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薇涼連看也不看我一眼,隻是朝千流勝喊了一聲:“千流勝。”
千流勝回頭看她,她揚手把礦泉水丟了過去。千流勝準確地接住礦泉水,對她說:“謝謝。”
薇涼衝他微微一笑,鋼牙學姐看她一眼,露出鄙夷的表情來。
好吧,可能薇涼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我這樣安慰自己,聳聳肩,繼續做著熱身運動。
不一會兒,隨著集合的哨子聲,比賽開始了。大家聚集在籃球場中間,裁判拿著籃球,大家緊張地盯著球,隨時待搶。
隨著哨子聲再次吹響,千流勝跳起來打飛籃球。大家跑起來,追著籃球,在球場上跑起來。我跑到左側防守的位置,緊張地盯著場上的比賽。
比賽打得很火熱,大家你防我,我防你,投籃的機會都不多。有時候盡管勉強投了,因為總是有人幹擾,命中率也不高。上半場打完後,比分也隻是區區十比十。
在休息的時間裏,大家抓緊時間調整了一下各自的狀態。很快,下半場的比賽就緊張地開始了。
狀態依然很膠著。雙方你一球我一球地進著,場上都是大家奔跑和運球的聲音。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比分板上再次打成了平手。最後幾分鍾,哪個隊搶到球投進去了,哪個隊就贏了。
鋼牙學姐在場外焦急地看著。這時,千流勝拿到了球,卻被隊長和眼鏡學長圍住了,無法脫身,隻能一邊運球一邊在場上跑著,就是不能靠近籃球架。
這時鋼牙學姐突然靈機一動,大叫一聲:“左側是薄弱點。”
千流勝抬頭朝我看過來,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躲閃,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是吧,他不是要從我這裏過去吧?
不不不,去別處啊!整場比賽下來,因為有隊員們的照顧,球都很少打到我這邊來,所以,我並沒有什麼防禦能力啊,千萬不要過來!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千流勝運著球像一頭獵豹一樣飛快地衝過來。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左右閃動,想要攔住他,又想要躲開。
“躲開!”隻聽見隊長大叫一聲,千流勝水泥般的身體直接撞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掠過我,飛快地跑向籃球板,投籃。
疼疼疼,疼死我了,嗚嗚嗚。
我被他撞倒在地,頓時疼得整個身體蜷縮成了一隻蝦米。原來打籃球是這麼危險的事情啊!不光危險,而且好疼好疼,疼死了。
“你沒事吧?”眼鏡學長急忙跑過來,焦急地問道。
我疼得滿頭大汗,艱難地擺手:“沒事……”
最終,烈火籃球社以二十五比二十三贏了,大家圍著千流勝高興地叫起來。
觀眾席上薇涼也下來了,她高興地走到千流勝麵前,祝賀道:“千流勝,恭喜你贏了比賽。”
千流勝沒有看她,而是直接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被眼鏡學長扶起來,隊長急忙跑過來,焦急地問:“你沒事吧?我不是讓你躲開嗎?”
我忍著痛說:“我想躲開來著,可是我又怕大家會因為我而輸掉比賽。隊長,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攔住千流勝。”
眼鏡學長感動地說:“謝謝你,恩希。雖然我們輸掉了比賽,但是我還是很感動有你這樣的隊員。”
隊長抬頭看向千流勝,說:“千流勝,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是為了贏比賽,可是金恩希是一個女孩子,你這樣撞過來,難道就沒想過她會受傷嗎?”
我也抬起頭,朝千流勝看過去。
隻見千流勝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冷漠地說:“對不起。”
千流勝身旁的薇涼說道:“千流勝,你幹嗎道歉?比賽就是這樣的,既然怕疼就不要來打啊!再說了,金恩希都沒有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訓人?”
“你又是誰?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隊長生氣了,大聲說道。
薇涼冷哼一聲,看向我說:“金恩希,你告訴他們,我是誰,告訴他們,我有沒有資格在這裏說話。”
大家於是紛紛看向我,我艱難地說:“她是我姐姐,薇涼。”
薇涼繼續說道:“那你告訴他們,我有說錯嗎?”
我的心很涼,像結了一層冰一樣,可是,我告訴自己,薇涼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一定是為了幫我。沒錯,薇涼那麼疼我,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我艱難地說:“薇涼說的是對的。這是比賽,隊長,你不要生氣了。”
人群裏,鋼牙學姐火大地叫起來:“夠了,金恩希,你有沒搞錯?你是薇涼的仆人嗎?幹嗎唯命是從?她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家夥在欺負你好不好?”
薇涼扭頭,毫不客氣地對鋼牙學姐說:“你不要挑撥離間。不管你怎麼挑撥離間,我和恩希的感情也不會因此破裂,是不是啊,恩希?”
說著,她回頭看我。
望著她,我緩緩點頭。
鋼牙學姐氣得夠嗆,不服氣地走過來,生氣地對薇涼說:“金恩希是白癡,所以拿你當姐姐,可是你呢?你拿她當傻子。你說什麼會幫她跟千流勝道歉,說什麼會幫她在千流勝麵前說好話,可是這些天,你纏著千流勝都做了些什麼?你根本就一個字都沒有提金恩希,你根本就是在找個堂而皇之的借口接近千流勝。”
薇涼冷笑道:“難道說,我隻能因為金恩希才能和千流勝做朋友嗎?我和誰交朋友難道一定要一個理由嗎?你真可笑。”
鋼牙學姐氣得說不出話來,扭頭看看我,又看看薇涼,說:“哼,好,這件事我可以不說,可是剛剛金恩希被撞得倒在地上,疼得半死,你卻一點兒都不擔心。你從她身邊跨過去,直奔千流勝。金恩希把你當姐姐,可是你把她當什麼?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你一點兒都不在乎她。”
薇涼臉色頓時變了,說不出話來。
我心裏很難過,其實鋼牙學姐如果不說,我可以欺騙自己,薇涼直奔千流勝是因為我沒有被撞得怎麼樣,是因為千流勝贏了比賽,薇涼太高興了,所以把我忘記了。
我可以這樣自欺欺人,可是被鋼牙學姐這樣說起,仿佛戳穿了我的自欺欺人,把那些殘忍的真相淋漓地剝開在我麵前。
我手臂微涼,心髒被什麼刺痛了一下。
鋼牙學姐咄咄逼人地說:“怎麼不說話了?薇涼,我覺得你真的夠壞的。如果不是金恩希,如果不是他們家,你可能站在這裏嗎?可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她把你當親姐姐對待,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夠了。”千流勝臉色難看地說著走過來,拉住我就走,“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我難過地回頭看薇涼,薇涼臉色難看地看著我們,最後孤傲地扭頭,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和千流勝出了籃球場,他鬆開我,問:“你沒事吧?”
我摸了摸胸脯,搖頭說:“現在不疼了,不用去醫務室了。”
千流勝說:“我是問你關於薇涼剛才的話,你沒事吧?”
我低下頭,沉默不語。
怎麼可能沒事?那種感覺就像有一根針紮進了心窩裏,好疼。可是有什麼辦法?她是薇涼,是我的姐姐。
千流勝問:“她那樣對你,你不生氣嗎?”
我搖頭,說:“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朋友。我們家隻有我一個女兒。我從小又交不到什麼朋友,直到薇涼的出現。她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的姐姐。你知道嗎?小時候我被同學欺負,薇涼總是怒氣衝衝地去找對方算賬。其實她也不會打架,每次都鼻青臉腫地回來,告訴我,她會保護我。我累了的時候,她背我;我冷了的時候,她抱著我;我被欺負的時候,她第一個出來保護我。所有的那些,都是怎麼也無法否認的事實。所以,一直以來,她對我很好。”
千流勝眼神複雜地看著我,說:“這些好你都還記得,可是她記得你的好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不記得。從小到大,我就喜歡給她惹麻煩,我的爛攤子都是她在收拾,我對她沒有什麼好的,她應該是不記得了。”
千流勝說:“真是個白癡。”
“啊?”我不解地問。
千流勝說:“沒什麼。”
說完,他往前走去。我急忙追上他的腳步,跟著他走回家。
一路上我們沒有再說話,可是,就這樣跟著他的影子往前走,我的心情也慢慢好起來了。剛剛千流勝跟我說話了呢,而且,他是在擔心我嗎?
“千流勝,你剛剛是在擔心我嗎?”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跑上前,笑嘻嘻地問道。
他看我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沒有。”
“真的嗎?”我不相信,我覺得他剛剛明明就是擔心我的。
千流勝懶得再回答了,加快腳步往前走,我也加快腳步跟著他。
我們並肩走出了學校。
不一會兒,我好心情地回到家。雖然千流勝沒有承認,但是我覺得他就是在擔心我,這讓我不好的心情一掃而空。
所以當我在家裏看到薇涼時,我高興地跑過去,說:“薇涼,剛剛在籃球場你是故意的吧?是為了讓千流勝和我和好,你才故意那麼做的吧?”
“什麼?”薇涼愣了愣,一臉茫然地問。
我興奮地說:“剛剛在籃球場,你是故意無視我的吧?然後激起大家的憤怒,讓千流勝擔心我,你知道嗎?剛剛千流勝真的擔心我了!薇涼,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說著高興地抱住她。
薇涼臉色變得很不自然,笑了笑,說:“是啊,被你發現了,千流勝把你帶出去後,你們去了哪裏?”
我回答道:“回家了啊!我沒有受傷啦,不用去醫務室,所以我們從裏麵出來後就直接回家了。千流勝還問我難不難過呢,他果然是擔心我的。我就知道,他不是那麼討厭我。這些都是薇涼的功勞啊。”
薇涼勉強地笑著,問:“對了,剛剛在籃球場,你真的沒事嗎?”
我活動活動胳膊手腳,咧嘴笑著說:“你看,沒事。”
薇涼說:“嗯,沒事就好。”
我笑著抱住她的胳膊說:“我就知道,薇涼你是擔心我的。”
薇涼笑了笑,不留痕跡地抽回被我抱著的胳膊:“我有點累了,我先上樓。”說完,她轉身上樓。
我好心情地扭身去冰箱裏找甜點,今天實在是太棒的一天了。因為薇涼的原因,我和千流勝終於有了一點點進步,因為他在擔心我。
第二天中午,學校裏,午休時間,我迫不及待地往二樓跑去找千流勝。
才來到二樓,我就看見了從A班走出來的薇涼。
見到我,薇涼笑起來,高興地走過來。
“恩希,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薇涼說。
我好奇地問:“什麼好消息?”
薇涼說:“千流勝答應放學後和你一起去看電影,電影票我已經在網上買好了。到時候你去了之後,直接去領取就行了,在寶達電影院,不要走錯了哦。”
“千流勝答應和我一起去看電影了?”我驚喜地叫起來。
薇涼微笑著點頭,說:“沒有錯,所以放學後你就去電影院等著吧!恭喜你了,恩希。”
“謝謝你,薇涼。”我激動地抱住她,高興得難以言表。
我興高采烈地從二樓跑下來,想到放學後要和千流勝去看電影就興奮得不能自已。我哼著歌跑回教室,才進教室就被臣旭拉住。
“恩希,你剛剛是不是去找薇涼了?你不是答應我跟薇涼說的嗎?為什麼到現在她還是不理我?”臣旭焦急地問。
哦,我忘記告訴臣旭了,那件事我早就問過薇涼了。
可是,薇涼說她不喜歡臣旭,我怕臣旭傷心,所以一直沒有告訴臣旭。
但我想不明白,雖然薇涼不喜歡臣旭,他們也可以做朋友啊,為什麼一定要和臣旭絕交呢?
我抓了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臣旭,可能是我會錯了意,薇涼好像隻是把你當普通朋友呢。”
臣旭鬆開我,自嘲地笑一聲,說:“是啊,隻是普通朋友。她現在有千流勝了,當然就不會在意我了。”
我急忙解釋,說:“不是這樣的,薇涼和千流勝隻是普通朋友,而且薇涼接近千流勝是為了幫我。”
臣旭反駁道:“隻是普通朋友?你以為我沒看見嗎?這幾天薇涼和千流勝一直一起進進出出,大家都開始議論千流勝是不是在和薇涼交往了。是啊,千流勝那樣優秀,她喜歡他有什麼錯,他們要交往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他說著,失落地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可是,千流勝和薇涼在交往?到底是誰傳的這樣的謠言?
薇涼是不可能喜歡千流勝的,她隻是在幫我,怎麼可能和千流勝交往嘛?
再說了,薇涼怎麼可能搶走我的千流勝呢?
薇涼已經幫我約好了千流勝,放學後我就要和千流勝一起看電影去了,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呢,好期待。
放學後,我興衝衝地跑到電影院,取了電影票站在電影院門口等千流勝。四周不斷地有人進來,可是沒有一個是千流勝。
“也許是事情太忙,所以耽擱了,一會兒就到了吧。”
我這樣安慰自己,低頭看手表。
半個小時後,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是千流勝還沒有來。
“他不會是半路堵車了吧?”我開始擔心了。
要是趕不上電影該怎麼辦?
一個小時後,電影已經快要放完了,我蹲在電影院門口垂頭喪氣地等著。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什麼這麼久了,千流勝還沒有來?
我低著頭在地上,不斷地畫圈圈。
慢慢地,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電影就結束了。
我失落地看著手裏的電影票,想著千流勝為什麼沒有來。他不是答應了會來的嗎?還是說,他有什麼事半路耽擱了?
或者,他不想和我一起看電影了?
我失落地從電影院出來,慢吞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覺來到家門口,突然我聽到了千流勝的聲音。
“我走了,再見。”千流勝說。
我猛然抬頭,隻見門口站著千流勝和薇涼。薇涼微笑地看著千流勝,千流勝轉身準備離開。他一轉身就看見了我。
見到我,他麵無表情地走過來。
我愣愣地望著他,直到他和我擦肩而過。
他就這樣走了?
什麼也不說地走了?
他不是約好了和我一起去看電影的嗎?
他為什麼沒有去?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交代?
半晌後,我終於回神,生氣地轉身想要叫住他,可是他已經走遠了。
我瞪著他遠去的背影,很不開心,最後扭頭問薇涼:“薇涼,你們為什麼在一起?千流勝沒有去電影院找我,我一直在電影院門口等他。”
薇涼走過來,說:“對不起,恩希,有件事我想我不能再瞞著你了,對不起。”
她跟我說對不起?
為什麼?
不,薇涼,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她跟我說對不起的時候我心裏很慌。
如果世上有我最不想聽見的話,那就是從薇涼嘴裏說出對不起。
我的心狠狠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幹笑著問:“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你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裏閃過鋼牙學姐的話。
她問我,如果薇涼騙了我呢?
如果她和千流勝在一起了呢?
那我該怎麼辦?
薇涼曾經問我,千流勝和她我選哪一個。我選擇了薇涼,可是,我對她而言又是什麼?千流勝和我,她會選擇哪一個?
薇涼說:“對不起,恩希,千流勝說,他喜歡我。”
千流勝說,他喜歡我。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地回蕩,我的世界一下子變得一片漆黑。薇涼站在我麵前,她告訴我,千流勝喜歡她。
我的世界開始崩塌。
我做了很多種心理準備,可是我永遠沒有料到千流勝會喜歡上薇涼。
我的心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視線一片朦朧。
我帶著哭腔,艱難地問:“那你呢?你也喜歡他嗎?”
薇涼看著我,沉默著。
我看她看得不太清楚,可是,模糊的視線裏我仿佛看見她在笑。
半晌後,她說:“怎麼辦呢?恩希,我好像也喜歡上他了呢。”
“轟——”
她的話就像一道悶雷劈中了我,把我劈得神形俱滅。
薇涼喜歡千流勝,千流勝也喜歡薇涼。
可是,我呢?
我算什麼?
薇涼說:“對不起,恩希,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見千流勝了,對不起。”
她還在說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我像丟了魂一樣,落魄地推開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門的,客廳裏老媽正和人煲電話粥。
見到我這副不對勁的樣子,她吃驚地問:“怎麼了,恩希?你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呢。”
我委屈地癟嘴,然後“哇——”的一聲哭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喜歡的人喜歡上薇涼了,我該怎麼辦?
我那麼喜歡千流勝,追了他那麼久,可是他喜歡的人是薇涼。
我沒有薇涼聰明,沒有她優秀,沒有她漂亮。
千流勝喜歡上薇涼了,我該怎麼辦?
我覺得我完蛋了,和薇涼比,我什麼都不如她。就算去爭去搶,我也根本就不會贏得了她。
最重要的是,千流勝喜歡她,單單這一條,我就已經一敗塗地了。
老媽嚇了一跳,慌忙過來抱住我,問:“怎麼了,寶貝女兒?怎麼哭成這樣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媽媽給你做主。”
可是,我喜歡的人喜歡上我最親的人了,我最親的人要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媽媽,你能怎麼幫我?
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誰也幫不了誰。
千流勝不屬於我了,不,他從來都沒有屬於過我,可是,從今往後,我連喜歡他的資格也沒有了,因為他是薇涼的男朋友。
“嗚嗚嗚,媽——”我什麼也說不出口,隻能抱著媽媽傷心地大哭。
媽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抱著我,安慰著我。
可是,我真的好傷心,好傷心,不僅僅是因為千流勝選擇了薇涼,也不僅僅是因為薇涼喜歡上了千流勝,還因為,我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