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睡著的臉,就那麼孤零零的疼了一整夜,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時代霓虹的小姐有的都會買藥,陪完客人就抹下麵,那些客人壓根兒不會顧及小 姐的身體,有的是本身很大,小 姐出 台經驗不多,碰到一起了,再一次不止,肯定就要廢了,還有的就是故意折磨,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傷了,我知道喬琛不是故意的,這種事,就像他說的,除非一開始就控製著,不然到最後,開閘了就控製不住了,隻能越來越用力。
——喬琛,我忽然想起來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在時代霓虹的甲包,你坐在最角落裏,捏著酒杯一言不發,你穿著銀灰色的西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把銀灰色西服穿的那麼有氣質那麼硬朗的男人,你頭發被發膠抹過,梳著背頭,襯衣扣子隨意的解開了兩顆,你沒有小說裏那麼英俊的臉,但是那種硬漢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你看著是個文質彬彬安靜的男人,可是你一個眼神又帶著憂鬱,一張臉又那麼陰沉淩厲,那時候,我死都想不到,我們還有以後。
我不記得我見到你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感情了,現在我愛你這麼深,我都忘了,我索性就以為自己是第一眼見到你就動心了吧,流連花場紙醉金迷,我見過太多男人,他們都道貌岸然表裏不一,他們肮髒的手肆意遊走,他們邪惡的眼神能透過衣服去看女人的身體,他們都是魔鬼,但是你不是。
我被你解救,如果不是遇到你,也許我也墮落了,我身邊的人都為了錢在沉淪,我在這樣的環境裏,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我隻能說,是命運安排你救了我,也是命運安排我溫暖你。
我第一次跟著一個男人回家,這個男人,還是隻見過幾麵的陌生男人,而你,就是這個男人。
我那時對你一無所知,我聽過很多版本,他們說你是跨國集團老總的兒子,還有說你和一個女明星藕斷絲連,還有說你是那些官二代的摯友,你們一起酒肉天下,反正我聽到了太多關於你不實的消息,可是最後的最後,我了解到的,竟然是你讓我心疼得想哭的過去。
倘若說我為什麼一眼就對你動了心,是因為你和我有相同的遭遇,有不幸而貧窮的童年,有最後為了養家為了過得好一點而不顧一切打拚的勇氣,總之,我在SZ這座城市,在劫難逃的遇到了你。
那套公寓,是我住過的,最溫暖的地方,比我家裏都溫暖,也許是因為你在我最無助咬牙打算脫了衣服去賺錢的時刻,你出現了帶走了我,所以我才感受到了莫名的溫暖和希望。
你給我帶回家的那個晚上,是我的第一次,我戰戰兢兢的洗澡,等我站在臥室的門口,看見你坐在床上吸煙,煙霧繚繞中我不覺得你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我走進去,你連看都沒看我,我坐在床上,你還是沒動,你問我,多大了,我想了一下,陰曆生日我過了,陽曆還沒過,於是我說,我十九,你竟然說了一句,“我三十一。”
我當時特別想笑,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嫖 客主動跟女人介紹自己年齡的,你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你跟我說,我不希望我們是嫖與被嫖的關係,我把你帶回來,我隻想找個女人在屋裏,我回來的時候不會覺得死氣沉沉。
我聽了這句話特別想哭,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那樣寂靜的夜晚,那樣憂傷的語氣,不該是你給我的。
你去洗了澡,我一直在你在浴室的時候拿手機上網,我在查女人的第一次要做什麼,會不會很疼,接吻應該怎麼配合,怎麼主動,怎麼樣才能讓男人不討厭……
我第一次恨透了百度,怎麼說的那麼不詳細。
你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蒙了,我攥著拳頭看著你走進來關上門,你上床的那一刻,我腿都是軟的,你一直在摸我頭發,然後問我留了多少年,我說一年多,本來底子就挺長,一直沒剪。
然後你又不說話了,我等了很久,你才抽完煙,然後你翻身上來,我當時本能的閉眼睛,你讓我睜開,我看著你,你說,“你眼睛挺漂亮。”
在我以為你是個挺會安慰女人的客人時,你就讓我崩潰了,你隻吻了我幾下,然後就很冷漠的聲音,“把腿張開!”
我分開一點,你還是看著我,“分開!”
我嚇得很想哭,我甚至後悔我跟你來了,你粗魯的躬起身子把我的腿分開,然後控製著我夾在你腰上,一點前戲都沒有,你進來的時候我都快死過去了,雖然現在回想一下,你是在控製著,可對於第一次來說,我實在承受不了。
我哭的時候,你看了我一眼,我聽見你跟我說,“你別故意縮,我進不去。”
我一直在搖頭,眼淚都滴在枕頭上,“我沒有,我就是這樣。”
你看著我愣了一下,我看著你的眼睛,眼淚一直在流。
完事的時候,你都沒跟我一起睡,你歇了一會兒就起來去洗澡,然後進來換衣服,我坐起來,空調開得有點冷,我拿被子圍著身子,眼睛因為哭變得有點酸。
你係領帶的時候問我,“你有過多少男人?”
我磕磕巴巴的說,“一個。”
你回頭看我,“男朋友還是客人?”
我喘了口氣,“你。”
你說你不是我的客人,可你也不是我男朋友,我隻能說你,哪個也不答。
你站在床尾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繞到我旁邊,忽然壓下來,我嚇得啊了一聲,腦袋磕到了床頭的木板,疼得我咬著嘴唇,含著眼淚。
“別跟我耍花招,你他媽連血都沒有,你告訴我這是你初夜?我不在乎你有過男人,但是我最煩你騙我,你想讓我負責麼?你還不知道我喬琛是什麼人吧?”
我隻是很固執的說,“我沒那麼髒,隨你信不信。”
你沉默了一會兒,直起身子,然後走了。
之後一連好幾天,我都沒見到你,電話和信息都沒有。
我們相處的第一天,你就給我留下了一個暴力、陰沉、毒辣、淩厲。冷漠的印象,你那句“你還不知道我喬琛是什麼人吧?”我記憶深刻,我甚至幻想到了,你殺過人,現在我知道了,你是亡命徒,你不要命,你賺黑錢,你打打殺殺流過血,打過人,可是在我心裏,喬琛,你是全天下最矛盾的男人,你也是讓我最心疼的男人,是不是所有做黑dao的人,都跟你一樣,走投無路,為了活得像個人,所以才一去不複返?
你說我該怎麼告訴你,我想用我的血液溫暖你、用我的真心陪你風風雨雨、用我這副我自認為很幹淨的身體取悅你,我想在你心上挖一個坑,跳進去,然後活埋我自己,和你的心跳融合在一起,根深蒂固,永不分離。
倘若你知道,我用近百萬字記錄和你的點點滴滴,用近百萬字去抒發我說不出的記憶,不知道會不會被我感動得淚流滿麵。
喬琛,不曾深愛到極限,不曾癡情到豁出性命,都不會感悟得這麼透徹深情。
XX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我真的一丁點都不想動,我睜開眼他都已經不在了,我聽見衛生間嘩嘩的水聲,我又把眼睛閉上,昏昏沉沉的,我下意識動了一下腿,打開的瞬間還是疼,我隻好躺著不動,喬琛出來的時候我還盯著窗戶看,他走過來,坐在床邊,“八點了還不起?”
我愣了一下,“八點了!怎麼這麼晚,你也起晚了?”
他拿毛巾擦胸口,“嗯,醒的時候七點半了。”
是,太累了。
他把被子掀開,我還沒穿衣服呢,隻是在後半夜疼得感覺漸漸平緩的時候把內 褲和胸衣撿起來穿上了,我想去抓被子蓋上,他按住了,“起來吃早點,回來再睡。”
他說完站起來,把衣服和褲子給我撿起來,“還不起,我給你穿?”
我趕緊搖頭,“我自己來。”
我輕輕挪了一下腿,右腿搭在床邊,我又用手搬左腿,他看著我,眉毛蹙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我咬著坐好了,低頭去穿鞋,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和床磨了一下,我疼得“嘶——”了一聲,其實也不至於疼到這種地步,關鍵是我本身就是皮膚很敏感的那種,我隻要磕一下,很容易就一大塊淤青,就是血液問題好像,肉很嫩,加上昨天夜裏喬琛一點沒控製,我疼了一夜,早晨起來有點發木,即使本身不怎麼疼了,我的感覺還是告訴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