道,佛祖也要作獅子吼,魏莊這種行為其實也屬正常。
“還不怎麼迂腐嘛……咦,前麵好像有姑娘……呸,前麵好像有戰鬥的氣息。”
魏莊對了禪表示了欣賞,但未等誇耀兩句就被遠處傳來的波動給吸引到了。
金丹的氣息,這麼快就碰到了大魚啊,好像可以快些結束好擺脫這幾個光頭了。當然在金丹氣息之外他還感覺到了一位姑娘的氣息,那種天生與道親近的道韻。
了禪沒有在乎魏莊的口誤,隻是跟著他向那處戰鬥中心走去。
亂石排空,無數巨木被連根拔起,一道道靈氣匹練打向四周,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巨大的溝壑。
魏莊他們的到來,自然吸引了此處兩方勢力的注意。
青璃帶領著天青華宗的眾位弟子,此刻見到魏莊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做特別多的反應,隻是打了幾聲招呼。
畢竟這等情形也並非是互相寒暄的時候。
至於對麵的魔修,卻在一名渾身散發著金丹初期氣息的中年修士帶領著,對魏莊與敵手的交流顯得很是忌憚。
魏莊本來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看到這裏似乎被青璃選定了,他也沒興致搶,打算招呼了禪離開,但下一刻,他卻顯了殺機。
隻見天青華宗的一名男弟子,此刻正踩著一名氣息不過練氣的邋遢中年人,四肢的筋脈似乎已經破碎損壞,血汙布滿身間,披頭垢麵。
雜亂的頭發掩住了麵容,氣息已是宛如遊絲,已是活不成了。
或許正是這般情景,讓魏莊一眼就發現他的身份。
隻見一道虛影從原地消失,下一刻那名踩著中年人的天青華宗弟子便被魏莊掐住了脖子,拎了起來。
“說,誰曾對他出過手!”
“額……唔……你是誰……你竟敢對我出手,你知道我身後是什麼嗎!”
那男弟子拚命地掙紮,最後卻隻能說出用自己宗門壓服對方服軟就範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