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母親說：也不辛苦，這兩年收成好，李華也工作了，再攢兩年錢，就可以把李華他爸看病時欠下的債還完了。這樣你過門的時候，也不用再背什麼債，小兩口可以輕鬆點過日子。
欣桐聽了有點心酸。她看看李華的家，牆上除了一個財神爺，真的什麼都沒有。西邊的牆因為長期燒煤球，黑了一大塊。
李華母親注意到欣桐的視線，她說：孩子，沒事，你過門的時候，我們重新裝修一下，保管讓你風風光光過門。
欣桐點點頭，會的。阿姨和李華都這麼努力，我也幫襯一點，我們一定可以把家搞上去。
李華母親開始做午飯，欣桐當下手，有說有笑。
李華打電話過來，叫欣桐去江心嶼。欣桐說：不去了，你如果有空，就回家吧，我們陪媽媽一起吃個飯。
欣桐要走了，蘇杉說要過來送她。
欣桐說：不用了，你跟範斌馬上要去度蜜月了，送我幹什麼。
蘇杉說：我有車，可以帶你去車站。你稍等一下。
蘇杉到了李華家，欣桐上了車，李華也要送過去。欣桐說：不用了，你還要上班，送到這兒就可以了。我走了，照顧好阿姨。
李華點點頭。
欣桐又抱了下李華母親，說：阿姨，我走了，有空就來看您。
李華母親說：好孩子，這是自己家，要多過來。
蘇杉開動了車子。李華和母親目送著蘇杉的車遠去。
車子開出了一段路，欣桐問：怎麼樣，婚後夫妻生活愉快吧？
蘇杉微笑著，點點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問：你呢？你和李華怎麼樣？
欣桐說：自從分開了兩地，就聯係得越來越少了。這次還是我來找他。
蘇杉說：李華也真是的，就算確實有困難，也該多去陪陪你。雖說是兩地，畢竟隔得不遠，幾個小時車就到了。
欣桐苦笑了一下，我們哪裏像你呀，有個車，滿世界跑。我們每次來回都得轉幾趟車，都得看班車的時間好不好。有錢人不知道窮人的命苦呀。
蘇杉說：不是說他診所生意還可以嘛。
欣桐搖搖頭，就是說生意可以，才更忙得走不開。問題是，他那點生意，忙是忙，卻掙不了幾個錢，連還他家裏以前欠下的老賬都不夠。這就叫，窮忙，越窮越忙。
蘇杉說：那怎麼也比我教書賺的錢多呀。
欣桐歎了口氣，這就叫命呀。你是富貴命，家裏有錢，老公更有錢。我們呢，啥都沒有，還帶生病的爹媽。
蘇杉覺得今天欣桐的語氣裏怪怪的，說：不要這麼說好不好，我媽媽身體也不好。範斌的錢都是他老爸的，他自己又沒什麼錢，他打拚也很辛苦的。
欣桐沉默了。
車開了一段，蘇杉忽然想起王倫來，就隨口問了句：好幾天沒見王倫了，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
麗江。欣桐說。
蘇杉聽到麗江，看著車窗外的樹影唰唰而過，她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從前在王倫的空間裏，還有他音樂書吧裏看到的那些攝影照片。
李華母親說：也不辛苦，這兩年收成好，李華也工作了，再攢兩年錢，就可以把李華他爸看病時欠下的債還完了。這樣你過門的時候，也不用再背什麼債，小兩口可以輕鬆點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