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顏認為,若是她主動與越頤好好相處,以越頤對她的感情,亦必會以禮相待。越頤剛剛提出將自己換為人質保護欣顏的安危,令欣顏萌生出,也許,她的愛能感化越頤,使越頤重新走上正道的想法。
欣顏不是別人。倘若換了其她女子,遇到這樣的事,也許會哭喪著,憂鬱著,了此殘生。
可這絕對不是欣顏的選擇。
無論如何,一向樂觀的她,都要試一試。這樣的選擇,支撐著她每天都在希望中度過。
剛回到西陵境內的鴻欽和白芨,意外地見到了駿陽。
駿陽將他欲假意臥底在西陵做警察的想法告知鴻欽,鴻欽聽烽煙舵牽涉到日本人,遂決定幫助駿陽完成計劃,為他在西陵的巡捕房謀個差事。
白芨借機將她對倩怡和沈徹的懷疑告知駿陽,“其實,你可以再告訴日本人,西陵這邊,又派你去閱成做臥底,接近沈倩怡。我總感覺,她和沈徹之間不大對。我看得出來,沈姑娘對你十分信任,也非常有好感。你可以對她說,通過我的描述,你懷疑劫殺她的人與沈徹有關。你是為了她的安全而去的。”
“這豈不是會令她誤會?”駿陽有些不情願。
“是不是會被她誤會你對她有所不同與在沈軍中多了一位盟友比起來,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吧?”白芨斬釘截鐵道。
駿陽有些氣道:“對。反正你不會在乎我是否會和其她任何人有什麼情愛關係。不對,不僅你不會在乎,是根本無人在乎。好,我去。”
駿陽轉而又對鴻欽道:“我要向你借一個人。”
“向我?誰?”鴻欽迷茫地問。
“孫賜孫大哥,”駿陽答道,“現在我隨雖為烽煙舵的舵主,可我親自去臥底的日子,若想找個人替我主理烽煙舵事宜,人選實在不好定。我與前舵主從前最親近的部下均不熟悉,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有異心,向張振倫出賣我。所以,最可靠的,還是與我有多年交情的人。”
駿陽表麵是借人,實則也是在打消鴻欽和白芨對他的懷疑。
畢竟,孫賜仍隸屬於拂風盟。
這無異於讓拂風盟可以監視著烽煙舵的一切動向。
倘若駿陽稍稍有一絲沒有透露實情,孫賜都會立即通知鴻欽和白芨。
這樣隻有益毫無害的提議,鴻欽自是爽快答應。
駿陽來到閱成,使了些銀元托人給倩怡遞了封信。
倩怡收到信件驚喜萬分,她掛念之人,竟因擔心她的安危,大老遠地來到閱成尋她,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倩怡隨即安排與駿陽在一家驛站見麵。
駿陽見到倩怡後為免突兀,先是寒暄一番,“我聽說,那日的交換不是完全順利。兩軍還交了火。倩怡姑娘,你沒受傷吧?”
倩怡笑著回答:“沒有。我什麼事都沒有。反倒是廖姑娘,哦,不,是司空少夫人,她上次為了救我們頭被砸傷,我隨她上路時見她一次頭部又感不適,她有沒有找大夫好好看過?”
“你是說,白芨後來又頭疼了嗎?”駿陽心中懊悔,盡管他拗不過白芨,當時卻仍該強迫她去租界的醫院看看。
倩怡見駿陽對此事全然不知,心中竊喜兩人的關係真如白芨那日所言,不可能再死灰複燃,“你也不要擔心。想必,廖姑娘的夫君會照顧好她的。我真是要謝謝她,本來,我們分別後便已經是陌路人了,她竟還想著我的事,怕我有危險,讓你來看我。她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駿陽見終於切入正題,順勢問道:“聽白芨說,那日沈徹對於用你來交換司空小姐這件事十分猶豫,神情中,頗有不甘和不情願。可我想,即便不是一母所生,你們姐弟之間,亦不該是如此。白芨還說,感覺你們之間的問題,不像是局限於不親近,甚至……像是中間隔著許多不愉快。”
倩怡歎了口氣,“我和徹兒的誤會,太深了。而且,時間越久,便越深,怕是解不開了。可若說那日指使劫殺我和舅父的人是他,我又不會信。他該不至於,為了報複我,而定要取我性命吧。除非……他是不相信我,怕我將那件事告訴父親。”
“你與公子間有何誤會,可否告知駿陽?”駿陽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