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欣顏更加來勁了,“稍稍有些危險算什麼!本小姐就喜歡刺激的!性命攸關才好呢!走!現在就去!”

燒麥店中,肩傷未愈的駿陽和欣顏有說有笑地吃著午飯。席間,欣顏提到一會兒要去鍾表店買一塊手表,駿陽則為一會兒要回警局與鴻欽和越頤開會不能一同前往表示抱歉。兩人故作親密,再次激起霓凰的嫉妒心。而去往鍾表樓途經的幾處樓房頂層暗處,白芨早已布置好警員守株待兔。

欣顏和駿陽在燒麥店門口分別,欣顏按照白芨之前的囑咐,漫不經心地在街上逛著。

霓凰如往常一般,算準時機,正欲向樓下的欣顏投下杯子,不料被一早埋伏在一旁的警員奪過杯子,當即擒住!

處於這棟樓頂的警員吹響口哨,白芨,欣顏,駿陽聽到口哨紛紛向霓凰欲行凶的樓頂趕去。

白芨在樓下見到駿陽,阻攔駿陽道:“你先別上去了。我想,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

駿陽立在樓下半晌,“是……霓凰?”駿陽隻能這樣半問半知會出自己已經得知了答案。其實,從昨晚白芨說出那句“女人的直覺”起,駿陽便猜到白芨推測出的罪犯是霓凰。為此,他做了一夜激烈的思想鬥爭。若是在一個完全和平的年代,駿陽當然會堅持無論懲治何種人,維護何種權益,都該訴諸法律。可是,在這個亂世之中,在這個動蕩年代,這些非常手段,不是不能原諒。隻是,霓凰竟會傷害她完全不認識的白芨,僅僅是因為她對他的“愛”。這樣的偏激,駿陽也害怕,會演變得越來越難以控製,最後傷及無辜。

倘若放縱一個有傷及無辜可能的人繼續錯下去,那麼駿陽便算是違背了當警察的初衷。

“對不起。”白芨對駿陽道,“我騙你我懷疑的那個人是店裏的夥計,騙你我推測那個人下一個要害的是你,騙你讓你和欣顏去店裏吃飯,隻是為了方便欣顏觀察店內夥計的動作。欣顏對你做親密的動作是我讓她做的,安排她說她要去買手表,又安排你說你一會兒要回警局,不是為了讓那個人注意你的行蹤,而是為了讓那個人注意欣顏的行蹤。”

駿陽麵上並沒有慍意,也沒有驚訝,隻是想著該如何對霓凰的父親和街坊們解釋才能將傷害降到最小。他想,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隻告訴霓凰的父親和街坊們霓凰所懲治的僅是她心中的奸惡之人。至於後來兩起傷害白芨和欣顏的作案,駿陽想替霓凰掩飾為霓凰誤會白芨和欣顏都做了不良善的事情後才決定作案。

雖然頂樓墜杯案的罪犯終於落網,但白芨心裏卻高興不起來,“在找欣顏幫這個忙之前,我將霓凰的習慣性動作和一些眼神模仿給欣顏。欣顏證實,霓凰已經患上了心理疾病。這種病如果不及時強製地給予治療,到時候,她害的會不僅是奸惡之人,而是無辜之人,是她自己心中的假想敵。”

看著駿陽的平靜反應,白芨狐疑道:“該不會……你早已識破了我的計劃?”

駿陽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白芨低下頭舒了口氣,“那我當真要謝謝你了。第一,謝謝你沒有給她任何提示,否則,我們今天一定抓不到她;第二,謝謝你沒有繼續在我麵前偽裝下去,與我坦誠相待。”

駿陽仰起頭,問道:“盡管被砸傷的人中沒有有生命危險的,可是……”

“有一個辦法,”白芨明白駿陽想說什麼,“讓欣顏給出心理評估,證明霓凰患上了心理疾病,再入院治療。出院後,興許霓凰還能回來過正常的生活。幸虧,這裏是租界,有這樣的法律;若是租界外,這種情況,很難保她不坐牢。隻是我擔心,她父親能否受得了這個打擊,街坊四鄰會不會得知霓凰的事後都躲著他們,令霓凰和父親無法繼續在這裏生活。”

白芨的話令駿陽甚是欣慰,“這些都是可解決的。我相信這些老街坊之間的感情。對於伯父,我會動員街坊們告訴他霓凰生病入院,需要隔離觀察,讓街坊們幫忙照看伯父。當然,如果街坊們都害怕,不敢再接觸霓凰父女倆,等霓凰出院,我會幫他們搬到租界外,搬到一個沒人了解他們的地方,開啟全新的生活。總會有辦法的。不過,我沒想到,你與他們非親非故,還能有這層考慮。”

白芨謙恭回道:“作為一名警察,為百姓解決問題,本就是初衷。一切,都應以之為出發點。反而,你在這方麵才是前輩。我隻有這份心,真正解決問題的能力,遠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