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笙身體裏的毒性暫時抑製住了,她不吃止疼藥也不會感到疼痛。
方清詞幫了她,她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詞,把方清詞誇得耳朵發紅麵頰發燙。
方清詞故作姿態威脅寧笙:“再胡言便不治你了。”
寧笙笑眯眯看著他:“公子妙手仁心,才不會見死不救。我不過說了幾句實話,公子不必害羞。你不知王府裏別的小姑娘誇得那才叫一個好聽,改天我帶你去聽聽。”
方清詞輕敲她的額頭:“這些話不可再說。”
方清詞沉默下來,似乎有心事。
寧笙看出來了,問道:“公子,出什麼事了?”
“無事,過幾天我要出去一趟。”
“我同你一起。”寧笙想也沒想,一口纏上。
“我進山采藥,你去作甚?”
“我也進山采藥。”
“你身體才稍好些,別瞎折騰,你的藥我會交代下去,你每日按時服用,不可懈怠。”
寧笙目光灼灼,拉住他的衣袖:“你不帶我,我就偷偷跟著。”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像個跟屁蟲?”
寧笙伸出食指擺了擺,說:“你放心好了,若是我煩了,自然就不跟了。”
方清詞聽到這話莫名有些失落,問:“之後你當如何?”
寧笙心說那時候自然是回源星了,不過她不能暴露源星的存在,眨了下眼睛,笑嘻嘻說道:“那時候我悄悄離開,去到一個你找不到我的地方自在逍遙。”
“嗬,那樣最好不過。”方清詞冷哼一聲。
最終,寧笙還是跟著方清詞出了晟王府,方清詞和寧笙都作了一番偽裝低調出行。
畢竟顧君才是斬草除根的性子,滅了人家宗門,他也擔心被人報複,有漏網之魚讓他很不安心。
顧君才派出追殺方清詞的暗衛一直沒有召回,要方清詞命的人始終存在。
晟王派了兩名護衛保護方清詞去錯峰嶺,雖然他是個“閑散”王爺,上麵那些人不把他放在心上,但那些人的耳目依舊存在。
晟王不能掉以輕心,他不會過分保護方清詞惹人生疑。
這一點正中方清詞下懷,他此行不需要太多晟王的人,這樣不利於他暗**火。
他去錯峰嶺為晟王尋找草藥是真,想要將顧君才的把柄遞給他的死對頭也是真。
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晟王是明麵上的漁翁,他是暗處的漁翁。
寧笙坐上馬車就靠著車壁休息,因為馬車顛簸,她的腦袋晃來晃去,時不時磕的一聲響,即便這樣,她依然閉著眼睛,秀眉微蹙,睡得並不安穩。
方清詞見她毫無防備地坐在自己對麵,看了她好一會兒,在她第三次要撞到頭的時候,他傾身抬手擋住了她將要碰壁的腦袋。
寧笙半睡半醒,突然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睫毛扇動了兩下,睜開眼,見到方清詞撤回手往後仰,而她的腦袋隨著車軲轆轉動“咚”地一下撞到旁邊木棱上。
“你做什麼?”寧笙迷迷糊糊揉著腦袋問道。
方清詞行動先於理智,還被她發現了。
他護著她腦袋的那隻手不自然地搓了搓,說:“顛簸了,沒坐穩。”
“哦。”寧笙似乎信了他的說辭。
寧笙沒了睡意,從包袱裏摸出半包薄荷糖,掰了一小塊遞到他嘴邊。
方清詞瞬間抓住她的手腕。
“糖。”寧笙說。
“不用。”方清詞鬆開她的手。
“吃吧,好吃的。”寧笙一臉真誠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