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大師臉上忽布惘然神色,低聲答道:“她就是你視如誓不兩立之仇的‘昆侖雙劍’之一‘無情紅線’柳無塵。”貝亭亭點了點頭,聲音異常平靜地淡然笑道:“姚二哥,你猜對了。”
如雲大師驚奇得從墩中否認,已覺驚奇,再見那位“銷魂教”三教主從袖中伸出的那雙欺霜賽雪的纖纖玉手之後,果然像是昔日情人,為了“雪衣豔鬼”貝亭亭,互相反目,自己並因此出家的“無情紅線”柳無塵所有,不禁更覺胸頭怦怦,像要把顆心兒跳出腔子以外。等到對方解開暗扣,取下頭罩,如雲大師委實幾乎暈倒,因為頭罩以內,赫然是“無情紅線”柳無塵那副冷豔剛毅的絕代姿容。除了如雲大師以外,元朗真人也認識“無情紅線”柳無塵,遂暗運“蟻語傳音”功力,站了起來,失聲問道:“你……你……你說……什麼?”貝亭亭擺手笑道:“姚二哥,且請安靜一點,我是說你猜對如雲大師手指那位“銷魂教”三教主.”顫聲問道:“你說她是:昆侖雙劍’中的‘無……無情紅線’柳……柳……柳無塵嗎?”貝亭亭嬌笑說道:“對了!我這位柳三妹,如今業已折斷‘無情劍’,變作‘有情人’,成了‘銷魂教’的三教主了。”如雲大師目光凝注在對麵那位“銷魂教”三教身上,頹然坐下,念了一聲佛號,搖頭說道:“我不相信。”貝亭亭看了如雲大師一眼,向那“銷魂救”的三教主,點了點頭,便自伸手去解套在頭上的白緞頭罩暗扣。如雲大師見對方未加向如雲大師說道:“大師請鎮靜一些,此事必有蹊蹺,我看柳無塵目光微帶茫然呆滯之狀,莫非她誤服了‘雪衣豔鬼’貝亭亭的什麼迷性的獨門藥物?”如雲大師深覺元朗真人所言有理,遂合掌當胸,異常緩慢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這聲佛號,凝聚神光,用以振聾發聵的“天龍撣唱”融會在佛號之中,擇人專注地向“無情紅線”柳無塵的耳邊傳去,期使她被迷神智有所警覺。照理說來,如雲大師有意施為的“阿彌陀佛”四字,聽在旁人耳內.隻是一聲尋常佛號,聽在“無情紅線”柳無塵的耳內,卻宛如發人深省的暮鼓晨鍾、但柳無塵竟毫無感應地隻向如雲大師,嘴角微披,哂然一笑,又複緩緩戴上那種僅露雙目的白色頭罩。貝亭亭一陣銀鈴蕩笑,笑聲中顯出異常得意,目注如雲大師說道:“姚二哥,‘無情紅線’柳無塵,居然會與‘雪衣豔鬼’貝亭亭.結為姊妹,並作了‘銷魂教’的三教主。這件事兒,定出你意料之外,算得上是我引以為傲的生平傑作。”如雲大師暗咬鋼牙,沉聲說道:“貝二教主,我知道你的伎倆,柳無塵定是誤服了什麼迷神亂性的藥?”貝亭亭搖頭笑道:”姚二哥.你隻猜對一半,我貝亭亭雖煉有一些蕩魂迷神獨門妙藥,但一來隻能專對男性施為,二來均係暫時有效而已.哪裏能使我柳三妹永遠變性地與我化仇為友,共參銷魂妙旨?”如雲大師搖頭說道:“柳無塵豔如桃李,冷若冰霜,一生孤傲無儔.我絕不相信,她會自動自發地與你沆瀣一氣。”貝亭亭點頭笑道:“常言道:‘江山好改,本性難移’,要想使人自動自發,委實太難,但你忘了我那位身為‘銷魂教’大教主的‘啞口毒心玉仙郎’傅大哥了,他煉有一種妙奪造化之功的神奇藥物。”駱長明歎息一聲,目注“啞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一旁接口說道:“我知道,這位傅大教主,煉有一種極厲害的永遠迷性藥物,叫做:石女蕩心丸‘。”貝亭亭笑道:“駱兄果然不愧是魔教長老之’,畢竟見多識廣,我傅大哥倘若沒有這種:‘石女蕩心丸’,他當年在‘賀蘭山賞花樓’中,又怎能有‘百姝駙馬’美稱,享盡無邊風月。”如雲大師聽得方一咬牙,貝亭亭又向他笑聲問道:“姚二哥,你向我盤問半天,好像該由我來盤問盤問你了。”如雲大師冷然說道:“你要問我什麼?”
貝亭亭嬌笑說道:“我要問問你的來意如何,是想與我重拾舊歡?是誤入桃源?還是倚仗功力,要想替天行道地來蕩平我這‘銷魂邪教’?”如雲大師冷笑幾聲.伸手一指“無情紅線”柳無塵,揚眉答道:“你所猜的三點理由,可全不算對,我們主要來意,便是為了貧僧這位紅妝舊友。”貝亭亭“哦”了一聲,繼續問道:“你想要把我柳三妹怎樣?”
如雲大師應聲答道:“我要把她帶走,不能讓她留在這淫穢不堪的人間地獄之內。”貝亭亭一陣嬌笑,語意中滿含榆揶意味,目注如雲大師問道:“姚二哥,你說什麼?你要把我們‘銷魂教’的柳三教主帶走?”如雲大師點頭答道:“不錯,假若你想加以阻撓,我們不惜一戰。”
貝亭亭搖頭笑道:“姚二哥,你雖然不念我們的昔日友好,但貝亭亭卻還是有點故人之情,你既想帶走柳三妹,我不僅不會加以阻撓,還會幫你勸勸她呢!”說至此處.轉過頭來.向“無情紅線”柳無塵笑道:“柳三妹,你聽見沒有?姚二哥要叫你跟他走呢!”柳無塵搖了搖頭,冷然答道:“此間甚樂,不思‘昆侖’,何況我與‘辣手潘安’姚夢樓情義早絕,誰願意跟他走呢?”貝亭亭兩道刁凶豔冶目光,從頭罩中電射而出,方自注向如雲大師,如雲大師便合十念一聲佛號說道:“貝二教主,貧憎想與你化點善緣。”貝亭亭幾聲蕩笑,目注如雲大師問道:“姚二哥要化什麼善緣?莫非是不耐空門久曠,要我這老相好布雨興雲地,打發打發?”如雲大師俊臉通紅,冷然說道:“貝二教主,請莫對出家人亂作穢語。貧僧所謂善緣,是想請你轉向傅大教主,索賜一粒‘石女蕩心丸’的解藥。”坐在正中金色寶座上的“銷魂教”大教主,“啞口毒心玉仙郎”傅文朝,聽了如雲大師的話兒以後,不禁發出一陣“嘿嘿嘿嘿”地懾人心魂陰笑;貝亭亭等傅文朝笑聲收歇以後,又向如雲大師說道:“姚二哥.我傅大哥雖然天生暗啞,不能發話,但你也可以從這陣笑聲之中,聽得出他究竟肯不肯把‘石女蕩心丸’的解藥給你的了。”如雲大師歎道:“你們既然不肯結此善緣,便隻好按照扛湖規矩行事。”貝亭亭佯作不懂問道:”姚二哥.你這句‘按照江湖規矩行事’之語,應該怎樣解釋?”元朗真人一旁朗聲答道:”貝二教主何必明知故問?自然就是彼此各憑藝業,一分勝負地解決此事。”貝亭亭看了傅文朝一眼.那位“銷魂教”教主傅文朝卻神態異常驕傲,向她比了一個手式:貝亭亭會意點頭.向如雲大師笑道:“姚二哥,我傅大哥同意你按照扛湖規矩行事之語,但認為不必彼此過手,那樣麻煩,他要考驗你們一樁功夫.三位中隻要有一位能夠作到,便可把那:‘石女蕩心’,的解藥,雙手奉上。”駱長明微笑說道:“這樣倒也幹脆,但不知傅大教主是要考驗我們什麼功力?軟硬輕功,兵刃暗器等等,自當遵命施為,若是玉房秘訣.采補秘方之類,則屬問道於盲,敬謝不敏了。”貝亭亭連搖雙手笑道:“駱兄放心,我命人把應用物件.安排妥當以後,你們便知道隻是武功方麵的雕蟲小技,決不是什麼邪淫之道。”說完.叫過值勤弟子何秀,向她耳邊低低吩咐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