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讓我兩手空空
像陽光把一切收拾幹淨。
不用著急，想把整個冬天的太陽一下子卷走
鴿子要自由，不能把它們私藏在屋頂
一個人隻能占用一間陽光屋。
這些早都安頓好了。
向北的山都在思想
把有雪的峰頂通通保留如初。
越堅韌柔弱的越亮
水亮過石頭，雪亮過燈
這個下午還有哪個會思索的人不滿足。
4
年輕的那些時段，我從來沒注意過樹，
當然也不注意太陽，我沒空兒。
現在，黃昏來了，就像我來了
呆在黃昏，就像呆在自己的身體裏。
從來沒這麼鬆散
從來沒這樣漫漫無目標。
終於放學了
拿掃帚的人把最後一點光撩起來。
四百年的榕樹上騎了九個孩子
他們不知道四百是多少
不知道一個人活不過一棵樹。
九個孩子互相追趕
樹冠懸懸的像喝多了紅糯米酒的老獼猴。
這個時候，太陽在鬆手
它在半沉的霧裏躺下
太陽下去了，那個不斷調暗膚色的偉大動物。
誦經的按住了嘴，人隱進了寺廟。
軟的力量，悲傷的力量
不出聲，止不住流眼淚的力量
剝離的力量。
散落在地板上的紙一層一層看不清了。
今天以前被擦得驚人的幹淨。
光芒在褪掉，它從每一個人身上離開
隨後，全都消失了
最好的眼睛也將看不見一切。
我是排在最前麵的那個終結者。
光完全入了劍鞘。
留下來的隻是黑暗中的我們
是它的焦炭馬車一直一直把人送到了這一刻。
我將看著我死去，用誇父最後看見落日的眼神。
不去想光芒穿過我們身體以後的事情
隻要能安頓得很深很暖和
幾乎是最深最暖的了，我知道了。
沒溫度的球形台燈
照見地上印有鳳凰的空袍子
最後是那五彩的緞子說話
它說，太陽真好。
2003年冬—2004年冬 深圳—海南島
我正在讓我兩手空空
像陽光把一切收拾幹淨。
不用著急，想把整個冬天的太陽一下子卷走
鴿子要自由，不能把它們私藏在屋頂
一個人隻能占用一間陽光屋。
這些早都安頓好了。
向北的山都在思想
把有雪的峰頂通通保留如初。
越堅韌柔弱的越亮
水亮過石頭，雪亮過燈
這個下午還有哪個會思索的人不滿足。
4
年輕的那些時段，我從來沒注意過樹，
當然也不注意太陽，我沒空兒。
現在，黃昏來了，就像我來了
呆在黃昏，就像呆在自己的身體裏。
從來沒這麼鬆散
從來沒這樣漫漫無目標。
終於放學了
拿掃帚的人把最後一點光撩起來。
四百年的榕樹上騎了九個孩子
他們不知道四百是多少
不知道一個人活不過一棵樹。
九個孩子互相追趕
樹冠懸懸的像喝多了紅糯米酒的老獼猴。
這個時候，太陽在鬆手
它在半沉的霧裏躺下
太陽下去了，那個不斷調暗膚色的偉大動物。
誦經的按住了嘴，人隱進了寺廟。
軟的力量，悲傷的力量
不出聲，止不住流眼淚的力量
剝離的力量。
散落在地板上的紙一層一層看不清了。
今天以前被擦得驚人的幹淨。
光芒在褪掉，它從每一個人身上離開
隨後，全都消失了
最好的眼睛也將看不見一切。
我是排在最前麵的那個終結者。
光完全入了劍鞘。
留下來的隻是黑暗中的我們
是它的焦炭馬車一直一直把人送到了這一刻。
我將看著我死去，用誇父最後看見落日的眼神。
不去想光芒穿過我們身體以後的事情
隻要能安頓得很深很暖和
幾乎是最深最暖的了，我知道了。
沒溫度的球形台燈
照見地上印有鳳凰的空袍子
最後是那五彩的緞子說話
它說，太陽真好。
2003年冬—2004年冬 深圳—海南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