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王見麵不久,就是中秋節了。晚上,老王摸到我家,手裏拎個蛇皮袋,進門就說陳警長,我昨天回興化了,帶點兒老家的黃鱔給你,不是買的,野生的,是老家的土產,給你嚐嚐鮮。

這倒讓我為難了,怎麼辦呢?不接不近人情,接下來往後就不好說話了。我想想,隻好先接下來。我看他抽煙,這就好辦。這些黃鱔最多就百把塊錢吧。第二天,我買了條“紅南京”香煙,花了100多,晚上去送給他。他怎麼都不肯要,我說你要是不肯要,我就把黃鱔給你拎回來。他沒轍了,隻好要了。

不管送黃鱔也好,還是後來送豬蹄也好,他送給我,我絕不會白吃他的。我這個人就是怪,你不管送我什麼,我照收,但是我肯定會返給你一樣東西。千萬別以為送來還去,有交情了,成兄弟了,就會放寬管理了,那就搞錯了。我該怎麼管還怎麼管。老王覺得跟我套近乎白搭,過了一段,他真的撤走了。

老王走了,房子空了。劉主任很著急。我說別急,辦法總比困難多。我早就注意到,像老王這樣收破爛的人很多,進出社區沒人管。不僅有銷贓隱患,安全也成問題,有時收破爛的還為搶生意發生衝突。對這個亂相,我必須整治!

這天,我發了個通知,限製從今往後任何人都不許隨便進社區收廢舊。社區收廢舊準備采取招標方式,不設標底,誰給的錢多,就讓誰獨家承包。通知一發出去,收廢舊的頓時炸了窩,乖乖,社區這麼大,誰中了標要發財呀!

招標當天,來了好幾個投標的。當場發信封,每人一個,各裝各的錢,五分鍾後把信封交回來,當場清點報數,誰裝的錢多誰就勝出。結果,有一對夫妻裝的錢最多,巧了,也姓王。他們交的承包金,大大超過了老王原先的房屋租金,居委會的收人不但沒少,反而多了。

收廢舊規範了,社區也安全了。

到了年底,承包人真的發了財,非要請我吃飯。

我問,你打算請我吃多少錢?

他說,怎麼也花個四五百!

我笑了,好,這飯當我吃了。明年承包費怎麼也要提高四五百!

說老實話,像這些收破爛的、做零工的,都是社會最底層的老百姓,他們很難。政府也好,工作人員也好,要換位思考,盡可能體諒他們,方便他們,更不要利用手中的大小權力為難他們。現在,社會風氣變了,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為了生存,不得不低三下四,討好一切需要討好的人,想想真讓人心酸。

我們社區的金花,就是這樣的可憐人。

金花是外來人口,比我大五六歲。她在社區門口開了一間皮鞋作坊,一天也做不了幾雙鞋。丈夫特別老實,一天到晚不吭聲。那個時候,我們搞暫住人口登記,每月收十塊錢管理費。我到她那裏登記,她總是磨磨卿哪,不肯登記,又是講又是哭,很傷心。我說你們兩個人,一年滿打滿算也就240塊,你真有困難,就先收一半。金花認為長期住在這裏,年年都交錢,積累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就想跟我打商量。為這個,她多次要請我吃飯,陳警長,我想請你吃個飯,你賞光啊。當麵說,我就當麵謝絕了。又叫小陸子帶信,請我吃飯。我說,我已胖得痛不欲生,謝謝她。

我跟老王見麵不久,就是中秋節了。晚上,老王摸到我家,手裏拎個蛇皮袋,進門就說陳警長,我昨天回興化了,帶點兒老家的黃鱔給你,不是買的,野生的,是老家的土產,給你嚐嚐鮮。

這倒讓我為難了,怎麼辦呢?不接不近人情,接下來往後就不好說話了。我想想,隻好先接下來。我看他抽煙,這就好辦。這些黃鱔最多就百把塊錢吧。第二天,我買了條“紅南京”香煙,花了100多,晚上去送給他。他怎麼都不肯要,我說你要是不肯要,我就把黃鱔給你拎回來。他沒轍了,隻好要了。

不管送黃鱔也好,還是後來送豬蹄也好,他送給我,我絕不會白吃他的。我這個人就是怪,你不管送我什麼,我照收,但是我肯定會返給你一樣東西。千萬別以為送來還去,有交情了,成兄弟了,就會放寬管理了,那就搞錯了。我該怎麼管還怎麼管。老王覺得跟我套近乎白搭,過了一段,他真的撤走了。

老王走了,房子空了。劉主任很著急。我說別急,辦法總比困難多。我早就注意到,像老王這樣收破爛的人很多,進出社區沒人管。不僅有銷贓隱患,安全也成問題,有時收破爛的還為搶生意發生衝突。對這個亂相,我必須整治!

這天,我發了個通知,限製從今往後任何人都不許隨便進社區收廢舊。社區收廢舊準備采取招標方式,不設標底,誰給的錢多,就讓誰獨家承包。通知一發出去,收廢舊的頓時炸了窩,乖乖,社區這麼大,誰中了標要發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