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暻突然扶住薑瀟的肩膀:“即使會有遺憾,可會相遇的人一定會相遇,不論是以何種形式。”

薑瀟一點都不擔心的向後仰去,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抬頭看著他,卻並未說話。

她實在有點累了。

司空暻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痕,有些冰冷的指腹劃過臉龐,讓薑瀟莫名的安心,四處飛奔的思緒也漸漸收攏。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江湮,眼底卻藏著不可明說的情愫,但並不是單一的某種感情,而是複雜到連他自己都分不清。

“媽媽,爸爸他聽得到我們的聲音嗎?”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

薑瀟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對母女來掃墓了。

小女孩很小,還沒有到懂事的年紀,眼神裏滿是澄澈,甚至還不知道死亡為何物。

母親提著一個舊舊的籃子,裏麵裝著的是剛采的野花,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花種,是五顏六色的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隻見她擺好這些花,又拿出了一個信封,那信封已經有些泛黃了。

“媽媽,你為什麼要把爸爸寫的信一直都帶在身上?”小女孩問道。

母親摸了摸她的頭:“因為這樣就能夠一直聽到他的聲音了。”

然後她用小女孩聽不懂的話對著墓碑自言自語:“你已經走了三年了,臨走前就留下這封信,我昨天又夢到你了,那時候…”

後麵的話薑瀟沒有再繼續聽下去,但是那封信卻給了她一個靈感。

季泠月是突然離開孤兒院的,那她臨走的時候一定給院長爺爺留下了什麼東西,也許上麵會有她離開的原因和季攬星的相關信息。

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薑瀟便決定一定要找到季攬星,不僅是為了季泠月和院長爺爺的夙願,那是為了給她自己一個交待。

“我要再去院長爺爺那裏一趟。”她對司空暻說道。

司空暻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問。

不管她要去哪裏,要去做什麼,他要做的就是陪她一起。

薑瀟看著江湮,問道:“你剛剛被那群人追,應該還沒有見到院長爺爺吧,要不要一起去?這樣碰見那些人也不用擔心。”

江湮沒有拒絕便就是給出了他的答案。

他的確想再多去看望老院長。

薑瀟想要一個人再看一會季泠月,司空暻和江湮便先走到了不遠處。

二人此時的氣氛雖有些詭異,但卻不像剛剛那樣劍拔弩張。

“會相遇的一定會相遇?這話是說給你自己的吧?”江湮先開了口。

“我想我大概猜的出來你是誰,可是你瞞著她的理由是什麼?”他問道。

司空暻回了一句:“我知道你是誰。”

“但不管你是或者不是,如果有什麼別的企圖,我不會容忍。”

“真有意思。”江湮嗤笑了一聲,“你不是在做同樣的事情嗎?我們本都是一樣卑劣的人。”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薑瀟走了過來。

她一回過頭來就發現這兩個人在說話,覺得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