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人民網專訪
從遼都飛往京城的飛機上，並排坐著三位年輕男子，正閑聊。
“宸哥，我說個實的，要不你跟寧姐說一下，把我調回京裏吧，我去給寧姐打工，怎麼樣？”侯果毅笑嗬嗬地說道。
“怎麼，是不是明月托你跟我說的這事兒？”蕭宸斜睨了他一眼：“你中原省，整日的沒跟她一起，小兩口婚燕爾的，忍不住這相思之苦？”
侯果毅頓時臉『色』微微尷尬：“哪能啊……我其實就是……咳，這個，好吧我承認，有這個因素，但說實的，隻是一部分。”他輕輕歎了口氣：“中原省這邊……怎麼說呢，您也知道，顧『主席』那邊力捧的厲省長正發力，但顧『主席』這一派是個求穩的『性』子，尤其對厲省長的培養，恐怕是相當心力的，我瞧著是不會允許中原省出現什麼大案的，我中原省紀委，隻怕是沒什麼發展前途，倒不如回京城混個資曆，年紀再大點以後，再看能不能找機會去什麼地方。”
侯果毅這番話算是說得極其直白了，這也是對蕭宸，蕭宸對他的一切都是知根知底的，也沒有什麼好打埋伏的地方，幹脆直說，還顯得自己對他毫無保留。
果然，蕭宸聽他這麼說，就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兒，才問道：“厲省長中原的表現自然是很不錯的，但若說紀委就會因此沒有事做，我看也不見得。當然你說的也不是不理，這樣迂回前進自然是不錯的，不過……我也不瞞你，你現找寧姐去京城，還不是好的時機。”
“哦？”侯果毅微微蹙眉，想了想：“宸哥的意思是……？”
“再等兩年，兩年後你再找寧姐，那個時候，寧姐也比較好安排你，我的意思是，給你安排的位置才會比較好。”蕭宸淡淡地笑了笑。
侯果毅眼珠一轉，兩年後，那不就是03年大換屆的時候麼？宸哥這話的意思，寧姐03年該要挪位置了？蕭寧現是京城市紀委副書記，98年剛上任的時候京城市紀委四位副書記中排名末，而現已經上升到了第二位，因為京城幾次大案都立下殊功，所以其能力很被中央和中紀委看好。侯果毅心裏琢磨：雖然寧姐有能力有背景，但畢竟是女同誌，如果說她03年能進一步，而且按照宸哥的說法，似乎能做一把手。
侯果毅心裏微微搖了搖頭，寧姐條件夠好是不假，但若說能03年成為京城市紀委的一把手，應該不大可能，想來……恐怕是會外放某省做一把手去。不過就算是這樣，也的確是很大的重用了，京城雖然地處要衝，京官級別好升，但那四九城乃是“皇城”，所謂“天子腳下”，所受到的掣肘太多了，要想辦點什麼事，都要先查得清清楚楚，否則就算她是蕭家的人，也難保不會引起人家的怨恨，官場重人和，得罪的人太多，終歸不是好事。所以如果寧姐真的能外放某省成為紀委一把手，那也真的算是進了一步，是個大好消息。而寧姐成了某省紀委一把手，出麵向中原紀委要人，也就好說話了，再說以蕭家中紀委的強大影響力，調動個把人實太容易了，畢竟我又不是要走後門搞什麼連升三級，隻是換個地方而已。屆時，寧姐作為省紀委一把手，不變動自己級別的情況下，要安排自己的位置，也就方便了許多。
侯果毅這邊想著心事，蕭宸那邊卻忽然問：“厲省長中原，聽說做得不錯吧？”
侯果毅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正要評價幾句，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倪雙寶忽然遞過一張報紙：“說曹『操』，曹『操』就到，厲可翔的聞。”
蕭宸微微一怔，笑著接過來，上麵卻是寫著“出席九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的中原省省長厲可翔代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十五’期間，中原將按照以發展為主題，以結構調整為主線，以改革開放和科技進步為動力，以提高人民生活為根本出發點的總體思路，保持經濟快速增長的同時，把質量和效益放突出位置，實現國民經濟較高的增長速度和較高的增長質量。”
蕭宸侯果毅和倪雙寶微微有些驚奇和疑『惑』的眼神中，繼續看了下去，看上去對這位中原省長很是關心。聞上繼續寫道：“厲可翔說，為確保實現這‘兩個較高’的目標，‘十五’期間，中原將進行戰略『性』的結構調整。一是調整產品結構，全麵拉長產品鏈條，提高產品科技含量和附加值，實現產業升級；二是調整產業結構，加快工業化進程，縮小二、三產業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與全國平均水平的差距；三是調整城鄉結構，積極穩妥地推進城鎮化，力爭全省城鎮化率接近全國平均水平；四是調整所有製結構，探公有製的多種實現形式，大力發展混合經濟，積極發展非公有製經濟；五是調整人才培養結構，鞏固基礎教育的同時，大力發展高中階段和高等教育，使中原省高等教育『毛』入學率接近全國平均水平。”
蕭宸看到這裏，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五條說得很到位，其實省一級是如此，地市一級也是如此，蕭宸自己吳城的經營，歸納起來，也有這五條的影子。不過這五條對中原省來說很合適，對吳城而言卻要做出相應的改變，並不能生搬硬套。
蕭宸繼續往下看，又加高看了厲可翔省長一眼，這位徽派力捧的幹將果然不是一般的碌碌之輩，至少他的講話中，並不是隻說個籠統的概念，放大話說套話，他是有針對『性』的：“厲可翔認為，‘九五’期間，中原較好地實現了‘一高一低’的發展戰略，即經濟發展速度略高於全國平均水平，人口的自然增長率低於全國平均水平。‘十五’期間，堅持‘一高一低’目標的同時，要通過結構調整，著眼實現‘兩個較高’。他進一步說，為了把‘兩個較高’的目標和五個調整的要求落實到位，中原全麵推進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過程中，要突出抓好八項舉措：一是建設兩個農業基地，把中原建成全國重要的優質專用小麥生產和加工基地，成為全國重要的畜產品生產和加工基地；二是發揮比較優勢，著力培養、改造、提升支柱產業，有選擇地發展高技術產業，形成的經濟增長點；三是以開發建設精品旅遊線為重點，快把中原建成文化旅遊大省；四是有重點地加強水利基礎設施建設，全麵提高抗旱防洪的能力；五是加快路網改造，優先發展高速公路，快建成承東啟西、連南接北的中原交通大通道；六是充分發揮全省煤炭資源優勢，建成一批大型坑口火電廠，是全省成為全國重要的火電基地；七是以把毫都建成全國區域『性』中心城市為重點，積極穩妥地推進城鎮化；八是加快高素質人才培養，經過五年努力，力爭全省普通高校校生規模翻一番，‘十五’期間高校校生要達到50萬人。”
應該說，這算是抓到了中原省的重點，也是發揮優勢的一些手段，雖然他接受采訪時隻能這樣提一提，但不用任何稿件，臨時接受采訪便能說得這麼有條有理，可見這些東西是他腦子裏盤算了很久的了，蕭宸相信他是有了“作戰方針”的。
侯果毅看蕭宸看完了報紙，笑道：“其實說起來呀，我倒是願意跟宸哥你混。”
蕭宸挑眉看了他一眼：“怎麼？”他卻是真沒想過把侯果毅調到自己麾下，他跟李雲搭檔多年，配合得相當不錯，侯果毅如今跟李雲的級別差不多，不過實權不如李雲，所以並不十分顯眼，但如果被自己要到吳城，按級別算，就又是一個紀委副書記，這就比較引人注目了，而且那是“浪費攻擊力”，他自己是市委書記，隻要有一個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配合，已經足夠，再多一個副書記，並無必要。他倒是沒有想到另外一件事，侯果毅如果被調任吳城市紀委副書記，固然比較顯眼，可再顯眼也比不得他蕭宸自己，侯果毅這個年紀，他已經是朗柳的常務副市長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宸哥的地方，貪官比較倒黴，紀委比較有事做，不會生鏽。”侯果毅哈哈一笑，看來他也真的就隻是這麼一說，並沒想過蕭宸會調他去。
倪雙寶這時又『插』了句嘴：“聽說前不久，江東雙規了一位財政廳女副廳長，一進去就倒豆子了？”涉貪官員被雙規，華夏不算聞，幾乎每天都有。女貪官也不算聞，侵貪幾百萬幾千萬的雌碩鼠，東西南北都有。女副廳長一進“招待所”，立功心切，當日即爽快招供，竹筒子倒豆，什麼都說。這也充分體現“坦白從寬”政策的一貫感召力和威懾力。
蕭宸笑了一笑：“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雖然是省委常委，但正式職務是吳城市委書記，省裏雖然開大會肯定喊我到場，但實際上我不可能管多少事的，也就是王省長和遊書記需要我舉手的時候舉個手罷了，嗬嗬。”
“其實讓我覺得有意思的是，報載‘案情波及麵不僅牽涉到財政廳內部官員，還牽出江東省內多個其它廳官。不少相關官員已終日惶惶。’我覺得這話是好玩的。”倪雙寶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德行。
不過也不難想象，做賊心虛的官員們，此時已『蕩』然無存平日的耀武揚威，或許聽到路過警車呼嘯就驚恐萬分，以為來雙規、來抓捕，心髒病、高血壓、腦梗塞就難免突發，有意誌薄弱者，或許沒等紀委敲門，就跳樓、上吊、服毒、飲彈，“非正常死亡”了。曾經一個月6起、一年19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