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玩家逆神使用個人技能(世界線重疊)】
【注:該技能每個遊戲隻能使用一次,請慎重選擇使用時機。】
陸驛站向左一劃,裂隙瞬間擴大,牧四誠不慎一腳踩了進去,陸驛站瞬間翻轉壓下刀,將上麵扭曲的空間像是疊麵團一樣將表情愕然的牧四誠給迅速疊了進去,還使勁揮舞了兩下重劍,給拍實了。
【係統提示:玩家牧四誠因空間折疊,主動遷移出遊戲地圖,被視作消極遊戲,做退出遊戲處理。】
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觀眾席上的牧四誠滿臉:“????”
這什麼幾把情況?!為什麼他退出遊戲了??
觀眾池裏短暫的平靜之後,爆發出了熱烈的喝彩,把退出遊戲的牧四誠給嚇了一跳。
主持人緊接著激動地解說起來:“是規則技能!逆神身上除了預言技能之外,居然還藏了一個空間級別的規則技能!”
“兩項規則技能!”
“我發誓,從逆神參加聯賽到現在,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在任何一場比賽裏使用過這個技能,這技能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原有技能,而是其他人死前轉交給他的,但我們對這個將技能轉交給他的玩家卻一無所知。”
“這簡直太離奇了!”
主持人越說越激動:“這個技能肯定是這賽季之前逆神就有了的,但從季中賽打到現在,逆神和三十一大強隊打了一個輪回,白柳是唯一一個逼得他使出了這個技能的玩家。”
“這場對決越來越有看頭了!”
大屏幕內,白柳和陸驛站分別站在湖兩邊的鑄台上,風從他們兩個人之間寂靜無聲地吹過,一片樹葉落在湖的正中央,暈開水中月的層層暈光,四周的地麵上都是重劍和刀砍出來的一片狼藉,地上全是交錯又深刻的刀痕。
“這就是你之前拚死都要護住牧四誠留在遊戲裏的原因嗎?”陸驛站看著對麵的白柳,他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滴血,臉上卻帶著無奈的笑,“我上次救你,讓你發現我還留有這麼一個殺手鐧,可以隨機將人從遊戲裏遣送出去。”
“留下一個隊員,可以用這個隊員消耗掉我這個技能。”
“你倒是針對我做了不少布置啊。”
白柳淺淡地回答:“差不多吧,就和你針對我做下的布置一樣。”
月亮終於轉到了深藍色天空的正中央,陸驛站和白柳同時抬眸看了湖麵的對方一眼。
十八歲傷痕累累的陸驛站,十八歲傷害累累的白柳,他們穿著被對方砍得襤褸的校服,被夜風吹動著衣擺,站在高考湖的兩邊,彼此平靜地對峙著。
皎潔的月色從頂端傾斜下來,落在湖麵上,泛起一層幽暗的銀藍,就像是神明含笑注視的一隻眼。
白柳不偏不倚地和陸驛站對視著。
陸驛站靜了一下,他忽然很釋然地笑起來,笑得眉眼都彎起來:“白柳,我有沒有說過,你和十八歲的時候差別還蠻大的。”
——就算是一樣的外貌,一樣的裝束,一樣地站在湖邊。
但白柳不再單薄了,他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陸驛站,明明是一個人站在這裏,但卻好像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後一樣,有一種絕不後退的攻擊性。
“你長大了。”陸驛站深吸一口氣,他將重劍抵在自己身旁,然後垂下眼簾,看著湖麵裏依舊年輕的自己,呢喃了一句,“……我老了。”
——我的身後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人會因為有所依靠而長大,也會因為無所依靠而衰老。
深黃色的月亮層層暈開,湖麵裏出現了一套桌椅,高考湖的最後一個地圖開啟了。
陸驛站和白柳同時跳了下去。
在落水的一瞬間,他們同時舉起手中的重劍和鞭子,毫不猶豫,毫不留力地衝向對方。
神殿。
白六饒有趣味地望著對麵石塊已經凝結到隻剩下一隻右手和半張臉的陸驛站:“你真的要這麼做?”
“這麼做了,你可就沒有退路了。”
陸驛站緩慢地抬起頭,隨著他抬頭的動作,他身上不斷有石屑跌落在桌麵上,他直直地望著對麵的白柳,嘶啞地回答:
“我要這麼做。”
白六垂下眼簾,他散漫地在石桌上一劃,就出現了白柳和陸驛站在水下激烈搏鬥的場景,他頗有些興味地勾起嘴角:“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對你留手的樣子。”
“你真的要和我賭這次嗎?”
白六笑眯眯地抬眸:“你確定要把你最後一張神牌——預言家,也就是你自己的牌,下放給白柳嗎?”
陸驛站用那隻還沒石化的手掌,將一張預言家的牌,非常緩慢,非常緩慢地推上了桌麵:“我確定。”
“那好。”白六雙手交疊在下頜,他微笑,“我再確定一下賭約內容。”
“你說無論白柳多麼渴望勝利,在這個副本裏都不會被欲望所操縱,做出違法犯罪的事情——”
“——簡而言之,也就是無論白柳多麼想贏,也絕對不會在這個副本裏殺死沒有免死金牌的你,對嗎?”
陸驛站直勾勾地盯著白六:“對。”
時間回到開始副本前。
陸驛站將周公拉到一旁,取下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免死金牌,掛在了周公的脖子上:“我的免死金牌給你。”
周公瞳孔地震,他張目結舌地捧起了這枚免死金牌:“隊長?!”
“為什麼你的免死金牌可以移交?!”
正常的免死金牌是不能移交,轉交和借用的,隻能獲得免死金牌的本人使用。
“因為我和邪神打了一個賭。”陸驛站語氣平寧,“我和他說,如果我沒有免死金牌,白柳就不會殺我,他覺得不會,所以暗中給我改了規則,允許的我的免死金牌移交這一個賽事。”
“你聽好,周天華,等會上場你直接去牽製白柳,因為白柳不知道你有我的免死金牌,他一開始不會對你下死手,因為他不會在遊戲裏殺無辜的人,但他會有很多種辦法讓你退出遊戲,比如拿到你的靈魂紙幣。”
周天華打了個哆嗦,臉瞬間變成了苦瓜臉:“我防不了他啊隊長,他花樣太多了,唐隊長都被他買走了,萬一他把我的靈魂紙幣也給買走了。”
“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個。”陸驛站語氣沉穩,“適當時候,你直接向他展示你的免死金牌,白柳會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動手把你清出來,而不是選擇浪費時間去購買你的靈魂紙幣。”
“你的紙幣對他來說沒有多少價值。”
周天華:“……哦qaq。”
雖然是好事,但聽了好像開心不起來呢jpg
“但隊長,金牌給了我,你不就沒有免死金牌了嗎?”周天華擔憂起來。
“不要告訴其他人。”陸驛站頓了一下,“也不要讓一開始的白柳看出端倪,說你的金牌是從退賽的黑桃那裏移交過來的。”
周天華聞言更擔憂了:“隊長,你要做什麼啊?”
“這樣上場,白柳會殺了你的啊隊長!”
【陸驛站,白柳一定會殺了你的!】
陸驛站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恍惚了一下——一年多以前,他退出獵鹿人公會的時候,岑不明也曾這樣,雙目赤紅,惡狠狠地詛咒過他。
“陸驛站,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岑不明前所未有地暴怒了,他幾乎是把陸驛站摁在地上揍,死神戒在毫無反抗意思的陸驛站臉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擦痕,他的眼裏布滿血絲,聲音嘶啞到就像是野獸在咆哮,“你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嗎!”
陸驛站舔去自己嘴角的血跡,他轉過頭來,神色和語氣都很平靜地又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話:“我說,我要把我的神牌下放給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