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身影正是本該躺在隔壁病房的司空暻。
司空暻扶著門框，眼睛紅的駭人，他直勾勾地盯著病床躺著的薑瀟，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瀟......”他想開口，卻連發出一個音都十分困難，以至於脖子上竟然有青筋暴出。
白慕慕被他這樣子嚇得都忘了繼續哭，有些僵硬地問：“司...司空暻？”
林之宸將她拉到一旁，試探地說道：“司空暻，你冷靜一點。”
現在的司空暻甚至不知道有沒有攻擊性，難保他不會傷到白慕慕。
果不其然，司空暻依然聽不見其他人說話，甚至就像是他的世界裏不存在這些人一樣。
林之宸想到了風言給他的藥，可是眼前這個情況想要司空暻乖乖吃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有人就這麼僵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段時間裏司空暻居然就保持著一個姿勢望著薑瀟。
“司空暻......”薑遙也出了聲。
“你們...”司空暻突然轉頭“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她待著。”
他的意識已經清明了。
白慕慕有些震驚：“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林之宸卻拉著她：“走吧，給他點時間。”
薑遙也起身走了出去，他或許是最能理解司空暻的那個人，雖然所處的位置不一樣，可是那種害怕的感覺卻是一樣的。
他帶上門，隻留了薑瀟和司空暻二人在裏麵。
突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走廊那邊傳來，雲想一邊喘著氣一邊跑了過來。
她焦急地看著薑遙：“怎麼回事？瀟瀟怎麼了？”
今天一早起來她看新聞就看到了什麼薑氏千金墜樓的消息，卻沒有收到薑遙的消息，便自己請了假摸了過來。
這件事有太多人看到，所以想要瞞也是不可能的，會出現在新聞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重度昏迷，可能會變成植物人。”薑遙簡要地說道。
短短一句話，可是從口裏說出來竟然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
雲想第一次聽到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看大家的樣子才相信這不是在開玩笑。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真的想讓我下輩子再還她嗎？不，不行！”她喃喃著其他人都聽不懂的話。
薑遙靠著牆閉著眼睛，慢慢地滑了下來，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雲想見他這樣，竟然主動抱住了他：“我一直覺得瀟瀟是世界上運氣最好的人，她在那樣的絕境裏都能絕處逢生，這一回我相信她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薑遙罕見地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攬住她的背，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病房內，空氣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司空暻目不轉睛地看著薑瀟，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些細微的變化，可是卻隻是徒勞。
他突然想到了她曾經在燈下問自己等了多久。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多久，他都會一直等下去。
“不久，直到你醒來。”
“你不是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嗎？隻要你醒過來，我就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