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聽他一吃喝,都搶著交押金,一邊兒交一邊兒說,我明天肯定把蟲子賣給你,不賣給你賣給誰啊?白大褂說,晦,那可不一定,現在到處都有收蟲子的,連國營藥店都收,價錢也許比我出的還高。萬一你財迷賣給別人,我這進口針就白瞎了,一針100多呢!
他這樣一說,交押金的居民就更鐵心了。白大褂收完押金就打針。往哪兒打?肚臍眼兒!好家夥,居民也豁出去了,不管有多少人站在旁邊,衣服一掀,肚皮一亮,來吧!
撲!就是一針。
我一看,大尾巴狼終於現形了,居民肯定要受騙上當。
我馬上衝過去攔住他,嘿,嘿!你這是幹什麼?收什麼押金?
白大褂一下子傻眼了。
交了錢的居民亂起來,陳警長,這事不用你管,你當警察管你警察的事去!
社區的一個老護士長更是亮明身份,站出來力挺白大褂,說打蟲是為了居民身體健康。我說你說這話太早了,他是為居民身體健康,還是行騙,咱們要冷靜分析。這樣吧,打針先停下來,把押金先退了!老護士長說你真是狗拿耗子!我說哎,這耗子我今天拿定了!老護士長還要吵,我顧不上她了,轉而對大家說,居民們,我們吃的是大米飯,喝的是自來水,拉的隻能是蛔蟲!2000塊能買一條金項鏈了,照他這樣說,等於我們吃打蟲藥拉黃金,這可能嗎?居民們,清醒清醒吧,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啊!
居民說不用你操心啦,昨天他都給我錢啦!
我問給了你多少錢?
居民說好幾十塊呢!
我又問那你今天押金交了多少?
居民說好幾百,他明天還退我呢。
我說能退當然好,就怕明天找不到他了!
居民一聽,瞪眼了,這可能嗎?
我說怎麼不可能?
居民不吭聲了,死羊眼盯住白大褂。
因為我是警察,白大褂做賊心虛,乖乖把押金退掉。我一看,好家夥,眨眼工夫已經收了兩三萬,再收下去還得了!他的行醫證什麼的都是複印件,我問原件在哪兒?他說在賓館。我說你去把原件拿來。我扣下他的身份證,讓他回賓館取原件。
結果,人一走就沒回來。
時隔不久,派出所接到報案,在工人新村社區,白大褂收了大筆押金,第二天老頭老太端著痰孟再也找不到人。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大便臭死了,隻好倒掉。有的人還舍不得倒,端回家臭了兩天。
我們社區可比工人新村大多了,要不是我出手快,居民損失就慘了!現在可好,不但沒損失,有的還得了小利。
居民們聽說工人新村被騙了,個個兒大驚失色。老護士長卻不信,說我瞎詐唬。這天她去買菜,我主動喊她,護士長您慢點兒走,我跟您說說。她像見了大妖怪,扭頭就走。誰知第二天她見到了我,離老遠就招呼,先岩,先岩,喊得親親熱熱。
有人悄悄告訴我,她剛才去工人新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