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修行並沒有禍及他人,而是燃燒了自己的壽元。
隻是那等空中樓閣的修為又有何用?甚至彌補不回自己的壽元。
那金丹真人大概是沒有去了解背後原因的想法,反而是她額間的花紋引起了他的興趣。
幽藍色的花型靈紋看上去很是普通,但卻蘊含著一種特殊的道韻。那種道韻遠高於元嬰,金丹的道境在那道靈紋麵前顯得有些渺小。
隻是那道靈紋似乎與她緊緊地粘在了一起,無論這金丹修士使出何種手段都不能將靈紋與她分離。
於是乎,金丹修士自然是擄走了她,畢竟如果能從這神秘的靈紋中探尋出一些奧秘出來,或許不僅能成為他晉升元嬰的機緣,甚至可能讓整個宗門向上走一個台階。
“全力探出那縷靈紋背後的秘密,不用局限什麼手段,反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魔修,死了也就死了,隻要保住那枚靈紋就行。”
這是萬劍宗掌教做出的決策,與他同立的,還有幾乎所有的元嬰修士,他們站在高台上看著台下孤獨的她,宛如看一隻螻蟻一樣。
在此等命令下,手下人自然是開始用盡一切的手段開始解析那枚靈紋。
用盡了一切的手段,在身體與心理上施壓了無盡的痛苦,本來期待著能夠從她口上探尋些線索,結果卻是毫無所獲,看來這靈紋也是她偶爾得之。
既然從口中無從下手,那就隻能用些其他手段了。
那就是解剖她身體與神魂上的靈脈穴道,探究整個靈紋在她體內的運轉,從而慢慢地尋找這靈紋的組成與效用。
這也就是她全身上下的傷痕、針口與刀傷的原因,也是她筋脈被挑,穴道被搗的原因。
至於她那一雙眼眸的消失,卻是被一名元嬰老祖給要走了,隻是因為覺得這一雙眼睛很好看。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覺得很久很久,她也不知道她在堅持什麼,畢竟他連此刻她的狀況也不知道,或許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了。
但我……好想你啊。
“嗚……”
抱緊雙腿,埋下已經傷痕遍布的麵龐與空洞的眼瞳,她哭不出眼淚,但她已經堅持不住了。
她感覺到已經近乎破碎的心突然一絞,似乎有什麼極為重要的人離開了她,這世界似乎真的隻有她一個人了。
“父親……”
瞬間,那道已經被破碎了一半的靈紋開始變得極為不穩,似乎下一刻就將完全崩散,而當那道幽藍的花朵凋零,她也將死去。
這牢中瞬間又三道元嬰的氣息出現,他們各自出手壓製住即將崩碎的靈紋。
“這魔女怎麼突然內心震蕩,靈紋都變得極為不穩?”
最為右側站著的是一名元嬰女修,自詡為冥靈仙子。她長得也算不差,身材也頗具風味,但那一雙眼睛裏卻隻有惡毒與凶狠,看不出半分的悲憫與正常人的寬容。
冥靈對這牢房感到不滿,如此的肮髒,所有在這裏的人都是些連臭蟲都不如的垃圾,即使是她宗門的那些弟子。
對麵前即將帶著幽藍花紋共逝的女子,她更是感到尤為的憤怒,因為她曾經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澄澈與空靈,所以她奪走了她的雙眼,並暗自驅使弟子給她的身上烙上一道道傷痕,抽上一條條血印。
“要不是那靈紋,早就把這賤貨給剁成肉泥喂狗了。”
另外兩名元嬰對這冥靈也看不過去,但此刻為了穩住靈紋,隻能與她同處在了這一間牢房裏。
突然,他們突然發現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的顏色有些不對,原本乳白的月光變成了血紅色,當他們抬頭看向天空,那一輪圓月已經變成了一隻流下幾注鮮血的恐怖眼睛。
在萬劍宗的山門處,一名黑袍的男子臉色冷漠地看著這駐立千年的門派,提手揮出一道劍光,山門坍塌,警鍾長鳴。
十方虛空炸開,這片山體瞬間塌陷,無數古木化作飛灰。
血色的圓月眼睛照在他的身後,死死地注視著這千裏的劍宗。
“誰人敢在我萬劍宗放肆!”
五道元嬰的氣息極速飛向山門,各自立在虛空之上,俯視著下麵靜靜踏步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