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暻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就像是捧著什麼極為珍視的東西，一滴滾燙的淚珠落在了薑瀟的胳膊上，卻仍然沒有激起她的任何反應。
如果不是身上的溫度，恐怕會讓人以為她已經死去了，也是這最後一點生的證明克製著司空暻，讓他不至於徹底絕望。
他就像是不知道時間一樣，待在裏麵一動不動，仿佛化成了一座雕像。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薑遙鬆開雲想，見她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
“喂，今天幫我請個假吧，我朋友出事了...嗯...對，替我向大家道個歉。”雲想低聲說道。
交待完後，她掛斷了電話，又往病房裏望了幾眼。
雖然被司空暻擋著看不太清楚，可是她卻能依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雲想突然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見過薑瀟很多模樣，可是像這麼安靜的時候卻幾乎沒有，安靜得一點都不像她。
雲想轉頭見薑遙仍靠牆坐在地上，她默默地坐到了他的身邊，什麼也沒有說。
白慕慕累極，靠著林之宸不知不覺地打起了瞌睡，隻是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看著憔悴了許多。
秦原帶著幾個護士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死氣沉沉的畫麵。
他是來對薑瀟的情況進行定期複查的，現在這個階段需要格外注意以防有什麼意外出現。
秦原輕輕敲了敲門，司空暻見是他便點了點頭：“進來吧。”
其他人也趁此跟在後麵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都緊張地看著秦原和那些護士用各種儀器對薑瀟進行檢查，好不容易等他弄完了才爭先恐後地問結果。
秦原表情有些嚴肅，他雖然不忍心說，可是這是事實，無法隱瞞。
“雖然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難接受，但是...”他歎了一口氣，“我還是建議你們做好最壞的打算。”
“以她現在的情況，想要醒過來無異於是奇跡發生。”
這句話說出來後，病房裏的氣氛很明顯又沉重了幾分。
“奇跡...那就是還有概率。”司空暻竟然第一個說了話。
秦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反應，他想了想點點頭：“這麼說也沒錯，至少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雖然以目前的糟糕情況來看，這概率實在是太小，能保住命本身都是一個奇跡了。
白慕慕也堅定地肯定：“就是，在我眼裏瀟瀟她自己就是個奇跡！”
這麼一說她突然樂觀了許多，因為心裏堅信薑瀟一定會醒過來。
秦原看著她那樣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打擊她。
可是司空暻的神情卻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他自然知道希望有多渺茫，仍然會那麼說是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那個結果，所以不管是奇跡還是什麼別的，他都一定要等到。
“瀟瀟，你若是不醒過來，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你，哪也不去。”他看著薑瀟說道。
“那是不行的。”
風言走了進來，他也頂著一雙熊貓眼，明顯是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