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很少聽到霍蘭溯這樣的說話口氣，心裏一慌，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霍蘭溯回頭，看到君知渺往這邊走。
“你回來了。”
君知渺在他身邊坐下，聲音微低。“不好意思，又讓你見笑了。”
少年低笑：“我們之間為什麼要說道歉？”
君知渺微頓，說不出其他話來。
霍蘭溯指的應該是他們的朋友關係吧，但這話從他口中出來時，總讓人有些想入非非的。
以前聽霍蘭溯講話也沒這種感覺啊！
看霍蘭溯對君知渺語氣溫和，在座的都是人精，心照不宣轉移話題。剛過來敬酒的男生拿了副撲克牌。
“霍少，嫂子，要不要玩兩把放鬆一下？”
君知渺剛處理完弟弟的事情，沒有精力再玩牌。霍蘭溯擺手：“你們玩就好了。”
幾人也不勉強，叫上薛智後帶著旁邊的網紅就開始玩牌。光玩自然不過癮，薛智又拿了籌碼來。
“一局一千吧，我想贏點學費。”
旁邊有人笑罵：“缺錢就把你的耳環賣了行不行？”
“別廢話，發牌。”
薛智手氣挺不錯，眨眼就贏了小一萬。邊上的柳柳見他贏得輕鬆，撒嬌讓薛智帶她玩一盤。換了柳柳上來後剛贏的錢又輸的差不多了。
贏最多的人不免調侃。“柳柳，這麼好的牌你都能輸，你是專門來當散財童女的嗎？”
“阿智在旁邊也不教教柳柳，柳柳我要是你我就把阿智拉黑了！”
薛智笑罵：“我教了的，她不聽我的沒辦法。”
霍蘭溯百般聊賴看他們玩了幾把，忽然聽到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轉頭，看君知渺頭微偏，擱在沙發背上睡著了。
她側臉壓在絲絨沙發上，長卷發披散，蓋住臉龐的邊緣輪廓，襯得臉軟白，麵容寧靜。
君知渺突然嚶嚀一聲，似是讓天花板的燈光耀到，換了個姿勢蜷縮，臉都快埋進沙發。
霍蘭溯看她微微皺眉，抬手輕覆上她的眼皮，遮掉了頂上的亮光。
君知渺也不知何時睡著的，剛開始燈光刺眼，睡得並不安穩。後麵突然暗了下來，安神的沉香氣息縈繞在身邊，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才隱隱聽到有人叫她。
“渺渺，回去了。”
這聲音離她極近，君知渺緩緩睜眼，才發覺自己竟然靠在霍蘭溯的肩上睡著了。
她連忙坐直身子，瞪圓的眼睛霧蒙蒙的，像迷路的幼鹿那樣。眾人見她懵懂的可愛樣，不免笑鬧了霍蘭溯幾句。
“霍少，下次再帶嫂子一起玩呀。”
“明天還有個蹦迪場，去不去？”
霍蘭溯笑道：“我們明天要去水族館約會，祝你們玩得盡興。”
這話一出，眾人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語氣又曖昧了幾分。
“聚會也不參加了就顧著去約會，霍少，女孩子可不喜歡太黏人的男生哦。”
“薛智，感覺你中計了呀！霍少根本不像是給你麵子才來這邊玩，分明是跟女友約好了的！”
被點名的薛智笑了下，手插在口袋裏，銀色耳環隨他動作而閃爍。
“沒想到又被霍少耍了，我甘拜下風。”
柳柳倒一反常態，低著頭不言語了，薛智餘光掃了她一眼，心裏歎氣。
大概是死心了，也好。
他們幾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霍蘭溯看著乖巧聽話，實際有主見的很。如果喜歡柳柳早就追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還沒動靜。
霍蘭溯笑意仍掛在嘴角，眼睛彎成月牙形狀，顯而易見的心情極好。看薛智帶柳柳離開後才問君知渺。
“你住哪層？我送你回去。”
這人工島就像座小型不夜城，霓虹燈光點綴在島上的每一處，斑斕亮眼。不遠處還傳來一群人的嬉鬧聲，要不是知道現在是半夜兩點，君知渺會以為到了晚上最嗨的時刻。
君知渺到了房間門口，翻包開始找房卡。霍蘭溯似是想起什麼，眼裏有些散漫。
“君知渺，有件事想問你。”
君知渺還在翻找包包裏的房卡，聞言嗯了一聲。
“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她微滯，抬眸對上少年帶笑的眉眼，剛找出來的房卡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