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借高利貸了,還拿什麼輸?”
李九握著拳頭找了半天,把表和戒指解下來,“這個。”
莎莎拿起來遞給喬琛,喬琛拿在手裏看了看,“這塊表,也就兩萬塊錢吧?你還戴過了,你拿我當當鋪啊?”
“是,肯定不如喬老板的表值錢,還有那個戒指呢,喬老板是有眼力的人,該知道這個值不少錢。”
喬琛瞟了一眼那個戒指,“這個還有點意思。”
“這點頂多夠兩局。”
“不必,咱就一局,你給了六兒五萬,你哪兒還有二十七萬五,咱們玩兒兩局,我輸了,戒指和表給你,你輸了,錢還我。”
這傻逼,合著拿自己的東西跟喬琛玩兒,喬琛點頭,“行,我讓李老板兩句,你要是贏了我,你還多賺我七萬五。”
莎莎又開始開局,結果就是李九沒機會換骰子,八把贏一輸七,喬琛把表給他扔過去,“這戒指,你輸了。”
李九真是輸急眼了,他還不肯完,喬琛使詐的卻有點不耐煩了,“你還打算輸什麼?衣服?你這身衣服,加起來都不如我一件外套值錢,我要來幹什麼?”
李九舔著嘴唇,又開始找,“喬老板,我外麵有輛車,寶馬,從朋友手裏省了不少買來的,三十七萬到手,可市值得六十萬呢,我才開了一年多,咱們再玩兒三局,怎麼樣?輸了車給你,贏了這些全都還我。”
喬琛眯著眼看他,“李老板,你打算傾家蕩產麼?”
“這點算什麼,九哥家裏的東西,輸不完。”
莎莎的臉色也有點變,這種人,輸急了,最後能動起手來幹仗,喬琛搖頭,“車沒必要,我喜歡來錢的,我弄輛二手車有什麼用?”
李九見喬琛不玩兒,有點動怒,“喬老板贏了我這麼多,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麼?天底下還有這美事?”
成放走過去一步,很陰冷的語氣,“李老板打算怎麼樣?喬哥還沒遇到過敢攔著他的人。”
成放說完他帶來一直守在門口的那些手下忽然站到格子門口,麵無表情但是陰沉得要命,李九目光定了一下,“喬老板,咱們倆玩兒,我不收手,你想停,說出去合適麼?”
喬琛眯著眼抽煙,“李老板,我可是替你心疼你的車。”
“不必,今天我賭定了!你要是不想繼續,你帶著人了,我也不是光杆兒來的!”
喬琛朝成放使了個眼色,他招手吩咐人出去,自己也退到了喬琛身後。
“我沒時間陪你玩兒三局,一局四把定勝負,贏三把就算贏,雙平再加一把,你輸了拿車,我輸了戒指給你,再加十萬現金。”
李九冷笑了一聲,“喬老板,這麼算就是你輸了還是贏著我呢,行,開吧。”
李九估計真急了,他搖了半天都不停,恨不得搖出三個六來,喬琛一直笑,看著他的盅,李九好不容易停了,我都能看到他抓著盅的手背青筋冒出來了。
莎莎問他好了麼,他點頭,倆人打開的時候,喬琛竟然三個五,李九是二五四,他氣得踢了賭桌一下,“砰”地一聲,我都替他疼。
接下來兩把,喬琛全贏了,第四把也就自動省去了,李九很不情願的把車鑰匙掏出來,扔給喬琛,喬琛看了一眼,喊了聲成放,成放點頭給拿了過去。
“真他媽邪門兒了!”
李九攥拳砸了賭桌一下,抬眼看喬琛,“喬老板還玩兒麼?”
“還玩兒?”
喬琛上下看了他一眼,“你要賭命麼?”
“九哥,你還有什麼?要不回家拿?”
莎莎試探的問了一句,李九沒說話,隻是沉默著看喬琛。
“李老板,我沒時間陪你耗,帶不夠東西你來賭什麼?回家拿,我等你再回來,你以為我閑得難受沒事幹?”
李九很不甘心,他們這些賭徒,尤其是輸了的賭徒,心理很容易猜到,就是要撈回來,輸了出去絕對不行,非得賺回去不可,翻了一番就想翻兩番,可是點背的,把房子都輸進去也撈不回去了,其實有時候,尤其是在外麵的賭局,不是馬路邊兒上的牌局,而是那種正兒八經的賭場,裏麵行家太多了,賭場本身也有不好臥徒兒,臥徒兒就是訓出來的專門坑賭徒的,隻要你發現你已經連著輸了好幾把,而且對方還興趣高漲的等你加碼,那都是有問題的,因為賭桌上,沒有常勝,連著贏好多把是不可能的,除非有行支著,你就得收手,別指望撈回來,那是絕對沒戲了,有錢的人行,不在乎輸百八十萬的,人家能繼續等手氣,可是沒錢的就趕緊走吧,當然,沒錢的話,就最好別進去。
李九已經急眼了,那麼多東西都掏出去了,他不打算不玩兒了,他就恨不得喬琛輸他一把讓他撈回去點,他把手機掏出來,扔在桌子上,“這個,再賭一局。”
喬琛這次真是噴笑出來的,“李老板,你是輸得腦子不好使了麼,這個能值多少?玩兒一局?一把都不行,我身上沒有這麼不值錢的跟你兌,除非,我這雙襪子,我脫了你要麼?”
我低頭看了一眼,“你穿的是我給你買的?”
他沒說話,我給喬琛在夜市買了三雙,十塊錢三雙的,我給他,他問了價錢之後連看都沒看,我很不解,襪子而已,你穿上誰也不會扒了去看問你多少錢買的,要什麼臉麵呢?你穿名牌襪子,誰知道?你總不能不穿鞋出去吧?男人的臉麵,有時候很莫名其妙,我穿的都是十塊錢四雙的,我還給他買的好的呢,他還不要。
李九把襯衣扣子給解開了,他嘴裏罵罵咧咧的,“他媽的熱死我了,把空調打開!”
六兒從外麵聽見聲音走進來,“九哥,開空調?這天氣,沒必要吧,我給您拿個電扇吧。”
六兒說完飛出去,抱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電扇進來,從牆根插上電,放在賭桌的一角,正對著李九,給他打開,然後就出去了,李九撓了撓頭發,把莎莎摟過去,親了臉一口。
“這樣吧,喬老板,我這個女人,莎莎,認識不少人物,掌握很多爺的事,也算得上個寶貝了,二十六歲,看著沒有你這個女人嫩,但是花樣會不少,我把她當籌碼,壓一局行麼?”
莎莎笑著去捶他肩膀,“討厭,你又把我輸出去啊?上次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把我玩兒得半死,喬老板才三十多,還不玩兒死我?”
李九摟著她拍她屁股,“別人我也不舍得,又老又醜,我能把我的寶貝給出去麼,那個糟老頭是個例外,我以為他不行了呢,我哪知道他這麼強?不過喬老板不一樣,要是輸了,你個妖精也不吃虧。”
莎莎捂著嘴笑,眼睛若有若無的往喬琛這兒瞟了一眼,喬琛沒說話,李九又看了看我,“喬老板,你也別取錢了,你都贏了我這麼多了,我今天帶的東西都給你了,這把,咱們別來東西的了,來女人吧,我輸了,莎莎給你,你輸了,這女人給我,珠海那個皇甫俱樂部,玩兒換妻換情 婦的遊戲每個周六大把人去,咱們也來把。”
喬琛臉色沉了一下,“你這個女人,跟我換?李老板你賭博也夠異想天開了,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和我的女人換?我的女人除了我還沒有別的男人碰過呢,你這買賣真會做,你拿我喬琛的人當什麼了?”
莎莎哼了一聲,但是沒有生氣,臉上還是嬌嬌媚媚的笑,“喬老板說我人盡可夫?這話可真難聽,人盡可夫雖然沒有你的女人幹淨,可是床上功夫好啊,九哥還不喜歡僵得要命的女人呢,要不是看著喬老板的女人嫩,您倒是想跟我換呢。”
莎莎笑得身子都在抖,尤其那兩團豐滿,都顫悠著,我在想,我什麼時候笑起來胸都能發顫呢,得吃幾車木瓜才能到這個境界?
喬琛看了一眼成放,成放上身傾在賭桌上,手扶著桌子邊兒,語氣很冷,“莎莎小姐,你說話太不懂事了,李老板沒教育你怎麼跟喬哥說話麼?”
莎莎撇了撇嘴,摟著李九臉朝著這邊,李九抽了口煙,然後捏著莎莎的下巴給她把煙霧吐進了嘴裏,莎莎轉身又吐出來,烈焰紅唇青色煙霧,真是絕配啊,不過我看著都嗆得難受。
“至於麼,換女人很多人物都玩兒,黑dao的,白道兒的,換情 婦換老婆,這有什麼?喬老板怎麼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了?”
成放看了一眼喬琛,喬琛還是不說話,這就是示意成放說的意思,我跟了他這麼久,我發現了,他要是遇到不想回答的,都讓身邊人替他說,顯得不掉價,有的是不屑一顧說,有的是不太好說,還有的就是他懶得說。
成放拍了拍賭桌,很陰厲的表情,看著挺痞氣的,其實成放屬於看著跟喬琛一樣文質彬彬規規矩矩深沉老練的那一種男人,不像小孫,混起來看著就讓人發怵,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我看成放這個德行,我忽然就噗哧笑出來了,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我朝著成放鼓著腮幫子笑著眨眼,他咽了下唾沫,很無奈。
李九看著他,“怎麼,喬老板手下要跟我說什麼?”
成放清了清嗓子,估計讓我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李老板,您要是再提換女人,喬哥外麵這些手下可就不客氣了。”
李九蹙眉,瞟了一眼門口,沒說話。
“這是我們嫂子。”
哇,酷斃,我揚了揚脖子,聽見沒,說我呢。
李九和莎莎的表情居然神同步,都看著我,我低頭看了一眼我左手無名指,哎,早知道戴著了,摘下去幹嘛呢。
“嫂子?難道喬老板結婚了?道兒上沒聽說啊。”
喬琛往後仰過去,倚著椅子背,可是他提前沒通知我,我沒留神,我還貼著他身上呢,我啊了一聲也仰過去了,砸在他身上的時候我聽見他“嗯”了一聲,腰上好像被什麼頂著了。
莎莎被我們倆這個動作給逗笑了,我很尷尬的坐起來,喬琛看著我,也要笑,但控製住了,他肯定在想,顏暖暖你缺心眼簡直缺到家了。
成放看著我齜了一下牙,我不太理解他這個表情。
“婚禮還得請李老板光顧。”
李九愣了片刻,“那是自然,肯定會親自奉上大紅包給喬老板道喜,不過喬老板消息封鎖得挺穩啊,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按說喬老板這樣的人物,這麼大事道上怎麼會沒人知道呢。”
他說著話看了我一眼,莎莎欠了欠身子,“喬老板的太太好嫩啊,還上學呢吧?”
好眼力,我扁扁嘴,此時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男人哪有不喜歡嫩的,難道也讓我娶一個李老板這樣老的情人麼?”