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恭身領命,退人屏風之後,取來了三枝粗如兒臂的巨大紅燭。
貝亭亭命她把這三枝紅色巨燭.安放在如雲大師,元朗真人,及駱長明等身前七八尺處。然後.她略凝功力,屈指連彈,“嘶嘶嘶”三聲低嘯,劃空響處,那三枝巨燭.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駱長明大吃一驚,失聲讚道:“貝二教主能把內家三味真火,練到這等彈指即發地步,真是傲世無雙的神功絕藝。”如雲大師一旁念了聲“阿彌陀佛”說道:“駱大哥看走眼了,這不是貝二教主所練的‘內家三味真火’,隻是她一種名叫:‘無形焰芒’的獨門暗器。”貝亭亭看了如雲大師一眼,格格蕩笑說道:“姚二哥,我這點微薄技倆,哪裏瞞得過你這位老相好的法眼?但如今熊熊紅燭,業已高燒,卻要看你們三位,怎樣表演的了?”駱長明微笑說道:“表演什麼?貝二教主這高燒紅燭之舉,難道要和你那位老相好的風流和尚,拜天地,入洞房嗎?”貝亭亭搖頭笑道:“我貝亭亭一生專愛違反世俗禮教,這三枝高燒紅燭,有個名堂,叫做‘滅燭不留髡’。”駱長明聞言笑道:“世人是:燈闌酒弛,滅燭留髡’,貝二教主卻來個,‘滅燭不留髡’,委實別具妙趣,但其中細節,還要請你詳加解釋一下。”貝亭亭笑道:“滅燭不留髡的反麵意義,便是‘不滅燭必須留髡’!換句話說,隻要三位能提聚一口內家真氣,把這三枝高燒紅燭,隔空吹滅,便合了‘滅燭不留髡’的條件,貝亭亭毫不留難,任憑姚二哥把我柳無塵三妹帶走,並贈以我傅大哥所煉‘石女蕩心丸’的獨門解藥。但萬一三位無法吹滅這高燒紅燭,便成了‘不滅燭必須留髡’,隻好請高僧高道等小開色戒,和我們這種蕩婦**,睡睡銷魂覺.參參歡喜禪了。”元朗真人訝然問道:“這也算是考驗武功?人燭之間,共隻相隔了七八尺的距離……”貝亭亭不等元朗真人話完.便即笑道:“道長不要小視了我這三枝高燒紅燭,我先問你們敢不敢接受這種考驗?”如雲大師,元朗真人,駱長明等,互一商議,齊覺縱令這三枝紅燭.是上好鯨油所製,燭芯中並含大量硫硝鬆香,也決禁不起內家罡氣的猛力一吹,遂向貝亭亭點頭示意,接受了這種考驗條件;貝亭亭見他們均已同意,遂向如雲大師嬌笑說道:“姚二哥,你們既已同意我這種辦法,便請立即施為,好讓貝亭亭,和傅大哥,柳三妹等,開開眼界。”如雲大師等聞言,遵各自暗提真氣,準備把那三枝火焰熊熊的高燒紅燭,張口一吹而滅。那知他們不提真氣還好,這一提真氣之下,方發現全身軟綿綿地,竟在不知不覺之間,喪失了所有功力。駱長明想不出自己等人,在何時中了暗算?但功力既失,情勢必將極為不堪,遂長歎一聲,向“雪衣豔鬼”貝亭亭,厲聲叫道:“貝亭亭,你好陰險的心機,好狠辣的手段!如今我們雖已中計,卻對‘生死’二字,看得極淡,你究竟要把我們怎樣?”貝亭亭搖手笑道:”駱兄不要著急,我早已決定,對於你們三人,要予以三種截然不同的區別待遇。”駱長明皺眉問道:“什麼叫‘截然不同的區別待遇’?”
貝亭亭嬌笑答道:“我要使高道破戒,高僧銷魂,至於駱兄這位高人,則僅僅請你充作顧曲周郎而已。”駱長明愕然不解地,又複問道:“我們業已生殺聽便,不必再弄玄虛,且請把所謂‘破戒’,‘銷魂’及‘顧曲周郎’等語,解釋一下”貝亭亭手指元朗真人,格格笑道:“所謂‘破戒’,就是要替這位元朗真人,選名美貌伴侶,使他們在這:‘歡喜殿’中,舉行一場公開表演的敦倫大典。”元朗真人聽得不禁愁皺雙眉,念了幾聲“無量佛”號。
貝亭亭再複手指如雲大師,笑聲忽轉擰厲說道:“所謂:‘銷魂’,就是我要這位昔日狠心薄情,毀我容貌的‘辣手潘安’姚夢樓,擺布得淋漓盡致,使他骨髓齊幹銷魂而死。”如雲大師聞言之下,不禁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顫,但苦於功力已失,毫無善策應付,也隻好與元朗真人一樣,合掌當胸,猛念“阿彌陀佛”。貝亭亭自鼻中“哼”了一聲,轉麵向駱長明笑道:“至於要請駱兄充任‘顧曲周郎’之意,就是等駱兄親眼目睹,看完這高道破戒,高僧銷魂等兩場連台好戲以後,便由貝亭亭兄妹三人,恭送出‘銷魂古洞’,保證你毫發無損,豈不是‘截然不同的區別待遇’嗎?”駱長明受寵若驚地詫聲問道:-你為何對我特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