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請品鑒。”
師無涯語氣輕快,把詩稿遞給了江蘊。
江蘊接過詩稿,他沒有運轉文氣,隻是輕輕誦讀道:“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好詩,好詩。”
那怕是師無涯的死對頭,但江蘊依舊不得不讚歎。
整首詩的‘驚、引、尋、沒’四個動詞串聯在了一起,就宛若有一段生動的影像,呈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師無涯挑釁道:“不知道與你弟子楊紹秋的詩比之如何?”
江蘊死鴨子嘴硬:“誰高誰低,塞詩大賽上比過才知道。好了,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還要去觀禮,就先走了。”
說著,他把詩稿往師無涯手中一塞,就匆忙轉身離去。
“江兄慢走,等會我去找你。”
師無涯嗬嗬笑著,惹得江蘊腳步更快了,很快就消失在了竹林中。
楊易早就爬了起來,聽著師無涯和江蘊兩人的對話,他差不多能夠捋清是什麼事情了,無非就是‘辦公室鬥爭’。
師無涯拍著楊易的肩膀,喜色讚道:“楊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在儒道上的天賦無與倫比,僅僅一晚上就能夠作出這樣的戰詩來。走走走,我們去鬥詩場,否則等比賽開始了,你這詩就無法參賽了。”
楊易嘻嘻笑道:“先生過譽了。對了先生,我還沒有拜您為師,我這參加塞詩大賽,如果最後獲得了名次,獎品能給我麼?”
師無涯大手一揮:“當然給你。你是不是我弟子,這還不是我說了算。等塞詩大賽後,你再正式拜我為師就是。”
“那就好。先生,還有就是我能不能用個化名參賽?如果我奪得了頭名的話,以我現在的身份,恐怕保不住夫子手稿。”
楊易正色說道,他不過是個小捕快,就算是師無涯的弟子,身後又背靠稷下學宮,恐怕也很難保住夫子手稿,這可是連皇帝見了也會眼熱的寶貝。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一旦有人知曉他擁有夫子手稿,難保沒有人會鋌而走險。
師無涯沉吟道:“唔,言之有理。對了,你可有字?”
楊易忙道:“還沒有,請先生賜字。”
“你小子!”
師無涯搖頭一笑,對於楊易這種順著杆子就往上爬的性格,他倒不排斥,畢竟他也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腐儒,嬉笑怒罵隨性而為。
“你名易,易有不易、簡易、變易之意,但我最看重不易,做人要謹守本心,不為外物所惑,以後你就字守心吧。”
“楊易楊守心,多謝先生賜字。”
楊易念叨了句,躬身謝過。
取字是儒家人喜歡做的事情,這個世家百家鼎立,因此字並不是很流行,平日裏喊人名字不是輕視,喊人字也不能夠說多尊重。
…………
鬥詩場位於一座石崖前,是稷下學宮專門用來鬥詩的地方。
戰詩好不好,看看能夠發揮出多少威力就知道了。
如果沒有‘載道於書’,詩詞好壞還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有了‘載道於書’就直接,讓一個儒道七品的人以戰詩來攻擊石崖就是。
哪首戰詩發揮出來的威力越強,哪首戰詩自然是越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