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也摸了,啃也啃了,你不好意思看?”
我氣得呸了一聲,然後轉身進衛生間,我洗澡的時候外麵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在想喬琛是不是走了?按說不會啊,他有個習慣,也是挺愛幹淨的習慣,脫下來的襪子和衣服他會直接放在二樓洗衣機上,等清潔工洗,但是內 褲這麼私密貼身的衣服,他都是自己洗,而且不會耽擱,脫了就要洗,我都沒鎖門,我怕他進來用水,可是他沒進,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以我對他的了解,昨天夜裏他活生生因為他爸給憋了回去,我進來洗澡,他還沒換上新內 褲,正是他耍流氓的好時機,他竟然那麼老實安靜的沒有進來?
我飛快的洗完了,然後打開門出去,他正穿著新換上的內 褲坐在床上拿著我放在床頭的盒子,臉色很陰沉,我看見床上還散著幾張碎片,我忽然就明白了。
我走過去,一邊擦頭發一邊看他,他抬起頭,很凝重,“你給撕了?”
我沒說話,他很厲害的吼了一嗓子,“我他媽問你話!”
“不是我還能是誰,這屋子別人又不能私自進來。”
“誰讓你撕了?”
“我自己想撕。”
“說原因!”
我坐在床上,他推了我一下,“站起來說!”
我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爸折騰他起來坐下那個場麵,這是他爸教給我的,怎麼讓他先使去了?
我估計他是怕我一會兒接著摟著他脖子啃他,他提前和我保持好距離,我這次才不會呢,我那點氣還沒撒出去。
我站在他麵前,使勁甩頭發,我頭發散開已經長過腰了,所以很難擦幹,要晾一會兒才行,我用力甩的時候水珠都劈裏啪啦的飛起來,我甩了十好幾下,腦袋抻得慌,等我停下看他的時候,他臉上和眼皮上還掛著水珠,我使勁忍著笑,伸手去擦他臉,他往後閃了一下,“你他媽成心的?”
他自己抹了一下,我捂著臉假裝咳嗽,笑完了才挪開,“我頭發長,你不是喜歡我頭發麼,不然我早剪了。”
他皺著眉頭看我,“不許剪。”
“是啊!”我點點頭,繼續甩,一邊甩一邊說,“那就要甩幹啊——”
我停下,他臉上的水珠更多了,尤其是鼻子上和顴骨上,我淡定的看著他,他好像在咬牙,“顏暖暖你他媽給我好好的!再甩一下試試?”
我沒說話,從抽屜裏拿出來剪子,抓起來我頭發,“我剪了吧。”
他一把奪過去,“我說不許剪!”
“那我就得甩幹。”
他臉頰有點鼓,把剪子猛地拍在床頭櫃上,“砰”地一聲悶響,“甩!”
他站起來走到一邊,我挨著他,他又往旁邊走,我繼續追過去,他手砸了衣櫃一下,“你他媽非得在我跟前甩是吧?”
我笑著去摟他,“女為悅己者容,你不是喜歡我頭發麼,我就在你麵前甩給你看啊。”
他胸脯子往前頂了一下,“起開!我有話問你。”
我立正站好,“請指教。”
“照片為什麼撕了?”
“不願意看。”
“不願意看你照?”
“當時想看,後來不想看了,昨天你離開之後,我看了別人的照片,就不想要這些了。”
他看著我,語氣低了下來,“看了誰的?”
“你心中摯愛李靚的。”
我揚著脖子看他,忽然感慨完全,這要是以前,我跟他這麼說話,大嘴巴早就掄過來了,比他爸拿拐杖掄他都得頻繁,現在……不得不說,時間是治愈和改變一個人最偉大的藥。
他眼睛看著地板,也許是看著我的腳,但是我覺得,我的腳沒有那麼好看,至少不如我的臉——
“那都是過去了。”
“我說,她是你心中摯愛,你沒有反駁,告訴我照片是過去了,你現在心中摯愛還是他對不對?”
他沒說話。
男人的沉默是很有味道,但是沉默放在不該的地方,就讓人誤會了,他是個在真相麵前就喜歡沉默的人,我這麼問,他不說話,我等了好幾秒鍾,他都不言語,我覺得很正常就想到,他是在默認。
我飛快的打開門往外跑,他在後麵追我,我知道我跑不過他,我在半路把我拿著的毛巾回頭扔過去,他躲的時候就被我落得遠了點,然後我還扔了一隻鞋,隻穿著一隻跑下走廊,我沒往大門跑,我穿著長的打底衫,連內 衣都沒穿,下麵沒穿褲子,我跑出去就成精神病了,我隻能往碼頭上跑,喬琛在我後頭追,喊我,“顏暖暖你他媽回來!”
早沒用了,你他媽的我都聽膩了,反正也不會打我了,我不怕他罵。
我跳上甲板,小孫和兩個男人正把兩個很大的包裹,像是很滑的類似雨衣料子的布裹著的方型盒子的東西往船艙裏搬,他們仨看見我愣了一下,小孫低頭看了看我的腳,喬琛已經跑過來了,他跑得是很快,但是我看到了,他一隻手抓著鞋,我清楚記得我是扔他腳底下想絆他一下,他肯定是撿起來了,才耽誤了功夫跑我後頭了。
小孫回頭看他,“是玩兒還是真鬧?”
喬琛把鞋扔在我腳底下,“誰他媽知道她是玩兒還是鬧!”
我把那隻沒穿鞋的腳套進去,“我在鬧。”
“你知道你鬧你還鬧?”
我愣了一下,“不錯嘛,還會繞口令。”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喬琛抓了一下自己頭發,可能挺蒙的,“回屋再說,穿成這樣你他媽丟人麼?”
“你除了罵還會什麼?你怎麼不打我?”
小孫點了一下頭,“對啊喬哥,你怎麼不打了?”
“我他媽打她她跑了你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