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喬木私立高中(完)(日239)(1 / 3)

教室裏。

牧四誠還在後排呼呼大睡著, 白柳翻開了草稿本的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上畫著一個獨自一人坐在花壇邊,拿著兩支冰激淩的小人,小人低著頭, 看著當初小狗線團的出現的位置,似乎在等小狗線團再次出現, 說要吃他手裏的冰激淩。

而這次, 他會給它。

白柳合上了草稿本,他的神色還是平靜的。

他沒有這段記憶, 他記憶裏的出現過關於所有黑桃相關的東西都像是被某種東西刻意洗刷過,一點痕跡都沒有殘留下——就像是之前他和謝塔的回憶一樣。

不難猜出這段記憶也被折疊了。

白六還是老樣子, 將【錨】下放到他周圍,引誘他進入遊戲, 雖然最後,他的確也進入了。

——還走到了挑戰賽這一步。

“吱呀——”

教室的門被推開了,睡在後排的牧四誠猛地警覺清醒過來, 他抬頭看著從教室外鬼鬼祟祟走進來的一個矮小人影, 下意識就要甩出利爪。

“等等。”白柳語氣平靜地說, “帶我們上山的人來了。”

人影走到了白柳麵前,是雙目通紅的鮑康樂, 他目光陰狠地盯著白柳:“你不是喜歡什麼恐怖遊戲嗎?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白柳順從地接了下去:“賭什麼?”

“跳下高考湖, 做完所有題再上來。”鮑康樂說, “誰先做完就誰贏了。”

“贏的人可以……”

鮑康樂正絞盡腦汁想獎勵呢, 他就看到白柳輕描淡寫地站起身:“好, 走吧。”

鮑康樂一愣:“你同意了?”

“我已經同意過一次了。”白柳微笑,“沒必要浪費時間了,走吧。”

山上的高考湖旁。

陸驛站單手舉著重劍插在地裏,他安靜地站在湖旁邊, 垂眸看著湖裏的自己。

湖裏水波蕩漾,陸驛站的臉也因此被晃蕩得模糊不清,他臉上都是傷,神色卻很靜,像是想了很多東西,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他的思緒回到了六年前,白柳高三的時候失蹤的那段時間。

陸驛站那個時候去找過一次岑不明。

“陸驛站,你當我是什麼?”岑不明抱胸冷笑,“我對白柳的退步最多隻能做到在現實裏不去幹涉他,你要讓我幫他處理好喬木私立高中那些事,要我動用權利幫忙說服這個學校留白柳下來繼續念書——”

他神色冷峻又諷刺:“我不如你寬宏大量,對白六的衍生物還這麼掏心掏肺……”

岑不明罵人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他看著在他麵前低著頭像是認錯一樣的陸驛站,這句髒話還是被他咽了下去,他冷下聲:“我做不到,你可以走了。”

“我也沒辦法完全做到。”低著頭的陸驛站突然開口,“我會忍不住懷疑他。”

準備轉身離去的岑不明一頓,他又轉了回來,眼睛眯了眯:“什麼意思?”

“我理智上知道他是個無辜的人,但情感上我控製不住先將他置身於……”陸驛站深吸一口氣,他抬起了頭,麵上帶著無奈又苦澀的笑,“我也挺矛盾的。”

“我為了讓他不傷害別人,過度地控製他的行動,抑製他的發展,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剝削他的自由,讓他對環境裏的其他傷害沒有反擊能力,我也在懷疑我自己,這樣的選擇是對的嗎,是公平的嗎?”

陸驛站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後仰頭靠在異端管理局走廊的牆麵上,望著天花板的眼神有些空茫:

“如果他是一個無辜的人,我這樣做就是在犧牲他。”

“如果他不是,我這樣做就是在養虎為患。”

“有時候我也在想,到底怎麼選才是對的呢?”

岑不明眉頭一皺,開口就要罵人,陸驛站就像是知道他要罵人一樣,先舉起雙手苦哈哈地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說我什麼了,優柔寡斷,一旦我開始在兩樣裏麵選的時候,就掉入了白六給我設下的遊戲了。”

陸驛站慢慢地笑了一下:“我想了很久有沒有兩全的辦法,終於想到了一個。”

“我準備放手,讓白柳自己發展了。”

這下輪到岑不明怔住了,他眉頭緊皺:“你要幹什麼?”

“等到高中畢業之後,我不會再過度幹涉他的生活,讓他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處理自己的生活。”陸驛站抬起頭,他直視著岑不明,“如果他哪一天越線了,我會第一個殺死他的。”

“但他如果沒有,他就會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

“為此,我會放鬆對白柳的監管。”陸驛站臉上的神色變得沉穩,“但同時,我會做好其他後手準備。”

“如果白柳有一天自己選擇進入了遊戲,為了防止他在遊戲裏越線,我需要一個在遊戲裏可以阻止他的存在。”

陸驛站抬眸:“岑不明,我加入你的公會。”

“我會賭上我的命,讓白柳待在安全線內,不讓他贏到最後,踏上神殿,見到白六。”

“但現在的話。”陸驛站突然憨笑著撓起頭,“為了讓白柳順利畢業,師弟,你就幫我給喬木私立高中說說嘛,以要收納異端的名義讓他們把湖給填了,把山上給取消了,再順便查查校長和那些玩家老師。”

岑不明:“……”

原來繞了一大圈還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岑不明最終還是答應了,所以後麵喬木私立高中的事情才會處理的那麼輕鬆,高考湖也被填了。

在那之後,陸驛站沒想過自己還會第二次見到高考湖。

也沒想到會第二次和白柳在高考湖這裏遇到。

陸驛站的背後傳來腳步聲,他轉頭,臉上帶著清朗又熟稔的笑:“你來了啊。”

白柳站在和陸驛站間隔三四米的位置,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地望著對麵的陸驛站:“你應該猜到我會來了。”

陸驛站向白柳後麵看了一眼:“鮑康樂呢?他帶你上來的吧?他人呢?”

“開門之後被牧四誠打暈放在大鐵門門口了。”白柳語氣淡淡,“他的作用也就這點了,畢竟今天的主場不是我和你嗎?”

他話音剛落,牧四誠就一個健步從白柳後麵衝了出來,他高舉利爪,飛速地靠近了陸驛站,尖爪直取陸驛站的喉口。

陸驛站迅速提起重劍格擋後退,下一秒,白柳提著匕首出現在了他身後。

白柳單腳踩在陸驛站的肩膀上,左手拉住陸驛站的後頸將他向後扯去,右手握住的匕首從陸驛站的脖頸上斜向上劃過,拉出一道血線。

觀賞池。

主持人頓時興奮地叫了起來:“這是典型的盜賊和刺客的配合打法!盜賊吸引注意力,刺客偷襲!”

“配合得相當好!逆神掉了三點血量,他隻剩十二點血量了!”

“又一次配合!漂亮!逆神隻剩十點血量,局勢對殺手序列相當不妙啊!”

劉佳儀望著大屏幕裏的白柳,眼神晃動了一下——這是當初牧四誠和劉懷最擅長的配合方式。

“現在我們看看逆神會如何回擊,逆神回擊了!他提起重劍劃線向了牧四誠的左方,沒擊中,是重傷影響了發揮嗎?”主持人盯著大屏幕,很快嘴唇變成了一個目瞪口呆的o形,“等等,大家快看,這是什麼技能?!”

“牧四誠的左下腳的空間扭曲了,出現了一道空間縫隙,這不是隻有黑桃的鞭子才能撕裂出來的空間縫隙嗎?逆神的重劍怎麼也揮出來了!”

遊戲中。

陸驛站神色沉著,他根本不管自己身上不斷受到的攻擊,而是將重劍向著那道縫隙裏一拉,將口子撕裂得更大了,形成了像是折紙撕開破損一般的規整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