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霰衣,上麵一粒粒的冰霰都是我父王用靈力凝結而成,可以阻擋三界火焰。”龍女抖抖手臂上一襲冰晶閃爍的雪白披風,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父王知道我住的這個天池每百年都會燒幹一次,專門賜它給我防身的。”
“原來如此。”蕭史隨口答道,心中卻是一動。
“王孫,到底是誰要害你,偏偏在今天騙你到這裏來?”龍女關心地問。
蕭史無所謂地笑了笑:“管他是誰?我還巴不得化了這個身體,隻剩孤魂還自由些。”
“可你現在的法力還不夠回歸原來的軀殼啊。”龍女急道,“千萬別做傻事。”
蕭史默然不語。他不知已花費過多少時間去挖掘冰封在從極淵萬年玄冰下的身體,卻如精衛填海,看不到盡頭。
“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不如意。”龍女有些歉然地安慰著,“作為你父親的故交,我也沒能照顧你……”
蕭史嘴角仍然掛著淡淡的笑意。這些年的恐懼、焦慮和孤獨,豈是“不如意”三個字所能囊括的?
“王孫,”龍女猶豫了一下,終於開了口,“他們在盼著你死。我想提醒你,如果你能心靜如水,你就不再有弱點。當年你父親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太愛你。”
“我知道。”蕭史咯喳折下一根樹枝,讓它在自己顫抖的手指中變成了碎片,“是我的謊言傷透了他的心。”
回到鹹陽的時候,蕭史看見了蜷縮在承露台上的小小身影,那樣單薄,讓他有些憐惜,又有些怨恨。
“蕭史——”弄玉睡意頓消,不滿地責怪著,“你現在才來啊?”
“我從天池回來了,你很失望吧。”蕭史遣走了冰龍,遠遠地停在梧桐樹梢。
“你已經去過了?”弄玉吃了一驚,立時就想發火。她在這裏又冷又困地等了大半個晚上,他居然不打個招呼就把她甩一邊了?
“不要再裝傻了。”蕭史輕輕一點,飄落到弄玉麵前,“對於我,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弄玉用冰涼的手指捂了捂發燙的臉頰,壓下怒氣道,“我問了姑婆婆,她說你是南方天帝的孫子,屬火命的。”
“沒有了?”他看著她閃爍的目光,追問著。
“沒有了。”弄玉挑釁地一笑,移開了眼光。
她確實在隱瞞著什麼。蕭史想,一種無助的悲涼漸漸侵襲了他——他早該料得到的,卻為什麼仍要徒勞地問她?
“蕭史……”弄玉有些委屈地問,“你既然知道了是我幫助你逃出來,為什麼對我還是這麼……這麼……冷淡?”
“怪我沒有感謝你嗎?”蕭史敷衍著答道。
“我原本以為,讓你離開那個寒冷的地方你就會快樂起來,可是我錯了。”弄玉的手指扭動著衣帶,“蕭史,我真的很想幫助你,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關心過一個人……”
“因為你覺得我很可憐是麼?”蕭史打斷了她的話。
“不是的!”弄玉猛地抬起頭來,“因為——我發現自己‘能夠’幫助你,這一點讓我快樂極了!從小宮裏所有的人都對我愛若珍寶,關愛備至,可我卻知道那僅僅是溺愛而不是尊重。我知道自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就像父王寵愛的那隻小狗一樣,可愛卻又無用,所以大家才會對我一切任性的舉動一笑了之。直到我用自己的夢去換得了你的自由,我才發現自己也是有用的,也可以成為別人生活中重要的角色……這個發現讓我陡然感到了自己的價值,仿佛整個人一下子發起光來,這就更使我想讓你快樂起來,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這是霰衣,上麵一粒粒的冰霰都是我父王用靈力凝結而成,可以阻擋三界火焰。”龍女抖抖手臂上一襲冰晶閃爍的雪白披風,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父王知道我住的這個天池每百年都會燒幹一次,專門賜它給我防身的。”
“原來如此。”蕭史隨口答道,心中卻是一動。
“王孫,到底是誰要害你,偏偏在今天騙你到這裏來?”龍女關心地問。
蕭史無所謂地笑了笑:“管他是誰?我還巴不得化了這個身體,隻剩孤魂還自由些。”
“可你現在的法力還不夠回歸原來的軀殼啊。”龍女急道,“千萬別做傻事。”
蕭史默然不語。他不知已花費過多少時間去挖掘冰封在從極淵萬年玄冰下的身體,卻如精衛填海,看不到盡頭。
“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不如意。”龍女有些歉然地安慰著,“作為你父親的故交,我也沒能照顧你……”
蕭史嘴角仍然掛著淡淡的笑意。這些年的恐懼、焦慮和孤獨,豈是“不如意”三個字所能囊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