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了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喏，要是和姐姐出去的話，這個就是你的了。】
小薑瀟看起來卻更加不高興了：“我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別用那套來哄我！”
季泠月不惱也不怒，仍然十分有耐心，還配合著輕笑了一聲，說道：【是嗎，看來這些招數真的哄不過你，真是個聰明的小妹妹。】
【看你的樣子是迷路了吧？姐姐帶你出去好不好？】
小薑瀟點點頭，竟然還一本正經道謝：“多謝。”
季泠月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她的動作很是輕柔，小薑瀟意外的不抗拒這種“被當做小孩子必備動作”。
【不過這顆糖姐姐還是想送給你，因為姐姐太喜歡你了。】她說著將那顆糖塞進了小薑瀟胸口的口袋裏。
然後季泠月牽起小薑瀟的手，對中年女人點頭示意後便和小薑瀟一起走了出去。
【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我是從弟弟那裏偷偷溜過來的。”
季泠月點頭：【你也有弟弟嗎？我也有一個，不過不像你這麼討人喜歡。】
“薑遙也很討人厭。”小薑瀟第一次和她有了共鳴。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季泠月思考了一會：【我的名字？唔...這個字你應該還沒學過吧，怎麼說呢？】
【你可以叫我阿月，月呢...就是天上的那個月亮。】
小薑瀟想了想月亮的模樣：“姐姐和月亮一樣。”
季泠月笑了起來，眉眼愈發溫柔，那身氣質就像刻進了骨子裏一樣。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薑瀟回答：“薑瀟，不過大家都叫我瀟瀟。”
不知道是她發音有偏差還是季泠月聽錯了，大概以為她說的是是“曉曉”。
【曉曉？破曉的曉？這個名字真適合你，就像小太陽一樣耀眼。】
……
從始至終，這個聲音都溫溫柔柔的，讓人沒有辦法發脾氣，正是身為混世魔王的薑瀟最無力招架的那一類，也許這就是以柔克剛。
“喂，你睡著了？”江湮的聲音衝了進來。
他皺著眉看著薑瀟，眼神裏罕見地帶著疑惑。
薑瀟撫過季泠月的笑顏：“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剛剛腦海裏的那些畫麵應該就是她和季泠月第一次相遇時候的情景。
“那你呢？你也不記得她了嗎？”她轉而問江湮。
江湮沉默了半響，用莫名低沉的聲音說道：“太久了，早就已經不記得了，連他們的樣子都已經記不清了。”
他此時看起來和以往不大一樣，仿佛心事重重的樣子。
薑瀟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對，既然你那個時候也在孤兒院，為什麼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並不記得有一個叫江湮的人。”
“你連這麼重要的人都能忘，不記得我不是很正常嗎？我們本來就沒什麼交集。”江湮的話聽著有些怪怪的。
但是被他這麼一說，薑瀟突然覺得自己也沒有了質問的理由。
多年過去，早就已經物是人非，阿月姐姐如今也化為一抔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